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有缺，泼墨
无尽海上，墨方傲立于半空中，一袭白衣，白发纷飞，神情漠然。
周围有墨方非常熟悉的气息，上下翻滚。
那是天道气息！
随着气息越来越浓郁，一道模糊的虚影慢慢的显现出来。
同时，一道信息传入墨方的心神中。
“天有缺，泼墨“
“凭什么？“
“解救众生。“
墨方笑了，解救众生？你不是要灭世吗？我帮你，你反过来要解救众生了？合着你天道上下嘴皮子一碰，说什么就什么？
“你没听说过么？在我眼里，天下众生只有两个半，救他们，太容易了。“
“他们一样死。“
“不，他们不会死，他们会飞升仙界。“
“无法飞升。“
“你那天外天，我都走烂了，一遍又一便的，有什么飞升不了的？“
天道传音似乎沉默了，它找不到说服墨方的法子了。
“天道之子死，你有责任。“
墨方的笑意更浓了：“天道之子？“
“天道无情，便公正，众生皆刍狗，何来天道之子？“
“若有天道之子，便有私，众生真刍狗，何来天道无情？“
“天，本就不该有天道，天道当为众生。“
大抵上是墨方问住了天道，天道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气息忽然剧烈的翻滚了起来，凝结出来的虚影几乎要被冲散。
“条件？“
半响后，墨方收到了天道的传音，脸上的笑意浓郁得都化不开了。
他离成功近了，更近了。
“我要地宫。“
“拒绝。“
“那就没法谈了，不如还是按你的意思，灭世算了，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人可以除掉我。“
“天地剑。“
“天道，你还真不要脸面啊，天地剑本就我的东西，被你趁我弱小时拿走了，现在反过来用我的东西和我交换？你怕是没睡醒吧。“
“借，五天。“
“玩呐，五天我能干什么？随随便便一个闭关就是以万年计的，你用天来做计量单位？“
“五年。“
墨方听到这个传音，心胀猛的不争气的跳动得更厉害了，到底是天道，没脑瓜的玩意。
五年时间，地宫不是我的也是我的了。
五年后，你还能从我手里抢走，我墨方名字倒过来写。
“不行，起码五万年。“有了底价后，墨方开始放心的狮子大开口了。
“拒绝。“
“四万？“
“拒绝。“
最终定格在了八十年，天道以借给墨方地宫八十年为代价，换取墨方泼墨，补天。
天下众生在灭世威胁的煎熬下，苦苦的等待结果。
他们知道，现在能够挽救他们的，除了始作俑者外，别无他人。
很戏剧性，不是吗？等待杀人的人去救人，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所幸，他们等来了。
天空中忽然出现一片白云，很奇怪的白云，它的内部乌黑发亮，外边洁白如玉，点点乌光透了出来，如同星光一般。
天缺见到这个场景，惊喜得跳了起来，大呼：“有救了，哈哈哈，墨神到底还是魔神：天有缺，泼墨。“
地平看着如同疯子一般四处呼叫的天缺，那心情，只想哭。
从地狱到天堂，还是突如其来，他的心，如同骤停一般，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流云庄。
“娘亲，那朵云，好像月月的手镯哦。“
离裳看了看天空中慢慢飘到裂缝的云朵，再看了看女儿手腕上的手镯，一时间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满天星，恐怕不是帝兵，是道器。
否则如何补天？
离裳刚刚想到这里，忽然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待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浑然忘记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她的一些想法。
她有些疑惑，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偏生又记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甚至她忘记了她拥有一个商城系统，而她脑海中的系统也因为刚才的那道光彻底的进入了沉睡中。
不仅仅是离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荒古大陆上的所有生灵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们完全忘记了刚刚那十几分钟发生的事情。
一切仿佛又回归了之前的状态。
唯独无尽海上那一袭白衣，他墨方，没有忘记。
“这是第几次了？三次还是五次？好像越来越频繁了，是觉察到天地寿命变短，急躁了吗？“墨方望着远方，嘴里喃喃自语道。
“天道啊天道，其实你越是这样天地就越加的虚弱，倘若有一日天地间连圣境都不出时，离天崩就不远了，我很是期待你躲在天外天看着天崩的场景。”
一道白光掠过海面，往大陆方向急速而去，激起海面上的水汽，宛如一条淡淡的白带笔直的伸向远方。
流云庄，小院子内。
“夫君，发生了什么事，感觉你好累的样子。“离裳摸了摸墨方有些苍白的脸，眼神里尽显担忧。
“没事，去无尽海运动了一番，休息一会就好。“墨方当然不能说他花费了本源，补了一趟天。
天道既然还要游戏下去，就陪它继续呗，左右不过一个量劫罢了，他只需要保证两个半人无事即可，简单得很。
离裳看到青伯走了进来，便稍稍坐到了一边。
“少爷，巫族退兵了，隋国那位准帝被地平先生吓跑了。“
“嗯，去休息吧。“
“谢过少爷，夫人。“
说话间，荒古众生熟悉的波动传遍了整个天地，天道预警：地宫出，墨方灭。
至于地宫出世时间，修士基本上一算便知道是一月后。
墨方无语，天道还真是幼稚，总是玩这样的把戏，它就不感到腻歪吗？
“夫君，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为什么每次天道预警都有你，都恨不得你死？“离裳疑惑了，到底多大仇多大恨，为什么总是指向他家男人。
墨方温和的淡淡一笑，认真思考了一会后道：“或许，天道曾经受过伤，气不过吧。“
“墨方，正经说。“
“好吧，可能这是天道的风格吧，嗯，教化众生风格。“
“说点我听得懂的。“
“比方说，一间私塾里，有一位学子经纶满腹，老夫子为了刺激其它学子，拼命的说这位学子怎么怎么好，让他引起公愤，应该就是这样了吧。“
“这样，除了能收获满满的嫉妒和仇恨，置那位学子于险地，还能有什么作用？天道莫不是疯了？“
墨方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或许，还能收获少量学子对那位学子的敬佩，以及激起极少数学子的上进心，同样学得满腹经纶。“
离裳惊讶无比，再细细思量后，还真有可能，便不确定的说道：“真是这样？“
“天知道。“
离裳白了墨方一眼，不再继续问下去，转而开始了另外一个问题：“你知道地宫是什么吗？难不成是一种建筑。“
“地者坤也，地宫也就是坤宫，再直白点就是墓地，仙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