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德娶妻（五）

    他们先往回走，又回到来时五德舅妈摔倒的地方，五德又往别墅看了几眼，没人。马路开始左拐，往前再走了二十米的样子，就到了人字形的三岔口，往上走就是五德舅妈家的方向，往右下走就是去往白家的方向。

    他们往下走了五十米的样子，右手边是一个空地，上面晒着谷子。有个五六岁的胖姑娘正在挪着脚绕着晒谷子的竹席上走，她是在翻稻谷。

    见到阙五德三人后，胖姑娘停了下来，问了一声：“丹婶，你找谁？”

    五德舅妈说：“阿妹，翻谷子呢？老白在不在？”

    小女孩是白家的邻居，她性格活泼，跟其他小孩尊老爱幼不同，她不怕大人，经常学大人叫着别人的大名。所以五德舅妈也就把她当成小大人。

    小女孩回答说：“老白不在，荷婶也不在，大姐也不在，小姐也不在，大白也不在，小白在。”

    说完又喊：“小白，小白，快出来，你家来人了。”

    只见一个十几岁，初中模样的男孩从家里走了出来。

    五德舅妈问：“你爸去哪了？”

    男孩说：“去坑尾打稻谷了”

    五德舅妈问：“你妈也去了吗？”

    男孩回答：“是的，我姐我哥都去了”

    原来他们家这几天都在割稻谷，只留下小儿子在家翻谷子。

    男孩说的坑尾不远，顺着这条路再往下走个两百米就到了。

    三人决定就不去叫他们回来了，直接去田里看看。

    五德舅妈带着阙五德和阙万福一直走到村里最后一户人家的地方后，往前走是一条20米左右的平路，再往下走是一个台阶，小溪在马路的右手边，隔着小溪往右看，小溪的上面就是白家的稻田。

    此时，白家女主人正在扎稻草，她把稻草扎成捆状，然后把稻草拖到田边开阔地晾晒。

    白家男主人正踩着打谷机在打稻谷，往常他都是用大木桶，木桶旁边围着化肥袋，木桶里面放着小木梯，把稻草往木梯上使劲甩，借着惯性稻谷就会从稻草上脱落。

    今年他换了个脚踩的打谷机，效率大大提高，可能是刚学会用不久，踩的还不是十分顺畅，一只脚直立，另一只脚一抬一踩，打谷机的齿轮转得时快时慢，时而发出清脆的“嗨嗨”声，时而发出沉闷的“轰轰”声。

    打谷机附近堆着一堆堆未脱粒的新稻草，稻草堆下面铺着脱完谷子的稻草，防止田里的积水浸泡稻谷。

    大儿子从稻草堆抱起新割的稻草，递给二姑娘，二姑娘比他小一些，接过哥哥的稻谷，再转手递给老白。

    老白接过稻草，便往打谷机的嘴巴里喂，打谷机嘴里有个圆柱形的转桶，转桶表面布满半椭圆形的铁圈，这是打谷机的牙齿。转桶转几圈就把谷子撸光了，从此谷子和稻草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老白把脱了谷子的稻草往田埂上一抛，打谷这道工序就算完成了。三人流水作业，十分默契。

    大姑娘此时正在下一道梯田上割稻谷，裤管是卷起来的，大概卷到膝盖的位置，露出雪白的小腿来。

    上衣穿的是短袖，手臂上套着袖套，防止稻草割到手臂。袖套上边露出一小截手臂来，也是雪白雪白的。

    短袖有些宽松，在大姑娘弯下腰割稻谷的时候，领口露出雪白的一大片皮肤来。姑娘发育的很好，胸前的衣服伴随着大姑娘割稻谷的节奏来回晃动。

    伍德舅妈和阙万福顺着石梯往下走，走到石梯尽头，右手边有一条小路通往小溪。阙五德则站在原地没动，他直直的望着大姑娘。他从未见过如此曼妙的劳动者。

    大姑娘没有像他爸妈一样戴着斗笠，想来是天气多云不怕晒的缘故，也可能是带着斗笠割稻谷有些碍事，或者两者都有吧？

    她留着马尾辫，脸蛋白里透红，额头上挂着汗洙，就跟刚洗完澡的女人一般，十分迷人。

    五德舅妈和伍德老爸从小溪里的几块大石头上走过，便到了小溪对岸。阙五德这时才又迈起了步伐跟上。

    五德舅妈对老白的老婆喊：“美娜！”

    白家所有人都朝他们看来，见是阙五德舅妈来了，白家女主人和男主人都停下了手上的活。

    白家女主人问：“大妹子，你怎么到田里来了？”

    五德舅妈回答：“这是我家姑父和外甥，他们想找你们聊聊。”

    白家男主人和女主人其实已经猜到是来相亲的，老白急忙说：“我们到家里谈吧？我马上就回去”

    阙万福说：“不用不用，你们忙，我就来看看你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男主人说：“哪能让你们来帮忙啊？”，一边说一边就从田里往小路的方向走。

    两人相遇后，阙万福急忙递给老白一支香烟，这是他从儿子那缴获的，又给他点了起来，打火机也是从他儿子那缴获的。

    五德舅妈则走向了老白媳妇那边。

    阙五德没有跟在他父亲或者他舅妈后面，而是径直走向大姑娘。

    大姑娘看着他走来，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