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法改变的命运
飓风呼啸，荒海倒灌，天地失色，万物凋零…
因为脉…这里本是一个拥有异能…充满奇迹的世界！
强大的脉能，精湛的脉术，高强的武道战技…只为脉魂争霸，证脉成神。
这本应是无数英豪书写人生传奇的时代…
一个个自私贪婪的阴谋，使这个世界变得满目疮痍！
每当这个时候，时代便会选择心怀正义者负重前行。
然而，即使战胜了无敌的对手，依旧还是没能阻止灾难降临，他们失败了，败给了所谓的命运！
一座高耸云天的山峰，不断遭受着天雷的洗礼。
山的深处有一个宽广的山洞，一片璀璨的光芒映入眼帘。
拥有火元素的燃晶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仿佛星辰落入凡间。有的镶嵌在洞顶，宛如夜空中的繁星，闪烁着幽幽的光芒；有的散落在地上，像是被随意洒落的宝石，晶莹剔透；还有的则摆放在石台上，静静地散发着温暖而柔和的光热。
四周的洞壁上，有几处裂缝蜿蜒曲折，狂风吹过如同恶鬼哭嚎，令人心悸。外面的声响不时穿过裂缝传来，可住在这里的主人却不在乎这些。
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在山洞的角落凝望着神脉化形的石床，眼神深邃寂静，霎时心念一动，随即浮起身来脚踏虚空，稳步向神脉走了过去。
陆纯，世间唯二存在的“生命。”独特的身姿和气质，彰显着一种超越常人的威严与力量。
他身形高大伟岸，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面容略显沧桑，岁月似乎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但却丝毫不见老态，反而透出一种历经风霜后的坚韧与沉稳。
身穿一身残破却整洁的黑纹白袍长装，黑白的色彩既彰显了他的威严，又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气质。
袍子上的黑纹如同黑色的闪电，而那披散的暗红色长发，如同燃烧的火焰，与他的面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叹吸口气后，对神脉缓声道：“这次也失败了，一切都变得更糟了！”
[这是他的选择，与我…无关]
陆纯坦然一笑，他的双眼中，藏着无尽的沧桑和疲惫，在闪过一抹短暂的凄凉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低沉道：
“妳不会明白的，当妳不断的失败，不断的在希望中绝望，妳也会崩溃到发疯，这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人性…”
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悲伤和隐隐的愤怒。
[你们现在是“神”了，应保持绝对的理性]
他哼笑着拍打胸膛，神色激动道：“我们是人，从来都是，有不知足的野心，有填不满的欲望，所以才被妳们肆意的操控，被你们蹂躏殆尽…”
言至此处，泪滴从他深邃的眼眸中落下，愤怒涌上心头：“所有的脉，都发生了异变，洞外边的世界，早没有颜色，没有生命了，都是…妳们造成的。”
他的怒意产生与脉共鸣，让巨峰撼动，天雷失声…
[你…你们不信任我了？]
沉默片刻后，陆纯恢复理智缓缓着地，神情复杂的看着神脉。
“或许，是妳信错了我们。”
[…]
“伙计，要回来了。”
陆纯顺势整理了下仪容，揉了揉红润的眼眶…
…石床发出幽幽白光。出现了许多古老的符文。形态逐渐像波浪那般跌宕起伏…！若隐若现，若有若无…
逐渐开始变得透明，透明且深邃，然后缓慢的开始从里面渗出一个人体，旋即被某种能量灌入。
随着幽白的光芒开始内敛， 原本褐色的石床也变成了白色，上面躺着一个赤身的男人，与陆纯不同，一头蓬松的蓝发。
能清楚的看到强壮健硕的身上布满各种各样的伤痕，除了脸上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了，陆纯褪下长袍盖在他的身上，泪水瞬间湿润了眼眶…
他叫凌霄，当他意识回归后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身边熟悉的一切，眼眶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抽泣道：“对不起，啊蠢，我又失败了”。
陆纯急忙安慰，语气温和充满了关怀，指着山洞石壁上那被刻得满满的记录：“不，你做的很好，因为有你。大事件的节点都已经确认！”
凌霄思索一会儿，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吗。我感觉我快要疯掉了，我都不记得我失败过多少次。”
“这或许，就是天意吧，天要让我们亡族灭种。我已经没有信心和斗志再去抗争，三百年了。”
“我从未找到过预示中的那些希望！”
“每次回去我都努力的纠正错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一次次的伤害爱我的人！间接害死了许多应该活着的人。伙计，或许我就是一个废物，谁也救不了，谁也帮不了，我才是真正的…”
“该死的那一个…”
凌霄躺着喋喋不休的诉说着，泪如泉涌，声泪俱下。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陆纯默不作声，因为知道他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与绝望，他需要诉说，哪怕一个几百岁的老头，像婴儿那般哭泣…
待哭泣声渐止，陆纯才缓缓说道：“这些都是我的指示，你无需自责…伙计！”
陆纯安抚着哭成泪人的凌霄，为他整理蓬松的头发。他知道面前的老友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他的信念已经在三百多年的穿梭之中被逐渐磨灭。
“其实…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我已经想到了个很不错的主意，这一次我想我们一定可以做些什么…”
不等陆纯说完，便被打断到：“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他们了！这次我选择利用神脉脉灵完成突破劫杀那个混蛋。却被强行放逐，脉轮也毁了。
不管把我送回去多少次也是一样的，我会忍不住做同样的事！我还是会失败…”
陆纯急忙阻止道：“不，这一次不一样，我相信这一次能改变些什么的，相信我，这一次你不会再孤独，不会再有任何的压力，努力的活下去…醒来后就做你最想做的事情吧。”
没等凌霄反应陆纯便施展脉术。磅礴的金色脉能，不断涌入虚空中浮现的脉术阵法…
凌霄感受到周围脉能波动，旋即立马睁眼瞧去，只见陆纯神情严肃施展脉术，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
“你准备做些什么，啊蠢？我意识刚刚回归，脉能还没有恢复。没有我提供庞大的脉能，你送我回去是要付出代价的！”
陆纯看着眼前的老友，苦笑着；“没关系，这样就好。”
“阿蠢，快停下，我宁愿被天地之间的脉赶尽杀绝，也不想再回去了，我不敢再面对他们了，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
凌霄此时无助绝望的吼叫着，眼神中充满了祈求。然而，陆纯并没有理会他。
凌霄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可是实在太虚弱了，连陆纯身上散发出脉能威压，他都无法抵抗。
他，无力阻止。
“来自远古的时之神脉，吾以汝脉主的身份，命妳显像。以吾灵魂为媒，生命为价…”
刚平静下来好似白玉的神脉又浮现无数古老符文，发出幽幽白光，开始像波浪般的翻涌，跌宕起伏。
“不要啊！”
将凌霄吞没在其中，任凭怎样挣扎都毫无作用，等待他的只有意识一点点的消弥，待凌霄意识完全传送后，那神脉逐渐恢复原本的模样。
“这一次…这一次你不用那么辛苦了，暂时忘记一切，再活最后一次吧，要是能避开那些事或许就能够好好活下去了。”
陆纯说的很是淡然。仿佛这样做，是他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了的事。
“再见了，伙计，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活下去吧！”
用生命为代价将凌霄送走后，陆纯无奈的对那神脉说到：“我们在一起有几百年了，我知道妳的强大，妳不能破坏因果。”
[为什么要将“容器”传送在这个时间]
“…是我们无能，辜负了妳的信任。我，没有时间了。可以的话我希望妳破例一次。放过他！”
[一切都是计划的一部分，你们如以往一样，保持理性执行便好]
听着神脉的解释，陆纯不禁回忆起往昔，闭上深邃的眼眸，随后微微一笑，道：“如果能重来，我一定遵从人性的选择。”
[…]
“如果让他和自己喜欢的人平凡度过一生，哪怕只做一个别人眼中的废物，能为所爱之人付出生命”；话至此处，陆纯声音哽咽起来，稍稍平复后乞求道：“将我俩的神体作为代价让妳全部吞噬，还有我存在过的痕迹…”
[…]
安静…安静到没有一点的声音，久久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让陆纯情绪失控，激动的拍打神脉：
“为什么不说话，因为妳永远是对的？”
“从妳展示现在给我们的时候，那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我们舍弃了一切，追寻妳的指示，执行妳不为人知的计划，结果呢？”
[不是吾选择了你们，而是命运选择了你们与吾]
陆纯并未理会神脉，依旧自顾自的说继续诉说着。等心情平复后长叹一口气道：“行了，刚才的誓言，我是不会违背的，我死后妳可以收取代价了。”
[你…终究还是不信任吾了]
[真的甘心放弃心中的希望了吗]
陆纯缓缓躺在神脉上，满怀不甘的闭上双眼：“累了…想歇歇。”
洞中的光亮逐渐熄灭！
？………
[不是吾选择了你们，而是命运选择了你们与吾]
[只要想拯救他人，和吾相遇便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
神脉又变成得透明，开始翻涌…
“少爷，你醒了。头还痛吗？”
？！
“立刻返回…东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