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粉四十包 前程
此时,水灵也已从暗处走出。看到这两位女士相继出现,宇文松当然联想到她们是不是也陪着自己在这寒风中等了半夜,一时感到些许愧疚:“白莉莉,抱歉,让你们这么等了半夜。其实你们没有必要这么陪我……”
接下来的一脚重重轰在陆仁的脸颊上,瞬间,他满口的牙齿就好像机关枪发射一般从那张嘴里喷了出来!一条大大的口子也顺着他的嘴角开裂,横贯这张脸几乎三分之二的面积!从今以后,这条可怖的伤疤将会永永远远地跟着这个人,让他那张自以为是的俊脸再也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
林肯车上,宇文松抱起小女孩呼呼直笑,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暴戾之气,反而充满了慈祥。只是小女孩反倒是很不高兴,她的小手不断在宇文松胸口那道伤口的绷带上抚摸,这个完全不懂人间忧苦的小婴儿,眼神中第一次闪现出了一丝担忧的色彩……当然,这是在宇文松的自我感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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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丫头。看来……这次我的确做得太过分了呢。不过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出去打架了!不过同样的,我要你立刻把今天的所见所闻通通忘记!听到了没有?”
已经被完全打的没了人形的陆仁张着满口的血水,吱吱呜呜的哀求道:“大……大哥……求求您……不要再打了……我认错……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求求您放过我……您想要钱?还是要女人?我都可以给您……只求您……放过我……”
水灵与白莉莉听着宇文松前面所说的话都觉得他似乎已经悔改,可是后面的那两句话怎么越听越奇怪?忘了?为什么宇文松要这个小丫头把自己打架的事忘了?虽然……一个只有三个月不到的女婴是不是记得还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情。
几个巴掌并不代表宇文松的行为已经结束,他一把拉起几近昏厥的陆仁,对准那张已经肿的不像样子的脸就是一拳,随后还附送一记猛烈的飞膝,狠狠的顶在他的腹部。
“钱和女人?原来你的口袋里只有这两件废物?带着你的钱和女人滚蛋吧!原本我还需要你的忏悔和道歉!但现在,我觉得接受你的道歉反而是一种羞耻!而现在的这一拳,是代你那个还未出世就已经夭折的孩子打的!”
白莉莉心直口快,率先问了出来。宇文松立刻一脸正经地回答了一句话,这句话差点让白莉莉笑痛肚子,差点让水灵直接扭过头去拼命捂着嘴不敢笑,更是差点让坐在司机位置上的保镖把油门当刹车踩!
“法律工作?”宇文松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这四个字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就好比北极熊碰到南极企鹅一样的陌生,“哈哈,水灵,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从事什么法律工作?你从哪点推算出这个推论的?”
宇文松上前,一脚踏在陆仁的胸口,喝道:“儿子本来并不能打老子,但我相信,如果他真的活了下来,一定也会狠狠的揍刚才的那一拳!你欠她们母子俩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这一拳就让你赎罪,简直就是便宜!”
“律师?哈哈,怎么可能?凭我的脑子怎么可能当上律师?我现在可是连大学都没考上呢。”
宇文松扔下已经昏迷的陆仁,想想仍然觉得不太解气。他从边上找来一根绳子,把陆仁整个人像个粽子般包了起来。随后又向一边的24小时便利店借了纸和笔,上书“淫棍!太监!”四个大字贴在陆仁胸口,随后拿起绳子的末端抛过一边的路灯顶端,把陆仁整个的吊了起来。让这个男人供人参观,鉴赏,看看这个号称“第一美男子”的人如今到底是怎样的美法!
刀锋没有要了他的命,这并不代表宇文松就此原谅了这个人。宇文松松开刀子,右手开始反反复复不知道把他的那张脸打了多少巴掌,只打他的原本瘦小的脸型此刻变成了一只大南瓜,更是把陆仁打的是三魂不见了七魄,满脑子里塞得都是一闪一闪的星星!
刀锋狠狠的扎进了……地面。一个距离陆仁脸部只有不到两毫米远的地面。冰冷而刺骨的刀刃反射着夜晚的灯光,把陆仁那张早已被吓得面目扭曲的“俊”脸展示在他面前。而现在,他也再也没有什么潇洒的举动了,由于惊吓,屎和尿水肆无忌惮的出卖了他那英俊的形象。
“这两下,是代刘姐的父母打的。你痛吗?但我现在告诉你,那对父母的心可绝对比你更痛!你现在的这点痛就好像是瘙痒般容易挨过!”
“因为……如果这丫头以为打架是件好事,长大以后也学我打架的话该怎么办?”
随后,宇文松用剩下的绳子把鸭舌帽和瘾君子一起绑在了路灯的灯柱之上,干完这一切之后,宇文松恨恨的鄙视了一眼那个挂在半空,浑身散发着臭气的男人,转头就向街道的末端离开……
“因为……我发觉你很有正义感啊?而且又很热心,想事情又很长远,长远到小女孩将来会不会打架都想得到……好好好,我不说打架了!听我说……另一方面,你的经济状况似乎并不怎么好,这样的话……不如当个律师吧?法官和检察官都是公职人员,相比较律师的工作可能更加能赚钱一点,怎么样?”
首先要声明,这些话宇文松并没有讲出来,纯粹是他心里所想!既然如此,水灵和还趴在座位上大笑的白莉莉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想法。不过这一刻,宇文松再次为这个小丫头是不是真的懂什么特异功能而感到害怕!就在他心里的话音刚刚落下之时,一帘“清澈”的水幕就好像报应一般的在宇文松怀中蔓延开来。而更让他后怕的是,这些水幕不多不少,刚刚好把他的衣服全都弄湿,却一点也没有粘在这辆林肯轿车的座位之上……
“你这个臭丫头!我改变主意了!管他什么大学不大学,我明天就把你给卖掉!绝对!”
随后,宇文松抬起脚踩在陆仁那张已经严重浮肿的脸上,只不过稍微用力的踩了两下,这个爱美如命的男人立刻大叫起来:“大……大哥!求求您……不要打我的脸!我可是……我可是靠这张脸吃饭……求求您……大哥……”
“哦?不过你是打算重考的吧?一旦上了大学,你就没有目标了吗?”
“现在,我们到了最后!这一拳,是我打的。是我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打的!因为你这种人简直就不配被称作男人!不,你简直连猪狗都不如!牢牢记住这一拳,从今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听到自己十分认真说出来的话竟然被当成笑话一样对待,宇文松显得有些生气。他刚想大声的喝一句“这是件十分严肃的事情!”的时候,水灵却又再次开了口。只不过,这一次的开口却聊到了一个让他完全没想到的问题。
水灵没好气的把这个一脸呆板样的男人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问着正在检查他的伤口的白莉莉:“莉莉,这个家伙的伤势怎么样?”
“呃……”宇文松一时说不出话来。其实等冷静过后他才发现,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和街头流氓有什么区别?头脑发热的就跑出去找人打架?
“哼!靠着张脸吃饭?你说,到底有多少女孩子就因为你这张脸落入了你的圈套?这张脸和你不配!而这一脚,就是我代那些曾经被你欺骗过,伤害过的女性踢的。我要你这辈子都再也不能用这张脸来骗人!”
宇文松最后的一拳结结实实的轰在陆仁的肚腹,把他一整晚喝的酒水全都逼了出来,吐的整个街道都是酒气熏天!再配合他裤裆里面那些失禁后的产物,更是让人不由得掩鼻绕道,不敢靠近他半径三米的距离。那四个女人此刻早已捏着鼻子躲进了夜总会,而在看到陆仁大吐之后,更是皱着眉头,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转身就进了“朗姆”,再也没有出来。
“马尾,我忽然想到,你以后是不是想从事法律工作?当法官,检察官,或是律师?”
“不陪你,让你就这样出去打架吗?”水灵走到两人身边,一脸的严肃。其实看到宇文松脸上的那条伤口,嘴角的那丝血痕,还有他胸口那条狭长的伤口,水灵也是看的心惊肉跳。但是常年以来的矜持教养让她无法在外人面前对一名男性表现出太多的关心,所以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远方,微微露出地面的日头十分怜悯的照射在这辆飞驰的林肯轿车之上。因为一个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激昂与无奈的声音刹那间从车窗中漏了出来,洒在整条大街之上……
刚才还是意气风发,面对三人毫无惧色的宇文松此刻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垂手听教。他自知理亏,知道这种事一定也有其他的解决办法,自己刚才实在是太过冲动了。只是,当他以后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这番“粗野”举动到底在那两位少女的心中留下了一个怎样的深刻印象吧?
“哈哈,我在想什么呀,我是不可能当律师的。等毕业以后稍稍找个安定的工作活下去也就得了。不过呢……”想到这里,宇文松对着怀中的小女孩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小丫头,你就祈祷我来年能够考上大学吧!否则我立刻投身婴幼儿运输工作,把你卖给那些非常‘亲切’的叔叔!”
十分钟后,身为大小姐的水灵不愧是这里最有涵养的人。率先强忍住笑意转过头来,含着眼泪说:“马……马尾……你还真是个好父亲……好榜样呢……竟然……竟然连小女孩将来会不会打架……你都想到了……好……实在是好……呼呼……”
这句话突然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宇文松的脑子瞬间开始思考。没错,他的确是很想上大学,更把上大学作为了一个人生目标!但是,上了大学以后呢?他接下来要干什么?这些事情他就完全没有想过。也正是从这一刻起,宇文松开始反思,他渐渐地开始寻找自己将来的路线,想要找到一条能够适合自己的道路。不过不管他怎么联想,似乎都不能把自己这个落榜生和那些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律师联系到一起吧?尽管律师可能赚很多钱(注:主角的自我想象)……尽管律师能空出很多时间来照顾那个小丫头(再注:又是宇文松的自我想象)……尽管律师也许没什么加班(三注:宇文松完全是个对律师职业抱有深刻误解的人)……
又是一拳击在陆仁胸口,这次宇文松放开了手,让这个家伙直直的飞了出去。最后在地上翻翻滚滚了好久才终于停住。
……
“这些个耳光是代刘姐打的!我知道她不会对你下手,但是这两个耳光却绝对是你应得的!我相信,如果现在还在住院的她看到你还搂着这些妓|女,扇的耳光一定会比我更重!”
“宇文!你伤的好重!为什么你要那么冲动,对方可是拿着刀的呀!”白莉莉见宇文松转身就要离开,连忙从角落里闪出,从怀中摸出一条手帕心疼的擦拭他的嘴角,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白莉莉用一种几乎是专家会诊的细致态度把宇文松的各个伤口都检查了一遍,终于舒了口气,道:“还好,只是看着大,伤口不不太深。宇文啊!我警告你,以后如果再敢这样愣头愣脑的出去打架,下次就算你真的被人捅上两刀我也不管!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