第84章 启程回京!暴雨淋棺!
红日出山,霞光万斛,朝阳喷彩,千里熔金。
四目大着肚子,在离队伍尚有百米远时,挥舞着右手,激动大喊。
“师弟,好久不见。”
千鹤的表情亦是欣喜的,他与四目自下山后,就只见过两面,一次是王府百鬼夜行,请来师兄对敌。一次是四目修建道场,自己前来道喜。
只是他的表情没过多久,便转为了愕然。
双眼凝视着四目肚子,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叫声师兄,还是师姐。
然而还未等他回应,娘娘腔倒是妩媚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先一步迈动碎步,挥舞了下手绢,娇滴滴说道。
“这位妹妹,你是如何做到,以男儿身怀上身孕的,可否将法子告诉姐姐。”
四目被说的老脸一红,手掌从肚子上拿下,支吾着应付道。
“你误会了,我这是因积实导致的腹内堵塞。”
“切。”娘娘腔撇了撇嘴,看表情,不太信他。
而作为事情的始作俑者,一休。此时被外面众人的声音惊扰,视线从窗口望出,微微一笑,领着箐箐一起出了屋,来到千鹤面前两米处,方站住脚步,淡笑着说道。
“千鹤道长,还记得我吗。”
一休与四目的道场是同时建造的,当初四目道场建成,千鹤来道喜时,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对这个和尚还算印象深刻。
笑着作了个道揖,温声道。
“一休大师,一别数年,风采依旧。”
就在众人叙旧之际,步辇上的男童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娘娘腔喊道。
“乌侍郎,既然到了千鹤道长的师兄家,咱们就在这休整一下吧。”
得到召唤,娘娘腔乌侍郎不甘的看了眼四目肚子,回身将男童从步辇上抱了下来。呼喝着前后兵士,喊道。“大家都休息休息,进屋喝口井水,降降温。”
几人寒暄结束,曹斌收回目光,不再注意场中众人,而是将视线投向了马车上,那被墨斗线捆绑的黄金棺材。
棺材整体鎏金,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铜制的边角闪闪发光,光泽十分耀眼,散发出一股庄重肃穆的气息。
棺长近两米,五十公分宽,五十公分高。金棺正面饰有云簇,棺盖上饰有花草百兽。背面浮雕鎏金仙鹤。
“铜角金棺,师弟,里面那位,就是你要护送的正主吧。”
曹斌在打量棺材的时候,四目已经一眼看出了棺材门道,拉了拉千鹤,说话时表情隐有凝重。
言罢,他自顾自的走向棺材。
曹斌与一休大师也紧随其后。
来到棺材旁,四目默念天眼咒,打算窥视下里面尸体的庐山真容。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天眼速现,速现天眼,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传说道教天眼位于印堂,小成时具有成像能力,可透过遮挡物,看到反物质世界的一切。
简单的说,就是能透视,能看见鬼神。
修到高深处,可以在额心幻化出第三只眼,届时天眼一开,无物可藏,乃是天下间一等一的瞳术。
四目通过天眼,发现棺内的尸体似是已化僵多时,身周缭绕着带有赤金色泽的黑气。
感应了下僵尸实力,四目目光一沉,对着千鹤急切道。
“师弟,这僵尸身怀龙气,已然成了气候,不如借着正午炙阳,将其除掉。”
千鹤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也知这尸体如今的危险程度,只是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
“师兄,王爷生前有恩于我,他死前最大的遗愿,就是完整的葬身故土。”
有些人,最注重的就是承诺,往往可以为了一个约定,抛头颅洒热血,即便千难万阻,亦要信守诺言。
四目是这样的人,九叔是这样的人,千鹤同样是这样的人。
设身处地一想,四目便知道劝不住师弟,拿出九叔赠予的桃木剑,展颜道。
“这趟京,为兄陪你走上一遭。”
千鹤与四目在山上共同修道十数载,两人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感情更胜过亲朋手足。
对于师兄好意,千鹤并未拒绝,拉住四目大手,用力的攥了攥,算是应了这个情。而后疑惑的看向其手中符文流转的桃木剑,疑惑道。
“这剑?!”
四目闻言,对着曹斌招了招手,轻声道。
“收到你求助信时,我正在巴蜀一带,就顺路去了一趟任家镇。
这剑是你凤娇师兄让我带来助你的,还有小斌,也是你凤娇师兄请来帮忙的。”
对着曹斌颔首示意了一下,千鹤陷入了回忆。
他犹记得,小时候那个光着屁股,奔跑在夕阳下的凤娇师兄,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照顾同门,没想到得知自己有事,他居然还是这么上心。
巴蜀位属西南,千鹤收起思绪,冲西南遥遥一拜,眼中有晶莹一闪而过。
黑夜无声降临,凄凉的夜空中悬着一轮血色圆月。
为了尽快运送王爷尸体反京,众人就这月色,整装出发。
同行的还有一休大师,他是以出家之人,理应帮扶众生为由,硬跟着来的。
不过他这个理由,曹斌可不太信,据他观察,一休与四目目光交错间,会有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真实原因,可能是
山里的天,莫测多变,曹斌一行人走出大约十多里,一片乌云悄然而至。
“轰隆隆!”
雷声过处,大雨倾盆。
转眼间雨声连成一片,天像裂开无数道口子,雨伴着风吼,越下越大。
天连水,水连天,视野里水雾蒙蒙。
滂沱暴雨肆虐山林,使脚下的土路变得泥泞不堪,马儿走在上面,几乎寸步难行。
幸运的是,马车是有顶棚的,不幸的是,顶棚并不大,挡一挡小雨还可以,这种暴雨,并无大用。
大雨疯狂,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一般,整片山脉都处在风雨之中。
眼看着缠绕棺材的墨斗绳被淋湿,绳上的血墨随着雨水哗啦啦脱落,千鹤苦笑一声,一边命人就地安营扎寨,一边沉重的望向四目。
“师兄,可能对王爷的承诺,我要违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