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五十七曲 另一份工作?
“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我已经完全没办法了!刚才我妈妈来电话,说她的那些工作要分出一半来让我去办!我不行的……我知道我是不行的!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律师,但现在只有你才能帮我!”
“呵——呵——呵——很好,那你就继续带着吧。我家里还有事,没时间和你玩这种把戏!”
说着,宇文松把手一甩,抱着小雨头也不回的走向“爬山虎”公寓。
苏莫语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利剑一般狠狠的扎进宇文松那“脆弱”的心窝……他想转过身去辩驳,但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就要听那位苏小姐的啰嗦了吗?
“我帮你洗!”
“嗯,没错。去年才成为律师的。李大妈,你为什么问这个?”
苏莫语一声惊呼:“啊!这么说的话,你刚才说自己是律师,自然也是骗人的了?”
“我不让!反正我现在是被逼到绝路了,好多的调解工作已经积压成一座小山了!回去我也是死路一条!在你答应我之前,我是不会让开的!要不……你……你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比起那些扎在他心窝上的“利剑”,宇文松对于那只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臂更感到恐惧!
“另外,我还要打扫房间……”
苏莫语一愣,随即收回双手。但她脸上的惊讶表情却没有消失,赞叹道:“你……宇文先生,你真厉害!竟然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夫妇给劝住了!不过,我有点担心啊,万一刚才万夫人心一狠,把字给签了,那该怎么办?这样岂不是就变成真的离婚了?”
这个女孩说话还真是轻巧!帮你把所有的工作做完?那还要你这个社区调解员干什么?宇文松可没那么清闲的功夫!他拿出钥匙,直截了当地说道:“苏小姐,请你让开。我想,你还没有权利阻止我回自己的家!”
苏莫语端过一杯茶,放在宇文松一旁的茶几上。自己也端着茶水美滋滋地坐在位子上喝了起来。这样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也难怪李大妈推开门进来之后会诧异的连手中“有线电视收费单”都拿不稳。
宇文松一愣,刚要说话,就听见那个趴在他背上的苏莫语大声说道:“求求你!求求你先不要走行不行?求求……求求你!”
想来想去,宇文松咬咬牙,还是决定就此带着自己那颗“受伤”的心灵,回自己家去。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宇文松暗暗好笑,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雨。由于天气炎热,小雨的精力早就已经用完。此时正趴在他怀里香甜的睡午觉呢。
“你……你想到哪里去?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苏小姐,我再好好的说一遍,请你让开。我家里还有一大堆的衣服要洗,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我不能再耽误下去。”宇文松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一字一句地说。
宇文松脸红了……这不能不脸红。他肚子里的那团火也随着这么没头没脑的四个字而烟消云散,化为一阵青烟。他挠了挠后脑勺,问道:“苏小姐,我真的觉得……你在说任何话之前应该先好好的思考一下……否则真的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唇舌翻滚,东跑西窜。时间已到五点。当那缕夕阳开始洒满人间之时,苏莫语就已经搂着宇文松满脸喜色的走进了居委会。看她那表情也知道,那些在她桌子上积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的工作,已经在这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完全消失!这个女孩子知道,今晚一定可以睡个好觉了。
宇文松笑了笑,说道:“苏小姐,问题解决了。这样,你回去也好交差了吧?”
一边听,李大妈一边用目光把宇文松上上下下扫了十几遍。等到苏莫语把话说完,她细细想了一会,忽然说道:“宇文小弟弟,你……真的是个律师?”
手慢慢的松开,宇文松转过身看着苏莫语。在转身的这一刻,他脑子里已经想好了十几种说辞用来安慰这位正流着泪的女孩。可是当他转过身之后,他却赫然发现!苏莫语的脸上别说是泪痕了,她的眼睛里更是连一滴眼泪都看不到?!
说完,宇文松不顾肩上的手臂,一迈开步再次往家冲去!可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左手忽然间抱住了他的腰?而他的背上,也感受到了一份女孩的身体所散发出来的特有清香!
这时,小雨却不知什么时候插到二人之中。她抬着头死死盯着苏莫语,随后对父亲嚷道:“爸爸,抱!抱小雨!”等到宇文松把她抱进怀里之后,她再次转过脸直接面对着苏莫语,脸上更是浮现出一种得胜后的喜悦表情,说道:“看见了吗?爸爸只会抱小雨的!不会去抱阿姨!”
宇文松哈哈一笑,抱着小雨一边往自己的“爬山虎”公寓走,一边说:“签了?那也没关系。就算把字签了,他们也离不了婚的。”
听到这里,苏莫语好像忽然间得到什么救命稻草似的,满脸的喜悦,兴奋地说道:“衣服没洗?没关系!宇文先生,只要你帮我调解完小区里的事,那些衣服我帮你洗!”
宇文松一愣,他倒不是愣李大妈的问题,而是愣李大妈竟然会这样直截了当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这恐怕是件比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阿波罗登上月球,李洪志飞仙成神还要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你是怎么做的?”在大楼外面,苏莫语一脸惊讶地望着宇文松,她大张着口,看起来就算直接拿个苹果塞进去也绝对没问题。
苏莫语依旧瞪着眼睛死盯着宇文松,这种好像看到什么珍稀动物似的眼神实在是让宇文松有点受不了。而更让宇文松受不了的似乎还在后头!这位苏小姐慢慢的走上前,伸出双手,就要搭在宇文松肩上!
“不为什么。苏小姐,你以为离婚协议书那么容易就能弄到手吗?如果没有专门去申请,哪里能拿的到?而且,我还是一拿一大把呢!”
“假的。当然是假的了!我一看就知道这对夫妇没有真的想过离婚,自然也从来没见过离婚协议书什么样子。那些东西是我专门用来对付这种吵架夫妻时用的道具而已,做不得真。当然,就算签了,也完全没用。”
天呐!难道这个女孩真的那么八婆?为了想找人聊天就连抱人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宇文松不敢怠慢,连忙去扳她的手指。但……他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那丝异样来自于他的背脊!因为他的背,不知为什么……已经湿了?
“嗯,很好。眼药水……是吗?”
李大妈依旧扫视着宇文松,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过了半晌,她缓缓说道:“既然你是律师……那就好办了。宇文小弟弟,首先我想说一下,我们这个小区虽然挺和平,没什么刑事案件发生。但一般的家庭矛盾,邻里纠纷,以及业主和我们居委会之间的矛盾还是挺多的。这点你一定也看得出来。既然宇文小弟弟你有那么高超的调解能力……我想,能不能请你为我们小区工作,成为这个小区的社区律师呢?”
“我帮你打扫!”
再看看宇文松,他的表情可没什么高兴。原本他只想和小雨在家里安安静静,和平的渡过这个下午。可结果却是接连和二十多户人家“斗嘴吵架”?!是谁说世界上最轻松的工作就是光动嘴不动手?真该让说出这种话的人也试试来当和事佬的滋味!
“然后,晚上我还要去洗澡……”
当“我帮你洗”这四个大字堂而皇之的闯进宇文松耳膜之后,他呆在原地,下巴几乎碰到了地上,完全愣成了一根木头……反看苏莫语,她似乎并没有理解到自己所说的这句话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仍然是那样一副恳求的眼神看着宇文松。
宇文松从出生到现在,可还从来没见过这样不可理喻的啰嗦女人!还从你的尸体上跨过去?
苏莫语嘻嘻一笑,说道:“妈,你绝对不会相信哦……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所以,今天我就可以准时下班!”
宇文松还未说完,忽然就听到那位苏小姐发出一种好像天变地裂前兆般的惊呼声!由于实在是太措不及防,宇文松的耳膜都在她这一惊呼中微微发抖!还好,小雨此刻正窝在父亲怀里,并没有受到多大|波及。
宇文松现在整张脸都快气歪了!他狠狠地瞪着苏莫语,而那个女孩见自己的把戏被识破,连忙尴尬的笑笑,辩解道:“那个……这个……我近视,眼睛时常容易干,所以经常带着的……”
李大妈满脸的不敢相信,惊道:“莫语,你可不能骗我!那么多的工作,以前你一个月都未必能够解决一件!现在我打电话给你不过才两个小时不到!你就全解决了?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啊?为什么?”
苏莫语露出一丝疑惑,问:“那么说……刚才的那些是……”
宇文松叹了口气,面对女孩子的眼泪,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乎,他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说道:“苏小姐……好吧,你先放手,我听你说,先别哭了。”
“没事!只要宇文先生肯帮我,我帮你做!”
苏莫语这下可急了,她连忙冲到公寓门前,用身体挡住防盗门,一脸哀求着说道:“宇文先生!我知道,刚才是我不好!我只是听说,你们男人凡事都见不得女孩子的眼泪的,所以就做出这种蠢事来……不过,我是真的很着急啊!刚才我妈来电话了,硬是逼着我去把剩下的工作做完!可是……可是我哪里做的完嘛!求求你了,宇文先生!请发挥你的本事,帮我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完,好不好?”
这时,宇文松忽然想起,如果是从背后抱人的话,苏莫语为什么不是两只手一起抱?而只用一只左手?更让宇文松暗暗留神的是,当他转过身之后,苏莫语的右手就一直背在背后!见此,宇文松当然是老实不客气。一手搂着小雨,一手如电一般向前穿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苏莫语那只藏在身后的右手给揪了出来……
“莫语!你……你怎么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喝茶?你的工作呢?还不快去解决?!”
“你真的是律师?天呐!怎么可能?你……你……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贫穷的律师啊!而且,你……你还留着马尾辫?律师怎么可能留这东西?我一直都以为你是某个街头的小混混呢!”
宇文松一愣,继续说道:“不仅仅是衣服,我还要做晚饭……”
苏莫语放下茶杯,站起拉住李大妈的手,让她坐下。说道:“妈,我没骗你哦……是真的!”随后,她把宇文松的工作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这种时候,真的是发挥了她的特长!只说的眉飞色舞,精彩之处高潮迭起!就连最清楚事情经过的宇文松,也不由得被苏莫语的故事吸引了进去。
“苏小姐……你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我要回家,也请你回居委会,继续你的工作!”
苏莫语可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她听宇文松的口气稍有松动,立刻喜笑颜开:“那么说,宇文先生你是答应我了吗?太好了,那就快点启程吧!如果下班之前一切都能结束的话,我一定帮你洗衣服做饭打扫房间!走吧!首先是73号楼的全老伯家,让他交物业费!走吧!gogogo!”说完,她也不管宇文松是不是答应了,立刻搂着宇文松的胳膊,就往73号楼冲去。而我们的那位调解专家也只能苦笑一声,看在晚饭有人帮忙做的份上,也就顺势帮她这个忙了。
“呵呵,这倒不是。我的确是个律师,这没错……”
听着她那微微发抖的声音,感受着背上那种湿润,宇文松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难道这个女孩……真的哭了?面对自己毫无建树的表现,承受着上面的压力,她终于受不了,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