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本四十九页 偷窥
那位“泥水匠”好像聋了一般,继续对着墙壁哼哼。过了大约十分钟,他终于把头从他那“心爱”的墙壁上挪开,暗暗点了点头。接着,他钻进厨房,在一个工具箱中不知翻腾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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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松苦笑一声,不再说话。霜雪对此也没什么异议,只是在一旁嘿嘿偷笑。但是在大约五分钟后,她就改变了主意。而她改变主意的最悲惨受害者,莫过于那面刚才被她誓死保护的墙面!因为无聊,她也拿起手工钻在墙壁上打出个洞,偷瞧着心爱的小侄女独自一人时,是如何解决问题的呢?
霜雪打开门,脸上已经由于兴奋而止不住的偷笑。接下来,她只要等着。等小哥不知去哪里溜达之后迅速和小雨会和,把那些作业一口气全都扫光!这样,小哥可就再也没话可说了不是?
听到姑姑为自己求情,小雨连忙点头。还好,她对父亲还有着那么一丝忌惮,那个“是”还是憋着没有说出来。
“霜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你这样疼那丫头对她可没好处。”
“你这个恶魔爸爸。”在大门外,霜雪狠狠瞪了宇文松一眼,“你让我教教小雨又怎么了?我不帮她做作业,不会的教教总行吧?这也不许?”
宇文松依旧沉默不语。可是很奇怪的,这位即将开办一家私人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先生,反而对着霜雪家的墙壁鼓捣起来?只见他这里敲敲,那里摸摸。更可怕的,他在抚摸那些墙壁的时候竟然还摆出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怎么,难道他想改行,不做律师了,改做泥水匠吗?
“还问我干嘛?!小哥,你拿着手里的那个东西……想对我做什么?!”
霜雪在剥除全部的束缚之后,也走到了宇文松身边。看着小哥那么一脸严肃的表情,她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这个小哥哪里是因为什么不放心小雨才来打洞的呀,看他的表情,分明是担心小雨一个人在家里出什么事嘛!
就在霜雪进入房间,想要关门的时候,却不料,宇文松已经一个侧身钻了进来!现在……他正在用一副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妹妹呢!
看起来霜雪好像是在埋怨宇文松,可她的心里却是在偷笑!她正在暗笑那个小哥智者千虑,终于疏忽了一条!他以为锁上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可惜,看来宇文松是忘了。她宇文霜雪也有房门的钥匙!
霜雪自以为自己无论是声音还是形态或是动作,都已经做到了十足十的功夫!要知道在大学里,哪怕她只施展其中的任何一样功夫,那些男学生个个都是俯首帖耳,毕恭毕敬!现在马力全开,那是否能够让自己的这个“狠心肠的哥哥”稍稍放小雨一马呢?
这下,轮到宇文松感觉奇怪了。他望着躲得远远的霜雪,问道:“你干嘛?”
“小哥,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啊!如果哥哥(似乎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霜雪才会叫他哥哥)你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消磨时间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两张火锅城的免费招待券!不如……”说着,那位满肚子诡计的妹妹已经拿起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两张已经皱成纸团,从表面看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优惠券。
“小雨,在我回来之前,希望你已经把今天分的作业都做完了!”
“我说,小哥啊……”霜雪憋住嗓子,装出一种妖媚的声音,一边摇着宇文松的手臂撒娇,一边轻声道,“我也知道小雨犯了错,应该受到处罚。可是,再怎么说现在也是过年的时候呀……就连国家元首也休息,你没理由继续让小雨一个人做作业不是?照我看,小雨已经知道自己错了。相信过完年之后,这个小丫头一定会努力读书,在一个星期内把所有的作业都做完的……小雨,你说对不对?”
宇文松白了妹妹一眼,一把甩开。显然,这代表了答案是——不。
宇文松愣了一下,随后哈哈一笑,走到刚才观察的墙边,用行动解释了自己的意义!
趁着宇文松还在从那个洞里往外掏土的时机,霜雪上前对其又是大呼小叫,又是拼命抢夺!宇文松呼喝了两声,见那个誓死守卫家园的丫头完全没听见自己的解释,不得不动一下粗,把那丫头的双手双脚反绑,扔在地板上。等到她终于喊累了,声音轻了一点之后,才擦把汗,把剩下的洞全部钻完。
霜雪不再说话,她也知道,再和这个小哥作对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尽管她对小雨有着无限的关怀,想帮帮她尽快完成那些作业。可到末了,还是被宇文松拉着走出房间……
没有了搭话的人,霜雪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趣,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边问道:“小哥,在小雨做作业的这段时间里你想去哪?”过了会儿,她似乎觉得应该再加上一句,道,“希望你别尽快回来……”
“一星期?哼,我看一星期内做完所有功课的会是你吧?也许,小学生的问题你只需要一天就能够全部解完!霜雪,我告诉你。这次不准你再帮那丫头。否则,长兄为父,我连你一块教训!实话告诉你,看在你带小雨到处吃喝玩乐的份上,我早就想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了!”
面对自己那雪白的,洁净的好像甜美的牛奶一般的墙壁上硬生生被钻出那么一个洞出来,霜雪就算再能忍,也是忍无可忍了!很显然,小哥正在拆自己的房子!这绝对是一个让她对宇文松进行反击的理由!
留下这句话,宇文松义无反顾的锁上了门……
令人胆寒的时刻终于到了……显然,宇文松已经找到了自己所要的答案!他走出厨房,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把手工钻!见此,霜雪吓得差点昏过去!
霜雪扭过头,没好气地道:“是是是……我知道,我们那伟大的父亲要来说教了!我到还真是奇怪,小哥你小时候可是一个逃学大王啊!成绩这方面可不是我说,简直是不好到了极点!你这样对小雨,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看着侄女那委屈的泪水,霜雪于心不忍。不过她也学了乖,知道现在和宇文松硬拼硬没什么好处。
宇文松沉默了一会,似乎也不打算否认,道:“我在那丫头的身边只会给她增添压力,原本该完成的她也完成不了。”
收拾好东西,宇文松才终于把那个仍在为了自己的墙壁哼哼唧唧的丫头松绑,道:“霜雪,老实告诉你吧。我并不信任你。尤其是在小雨必须独自一人做作业的情况下。而我留在这里,一,是为了监视你,不让你做出什么出轨的举动。二,我要透过这个小洞来监视那边的那个丫头!”
宇文松没理睬她,再次拉了拉反锁的大门。
天底下独自打如意算盘的人很多。在他们的心里,那个如意算盘总是打的叮当响,好像其他所有人都会按照他们计算的那般行动一样。可是,事实却又是那么的残酷……历史证明,如意算盘打的越响的人,往往也是吃惊吃的最厉害的人。
“喂……小哥。既然你那么担心,又为什么要跑出来呢?嘻嘻嘻,呆在女儿的身边不是更可以监督她?”
“哦?真的吗……”霜雪笑得有些诡异,好像抓住了某人把柄的小女生一样,“我看……你是担心看着小雨对着问题愁眉不展的样子,会忍不住帮她吧?嘻嘻……我收回刚才所说的话,你不是个恶魔爸爸。只是一个口硬心软,又想要女儿独立解决问题,又担心她独自一人做不好的傻瓜爸爸呀……”
“哥!小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可是你可是个律师!应该知道虐待妹妹是要判死刑的!别……别呀……”
“小哥……你……你不是要出去了吗?”对于哥哥这个不可预料的举动,霜雪隐隐觉得,自己的如意算盘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未知,实在是一个可怕的事实。看着这样没头没脑的宇文松,霜雪不免有些害怕。她还很清楚的记着,刚才宇文松可是狠狠地对自己说,要好好教训教训自己呢!难道……难道说,那位小哥已经是怒火中烧,要把自己吊起来打不成?(对于从小看着小哥怎么打架的霜雪来说,这个联想并不夸张……)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宇文松的语气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他深吸一口气,趴在墙上,透过那个偷窥孔(暂且就那么称呼吧)注视着隔壁的一举一动。
宇文松反过来也瞪了妹妹一眼。要比瞪眼,那丫头和自己之间的距离还是“漫长而不可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