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泽夏
盯了很久,女人都没有动作,李玖开始尝试性的起身,但还没等他站起来,屏风后的女人先动了起来。
原本侧着身的她,头缓缓的转向李玖的方向,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但是角度有略微的偏差,李玖感觉她并不是在看着自己,而是在看着自己的身后。
“我后面有东西!”
李玖回头,一个苍白的面孔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这一回头差点蹭到上面。
李玖连忙起身后退,发现在那里凭空出现了两个人,应该不算是人,刚刚自己看到的,就是其中的一个,是个中年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年龄应该也大差不差。
两人笔直的坐在凳子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也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屏风。
此时,在外面,李玖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蒙住眼睛的红布,已经彻底被汗水打湿了。
老人察觉出了不对,朝着周杰吼道
“你们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我也不知道啊,是我们导师的父亲。”
周杰声音颤抖着说道,虽然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通过李玖的状况和老人的语气,不难判断出自己闯祸了。
李玖也听到了老人的喊声,但此时他顾不得那么多,因为就在他注意力集中在刚刚出现的两个人时,屏风上的人影不见了。
不过那歌声并没有随着人影的消失而停止,反而更加清晰了。
从四面八方不断传来的歌声让他有些烦躁。
“不行,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李玖心中暗暗想着,但还有些犹豫,毕竟外面也不一定比这里安全,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这诡异的歌声似乎对自己的情绪有着某种特殊的影响。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撤出房间时,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抬起僵硬的手臂指向屏风,李玖看了过去。
一个倒着吊在半空中的女人在了屏风后面,他下意识的后退,头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一抬头,之前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妇女,不知何时,已经被吊在了自己身后。
视线交汇,女人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如果说刚刚还有犹豫的话,现在则是彻底下定了决心,无论外面有多么危险,都不能呆在这里了。
撞开门跑了出去,李玖来到一个走廊,走廊两边都是窗户,窗外则是一片血红。
在外面的老人更是焦急万分,拿出各种稀奇古怪的道路不断尝试,但都没有效果,急的满头大汗。
“你现在在哪里?”
老人的声音传入李玖的耳中,李玖边跑一边打量了一下窗外,接着开口说道
“我现在在一道红色的走廊,两边都是窗户,窗外有一个毁了半张脸的大佛,另一半似乎是在笑。”
李玖尽量的描述着自己看到的东西。
“赶紧跑,死都不要回头,去找一个红色的门。”
老人大声喊道,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扔,跑进了一个小房间里面。
林一在门外面面相觑,他们被老人赶了出来,特别是对周杰,态度极其恶劣,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想帮助都无能为力,只能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张龙二人也同样如此,虽然李玖的死活他们并不在意,不过他要是真的死了,造成了减员,那他们自己接下来几天的压力就会大很多。
只有那个女孩,依旧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李玖在走廊里狂奔,就算老人没说,他也不会停下来,因为从刚刚开始,他就感觉有人在背后不断的追赶自己。
跑了很久,李玖有些体力不支了,胸口火辣辣的疼,喘气的声音就像是破旧的风箱,但还是没看到什么红色的门。
“你跑过了。”
老人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
“跑过了?”
李玖下意识的想回头,但却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
他想起了老人说过的话,死都不要回头。
此时老人回到了原处,手中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罗盘。
“你们谁,快过来一个人。”
老人打开门,朝着门外说道。
“怎么了?”
林一赶忙问道
“开门,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红色的门,如果没人去把门打开,那个人永远都上不来。”
老人语气沉重的解释道
“我去吧。”
林一没有丝毫犹豫,开口说道
“不行,就凭你的体质,就算是打开了门,也上不来。”
老人摇摇头拒绝了,目光锁定在李龙跟黄盛身上,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但两人都选择低着头装作没看见,虽然不希望李玖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
看到这一幕,林一很是气愤,但什么都说不出来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不可能为了一个认识没两天的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林一也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他们。
“师傅,就我去吧,死了算我的。”
林一咬了咬牙,开口说道,虽然这一去有很大概率回不来,但他还是想试试,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性。
老人有些纠结,自己从业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任何问题,要是让他去了,结果一次死两个人,这将是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大滑铁卢。
“让我去吧。”
一道女声传来,靠在墙上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按理说这件事情会很危险,但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良的情绪,说话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
老人皱着眉头看向她,从刚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孩,他能看出眼前这个人跟其他人有很大的不同,但具体是哪里他看不出来。
“行吧,就你了。”
思虑再三过后,老人下了决定,如果说林一进去后最多能有一成的概率能出来,那这个女孩的可能性就是零到一百,这取决于她的特殊之处,到底体现在什么地方。
泽夏此时是有些烦躁的,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男人要去主动做别人该做的事,对于她而言这种行为是很愚蠢的行为,但又异常符合自己对他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