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使徒的力量源泉
她想除掉自己？
手臂、大腿、腰部等身体各处突然传来一股大力，不仅仅扭转了坠落的趋势，还将他向上方飞速拉去。
“你感受到了？”薇尼雅有些诧异地问道，待看到陈越毫不犹豫地点头，心头才再一次浮上震惊，原本，第一次考验中，能表现出冷静和理智的心态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仅仅一次就能感受到那种力量，那只能说，近乎可怕的天赋了。
被拉着超过近百米距离后，身体一凉，仿佛是进入了水中，陈越顿时就知道，薇尼雅将他拉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突如其来的暖流将陈越的神智拉了回来，与此同时，身体的感觉也恢复了，仿佛被一把从凡间拉进了地狱般，无比的疼痛立即占据了所有神经细胞，不过，令人振奋的是，还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暖流流淌在身体各处，滋润着每一个细胞。
已经没有时间给他多想了，下一秒，身体如陨石般急速下坠，风声呼啸灌耳，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皮肤上切割般，火辣辣的疼痛。
出奇的，薇尼雅并没有半点意外，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陈越。
“嗯，只有两点。”
“有趣的小家伙。”
好熟悉的感觉……
发现了此点后，陈越立即将薇尼雅不怀好意的猜测剔除，心头才陡然轻松起来。
“三千年来，我训练过的使徒中，第一次考验的表现，你无疑是很优秀的，但是，这仅仅是开始……”说到这里，薇尼雅突然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面色通红，仿佛被什么给呛住了的陈越：“你怎么了？”
“这次的目标是……”薇尼雅恶魔般的笑容：“垂直坠落五百米。”
陈越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在这种极限情况下，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周围的一切也逐渐黯淡、远离，天地间，只余一片令人窒息的苍白。
这点醒悟，让他立即判断出，这不是恶作剧，也不是想要谋害自己，而是一个前奏，进行真正训练的前奏，这么一来，先让他召唤出冰冻兔的行为也能解释了，在陈越看来，那股力量的来源正是冰冻兔。
想到这里，陈越目光都有些哆嗦起来，这种数据，对之前一直生活在地球的陈越来说，实在超出想象之外了，同时，他想起了，灵月儿对使徒的介绍。
闭着眼睛想了会，陈越缓缓道：“你是说，在生死之际，涌入我体内的暖流？”
陈越立即露出深思的神情。
“你……很优秀。”有些受打击的说出这句话，薇尼雅瞪了陈越一眼：“没错，那就是我们的力量源泉，它的来源是……等等，你还想到了什么？”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我喜欢这个称呼。”薇尼雅缓缓道：“唔，你想的并没有错，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以便来确定接下来的训练内容。骤然受到惊吓，前后神色改变不大，说明你的心理素质不错，而被拉上来后，并没有急着跳脚质问，说明你分得出轻重缓急，应变能力很强，不错，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你是一个很有趣的小家伙。”
“还好。”说完这句，陈越用力地吐出胸腔中一口热气，站了起来：“薇尼雅导师，请你指点。”
这……是万米高空啊……
陈越异常坚定的点了点头，他已经可以猜到，接下来的训练会如何的凄惨……
片刻后，喘息声平缓下来。
“我被打击到了。”定了定神，薇尼雅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陈越：“我想，你可以直接开始训练了，接下来的过程中，你要做的，就是去不断的感受那股力量，什么时候，你能实质性的感觉到它，才会进入下一步训练。”
好似有彻骨的冰冷寒意侵入到骨髓般，陈越手脚冰冷，那是源自他灵魂深处的恐惧。
想通了这点，他连称呼都改变了，正式进入了受训者的角色。
发自本能的惊呼声刚刚脱口，就被水傀儡体内奔涌的水流呛住了，陈越手忙脚乱刚想要抓住点什么，周围水流萦绕的感觉一变，整个人已经穿过了水傀儡，暴露在上万米的高空中，而且，正飞快地往下坠落。
下一刻，陈越狼狈的出现在水傀儡背部。
近乎无尽的生命……真让人心动啊。
“那么，真正的训练开始。”薇尼雅说道：“第一步训练，我首先要让你明白——使徒的力量源泉，而这，也是所有基础训练中，最基础也是最为核心的部分。”
三千年，这岂不是说，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子实际年龄至少也是三千岁了，而按照女性一般喜欢将年龄拦腰切来说的习惯，那薇尼雅岂不是……
有些古怪的弹了弹指尖，薇尼雅继续道：“考验的结果不错，但我不希望你自满，想要成为一名强大的使徒，光有才智并不够，还需要的是，百折不回的毅力和直面生死的勇气。”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陈越坚定道。
“咳～咳～”大力的咳嗽了几下，陈越终于将这口气缓了过来，只是看向薇尼雅的眼光，无比古怪……
“还，还有两点……”薇尼雅吃吃道。
……
望着下方迅速变小的陈越，薇尼雅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陈越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说出反对二字，脚下一空，身子又掉落了下去，断断续续的声音凌乱的飘散，被狂风吹得无影无踪。
“啊～～”
“小家伙……”陈越有些郁闷，因为从外表上看，薇尼雅也只有二三十岁，并不比他大多少。
看到陈越一副专心听讲的神情，眉头微皱着，似乎在寻思着什么，薇尼雅心头就警觉性的想要知道，从这一次区区的考验中，他到底推断出了多少。
虽然有着疑惑，但陈越仍然思路清晰地说了下去：“第一，这股力量似乎来自使魔，第二，只有在生死之际，才会引动这股力量，当然，是不是能够百分百每次引动，信息不足，我也无法确定。”
虽然没有半点解释就上演了这么一出，可是，在那危机关头，涌入身体的暖流，却让陈越刹那间想起了在飞往自由之都途中，自己修炼《养生诀》第七个姿势，陷入离魂状态时，涌入体内的暖流，一模一样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
毫无形象的摊开着四肢，陈越仰躺在水傀儡上，眼睛微微眯起，缓缓喘息着。
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薇尼雅，在陈越看来，自己在离魂状态下感受过一次，在操纵飞行兽时又感受过一次，有这两次经历在前，有一些感悟并不奇怪。他又怎会想到，有几个初学者能进入到离魂那种状态中，又有几个初学者能够如此掌握驯化这一被抛弃的技能。
这个时候，陈越才注意到，身体各个部分，都缠绕着一条条绳索般的水流。
思维瞬间仿佛凝固了般，停滞了片刻。
“对使徒来说，任意一只使魔都是一生都挖掘不尽的宝藏。”薇尼雅喃喃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