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从不瞪眼珠子
刘一菲在剧组里跟导演吴不凡请教喜剧表演的诀窍，吴不凡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比划着说：“你知道吗，这就跟看到一只狗被欺负一样，如果它眼泪汪汪地看着你，你肯定会心软，说不定还想笑出来；但如果它凶巴巴地冲你龇牙，那你铁定想逃跑。”
他接着说：“喜剧嘛，要让观众同情你，可不能让他们怕你，不然大家笑得出来吗？”
刘一菲听了，嘟起小嘴，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她之前除了《仙剑》，没演过多少东西，这次她突破自我，尝试了这个喜剧。
为了准备角色，她恶补了不少喜剧片，尤其是那些大哥的电影，心里暗想：这吴导说的跟电影里的大哥差远了，人家那气场，简直能震飞摄像机！
她忍不住问：“导演，那为什么大哥电影里的主角都那么有气势，还总是锋芒毕露呢？”
话一出口，刘一菲心里就打鼓，这当面质疑导演，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她偷偷瞥了眼吴不凡，只见他眼睛一眯，笑得有点儿狡黠。
“问得好啊！”吴不凡冲她眨眨眼：“那是因为你提到的是功夫喜剧。这类喜剧嘛，主角的气势和性格就像辣椒，越辣越有人爱。”
刘一菲听得入神，不觉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诱惑，她轻轻咬了咬唇瓣，期待地望着吴不凡，似乎对他的答案已是心驰神往。
“嘿，你知道功夫喜剧的笑点在哪吗？跟一般喜剧可大不一样。就像咱们大哥的片子，搞笑的地方主要有两个，一是性格和事件的矛盾，二是功夫和事件的混搭。”
刘一菲边说边比划，眉飞色舞：“举个例子，《警察故事》里头，男主本想用录音证明清白，结果却成了暧昧的笑话，他那正义的脸庞憋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反差效果，简直笑喷了。”
“再说到第二点，那可是龙氏喜剧闻名遐迩的秘诀。”刘一菲顿了顿，眼神狡黠：“就像《a计划》里，别的电影主角被追杀，要么反击要么逃跑，可大哥却用他那杂技般的身手，把追逐战变成了笑料百出的场面。”
“至于《醉拳》，哈哈，那就更绝了！别人打架规规矩矩，咱们的主角呢，得先喝个一坛子酒，打起来东倒西歪，跟跳舞似的，这功夫与事件的反差，真是绝了！”
刘一菲越说越起劲，一旁的吴不凡听得忍俊不禁。
这时，刘一菲偷偷瞥了眼吴不凡，心想：这导演不会真以为谁都能拍出大哥那样的功夫喜剧吧？想起后来吴晶、赵文桌的尝试，不禁让人尴尬癌发作。
他不研究研究周星星，或者冯小钢的喜剧，怎么就一门心思钻进功夫喜剧了呢？
注意到吴不凡的目光，刘一菲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只见吴不凡眼眸闪烁，唇瓣微启，似乎被这话题吸引。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胸脯微微起伏，不禁让刘一菲心头一跳，赶紧转移话题。
掌声如潮水般涌动，古歌乐呵呵地追问：“导演，咱们这《武林歪传》和那些高大上的大片儿比不了，您刚才说的那两点已经铭记在心，还有啥子小细节要我们留神的没？”
吴不凡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俩字儿，‘收敛’。”
他顿了顿，四周的目光都聚焦过来，他这才继续：“喜剧啊，最讲究的就是这个面部表情，别一见到镜头就眉毛飞上天，跟邓巣似的，那五官活泼得能开个马戏团。你们得学学那些高手，比如周星星，人家笑起来眼睛都是亮的，可从不瞪眼珠子。”
刘一菲听得直点头。
吴不凡接着说：“还有哇，做表情得有个过程，别跟点了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比如说，我要给你一下子，你得先是一愣，然后眼角带点迷茫，最后才慢悠悠地皱起眉头，给我个杀人眼神。”
“这喜剧啊，小表情比大动作还吃重，镜头一对准你，那得让观众从你的小皱眉、小斜眼儿里看出乐趣来。”
众人纷纷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精彩的小表情在镜头下定格，不禁笑意盈盈，气氛轻松又愉快。
至于邢捕头简直就是剧中的笑料制造机，他那双骨碌碌的小眼睛，一挤一弄就能变出个鬼脸来，撇嘴、皱眉、挤鼻子、龇牙，活脱脱一个小丑形象，硬是撑起了整部剧的笑点，贡献了至少三成的欢乐因子。
江万福呢，演技虽然没有多少，但这形象，嘿，简直就是为邢捕头量身定做的，本色出演反而让观众觉得亲切。
众人听罢，纷纷抿嘴偷笑，心里已经把这个小剧场重播了无数遍。
张哲也忍不住点头称赞，原本心头的那点疑惑，此时烟消云散，他冲着吴不凡比了个大拇指，乐呵呵地说：“导演啊，你年纪轻轻的，这才华可真是了得，我算是服了你了。”
吴不凡也不矫情，一脸得意地笑答：“那当然，不然我怎么敢挑战《武林歪传》呢？”
他这理论派的专家，演是演不出什么名堂，但论起评价，那是一套一套的。
刘一菲在旁边听了，忍不住偷瞥了吴不凡几眼，心想这个导演，确实有两把刷子。
这时，刘一菲轻轻一笑，眼眸弯成一道月牙，她挥了挥白皙的双手，打趣道：“这八月的金陵，简直像是坐在蒸笼里，热得不行，你可得让大家凉快凉快呀！”
在这闷热得能孵小鸡的片场，导演吴不凡优哉游哉地享受着大风扇的清凉，仿佛是场中的皇帝。
而张哲老师却像个精明的老臣，只挑了一把小风扇轻轻摇着。
孙莉和刘一菲俩人，像极了旁边小板凳上的小书童，边乘凉边观摩学习。
“哎哟，这热浪滚滚，我简直能把自己当铁板烧了。”刘一菲边用小扇子轻拍着自己脖颈，边嬉笑道。
“是啊，这天气，连蚊子飞过来都得带把扇子。”孙莉调侃着，眼眸中闪过一丝俏皮。
吴不凡坐在监视器后面，聚精会神地审视着每一帧画面。
旁边，刘一菲和孙莉各自占据一个小凳子，一个劲儿地对着小风扇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