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赵鹏的小心思
“我快要被同化了,我能感觉到,我开始漠视生命,面对受害者痛苦的挣扎与哀嚎,似乎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必须做点什么,在我彻底崩坏之前,我不想发疯,团长告诉我,我们不是普通人,必须要与普通人的行为观念区分开来。”
“我不太明白,我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如果事实真如他所说,我更愿意做一个普通人。”
“真希望我能别抱着做一个普通人的幻想,就此活下去……”
日记写到这里还有薄薄的几页,刘鹏几乎已经快要妥协了,不过残存的理智总能在最后关头将他从堕落的边缘将他给拉回来。
“唉……”
李玖发出叹息,此刻他的心情十分沉重,将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全都亲手杀死,无论对谁而言都过于残忍了些。
光是想象一下那副场景,就感觉有些窒息,更何况他的年龄似乎并不大,李玖无法想象他做出这种决定后有多么痛苦与绝望。
2015年3月12日
“他们出去演出了,这或许是我最后的机会,我必须做好准备。”
“我有一些计划,不过前提是要出去,门外挂着的铁锁成了我最大的阻碍,我无法撼动他,只能找别的办法。”
“窗户也是从外面上了锁的,我用小丑的独轮车砸碎了它,这辆独轮车对他而言十分宝贝,但他应该是再也见不到了,先把他藏起来。”
“虽然计划的相当周全,但等我真的走了出来,我才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这是我第一次走出那个地方,对于外面的世界,虽然很多东西我都在书上看到过,但却从来没有见过。”
“站在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这样,我在街上站了一整天,什么都没做,在天黑之后才回来。”
“计划搁浅了,由于我个人的原因,但我不能放弃,必须寻找别的办法,我翻遍了所有的地方,找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我不能跟他们起正面的冲突,我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在团长的柜子里,我找到了能够利用的东西,但不知道可不可行,我必须要这么做,我没有退路了。”
下一页是空的,没有记载任何内容,再往后就是最后一页,也就是十四日那天的日记,李玖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做到的,但他确实成功了。
“那做完这一切的刘鹏又去了哪里?”
报纸上记载的很清楚,凶手并没有被找到。
“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楼梯口扔着的那个头颅是他的吗,看年龄应该差不了多少,如果是他的,他又是怎么死的,如果活着,他又去了哪里?”
越来越多的问题充斥着李玖的脑海,更为关键的是他还没有任何头绪。
突然李玖发现门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动静了,那个小丑好像离开了,刚刚太专注了并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缓缓将门打开一条缝向外看去,果然门外空无一物,小丑确实已经不在了,李玖并不关心他去了哪里,他只想先去楼梯口把那个人头拿到,然后出去。
另一边,赵鹏行走在黑暗中,自从他跟另外两人走散后,他就一个人到处乱逛,他并没有寻找什么线索的想法,据他所知,越重要的东西就越危险,什么都不做才能安全一些。
至于另外两个人,他观察过,那个叫唐周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李玖没看出来,但能和唐周在一起应该也厉害不到哪去,所以两个人肯定会死的很快,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
“等到他们两个都死了,我就出去,然后等孙艺欣他们拿到医院的肢体,再带着他们来这里,我事先熟悉好里面的环境,帮他们带路,做一些贡献,只要评分不垫底就好。”
想法是有了,但这有个前提,他必须先熟悉整个游乐场的大致构造,于是他就四处奔波,抓紧时间将各建筑的位置记了下来。
绕了一个大圈后,他来到了鬼屋门口,潜意识告诉他们这里面一定有着至关重要的线索,不过他没有进去的想法,只在外围进行观察。
就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缓缓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赵鹏扫了一眼周围,没有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一咬牙,钻进了鬼屋当中。
“呸,都锈成那样了还这么难拆。”
唐周拿着刚从铁架子上拆下来的半截锈迹斑斑的铁棍,一边吐槽,一边走了过来。
恍惚间,他看到不远处的鬼屋门前,似乎有什么东西跑了进去,但是速度太快了他没有看清。
“看错了吧?”
不过唐周也没有太在意,只当是自己眼花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把他当成了鬼。
此时的张鹏已经来到鬼屋内部,他怕外面的东西追进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鬼屋里很黑,他又没有照明的工具,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他同样看到了放置在两边的模型,虽好知道那是假的,但隐藏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惨白人脸还是让他有些胆战心惊,他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攥在手心,这才让他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这件东西是一次性的,是他在副本中偶然间得到的,这件东西是他赖以保命的关键,不到最后的关头他并不准备动用。
黑暗愈发浓郁,一阵阵刺耳的诡异笑声打破了鬼屋内部安静的氛围,张鹏身上的汗毛直立,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只因为那笑声,正是从自己的身后传出来的。
“跑!”
凭借着下意识的反应,张鹏朝着前方拼命的奔跑,但那怪异的笑容,就好像附骨之蛆,紧紧的贴在他身后。
但是他有手中的东西作为倚仗,并没有太过恐惧,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些许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