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舌战
“白痴！”
“传承线索在哪里，是什么，说！”
犬、马二苏皆表示赞同，马苏回头对吃苏说道：“先谈谈线索，为何你断定其与狂灵传承有关？”
马苏抬手阻止色苏，对吃苏言道：“骗也需要本钱，你敢叫我们来，必然有把握说服。废话不提，只要把传承交、不，只要把线索讲明白，你可以放心，刚才的承诺依然算数。”
“那怎么行！”色苏急忙大叫。
“你试试！”
“我也要。”
那不是扯谈么！
“你想怎样？”
“放开我的修为。”
话说到这份上，犬苏实在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闭上嘴。至于撤下谁的魂蟒，色苏对此虽有不满，然而考虑到当前状况，吃苏所讲确为实情，再有他之前占过便宜，只好答应。
没有选择、只有闷头进行，苏老板带领三苏前来星漏渊，希望一举将他们吞并，看看是否能够实现某种圆满。如今回想起来才明白，上峰一直成竹在胸，只管等待最佳时机。
即便如此，苏老板仍抱着侥幸念头，倒不是大意，主要还是没办法。思前想后，苏老板觉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别人多半也无头绪，想提前准备只有一个办法，要么捉来苏大老板审讯，再无所得的话，便只有传谕向上峰询问。
马苏对此不予评论，只抬起手、指指属于自己的那条魂蟒说道：“办好此事，我等便可获得自由。”
吃苏楞了下，走神当中抬手摸脸、结果摸到一条铅蟒的头。
“不要试图挑拨。你带我们一同前去，一起听，一道看。”
“你！与本座一战！”
“我认罪，带我回去吧，或者杀了我，人人有肉吃。”
“宁死不屈？我来试试。”
“你攻幻道，贪情欲，魂蟒对我影响最大。”
“有魂蟒却不知其效，你不是白痴是什么？五系原本就是一体，魂蟒之间、还有本体气息相接相融又相克制，根本不需要主动攻击。正因为如此，它们附身的一刹那，便令我失去抗拒之力。若不然，凭你们也想捉住本座？”
吃苏点头，说道：“色苏那条蛇拿掉。”
吃苏那里受的气发泄出来，色苏心情转好，讥讽道：“看起来，萧十三郎非但斩了胳膊，还挖掉某些人的胆。”
马苏皱眉，犬苏疑惑，色苏大怒，收蟒重新化作铁链，顺手一计耳光。
犬苏大怒咆哮，色苏根本不为所动，悠然说道：“众所周知，色系、生系战力最弱，虽然我没什么本事，还不至于畏惧化神。”
色苏微微一笑，说道：“那是他蠢。我可不会认为凭神域就能压制萧十三郎，不会给他近身之机，不会自找十万个对手，更不会与之单打独斗。”
“话不好听，但是在理。”马苏赞同说道：“你只管把线索讲于我们知道，如何辨别其真假、将来后果都不用管。”
“不要急。”
人人知道仙灵殿强大，其强大强在深厚无从估量，不了解内情的人不足以威胁到它，了解内情的人，谁有胆量与之作对？
控制是必须的，早在逃亡的那几年，十三郎便曾就此事询问过，苏老板的回答是不知道。此后生、吃二苏合体，苏老板多出不少记忆，唯独这件事依旧是空白。
“线索在星漏渊内，想知道，必须有人亲自去看。”
马苏一直默默思考，此刻叫停两人，回头问犬苏：“你意下如何？”
吃苏终于回过神，老老实实回答道：“里面有个地方，无论星漏渊合拢还是开放，其形其貌始终不变。本座多次研究，最终发现……空嘴白话有个屁用，自己看了就知道。”
想想也对，仙灵殿不可能真的放任十六苏不管，手段必定隐秘奇诡，且难破解。
略做沉吟，马苏说道：“撤下一蟒，本座要给你添加禁法。”
“为什么是我！”
“他敢稍有异动，我会马上出手。”
“两位还有什么顾虑，不妨现在讲出来，大家协商解决。”
人瘦了，身法竟然比以往灵活，吃苏像个猴子一样跳开，自顾迈开大步，径直走向风暴之海。
片刻沉默，色苏当先冷笑，说道：“都知道你在寻找狂灵传承，交出来再谈认罪的事。”
犬苏不知该说什么好。
“……”三苏面面相觑，搞不懂这货发什么疯。
“放屁！分明是你居心叵测，胡说乱话试图离间……”
“不要吵了。”
“要你大爷，要你妈，要你妹！”
“我倒是想，只怕你们不敢给机会。若不然这样，让它们把魂蟒放你身上，感受一下？”
融合五苏又如何？逃到天涯海角又能怎样？外援强大也没有用，仙灵殿之要动动手指便可操纵十六苏生死。此外苏老板意识到，本体死亡、魂蟒受挫难免但不至死，否则的话，吃苏的那条魂蟒没可能存在，百年前便已转入轮回才对。
这就更保险了。色、犬两个对视一眼，先后开口。
“我操……问什么？”
敢于自嘲是强大，自骂则是堕落颓废，三蛇盘身不足以让苏老板放弃希望，看清真相后的他却在顷刻间失了颜色，神情苍老、全身透出腐朽气息。
这也是实话，唯一值得怀疑的是三人同心，多少有点欲盖弥彰。
“吃傻了你们，当我是什么，包子还是馒头？”
吃苏才不管他们怎么想，跳着脚的叫嚣：“没错我是俘虏，俘虏也是人，俘虏也有人权！告诉你们，想杀便杀要搜魂就搜魂，老子宁死不屈。”
吃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讥讽道：“三岁小孩都比你聪明。真有狂灵传承，我还叫你们来？”
说到轮回，此刻苏老板不禁要问，自己死后究竟有没有轮回的机会？十六苏配置不是一天两天，缺一补一从不间断，那是否意味着魂蟒可以演变成另一个自己……造人！
“要来就来，不来就杀了我，谁敢用禁，别想再让老子说一个字。”
五苏连气，突如其来的转变令三苏无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们都看的出吃苏真诚，那种心丧求死的样子，无法凭演技假装。
吃苏似在思考什么事，歪头斜脑、眼神呆滞，竟然没听到马苏的话。
不待犬苏质疑，马苏继续说道：“关于传送。别忘了星漏渊是什么地方，此前闭合百年刚刚才开启，风暴猛烈地势全变；适才进入走了一段路，我敢断言，这种环境下很难找到稳定的传送点。退一万步讲，即便萧十三郎来了，运气好也找到了传送点，他该通过什么方法获知程血衣等人的位置？”
犬苏看一眼吃苏，再看一眼星漏渊，犹豫说道；“他一个人怎么敢做局，此事怕与萧十三郎等人有关。而且，刚才我似乎看到……”
色苏一旁冷笑，说道：“信与不信，轮不到你操心。”
犬苏不能真的动手，反唇相讥道：“色系苏二双眼被挖，你比他强？”
“我真是个傻逼。”
“认罪？认罪就行了么？”
“……”
盘点一番，马苏再度征求意见。
确是这个理儿，星漏渊存在这种地方的确古怪，真假虚实、总要去看过才能判断。不然怎么着，站在这里等待狂灵现身，每人分一道传承？
“你想多了……风暴猛烈易失心智，我不能这么进去。”
吃苏苦笑说道：“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关键在就算得到又如何？难道你们看不出来，我们所有人都是用来试验的对象，没有得到传承反而罢了，一旦找到真实线索，死的更快。”
色苏不爱听这话，冷笑上前，抬手又想抽。
“放肆！”
那也太离谱了！而且别忘了，当年星漏渊之战发生，仙灵殿虽未核查吃苏，六族却曾经把这块地方仔细犁过好几遍，掘地三尺！
吃苏气死了，突然暴怒，破口大骂。
非要朝极端处想，假设他们百年前预料到今天要发生的事，提前在星漏渊附近架设传送，且掌握好时间的话，依旧能够及时到来。
十六苏主管飞升之地，权力之大超乎想象，别说外人，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问你事情，发什么呆！”
“……”
“啪！”
“那是当然。”
“找死！”
“试你妈逼！”
“似乎看到一条吓死人的狗，对不对？”色苏一旁插口。
“别这么看着我。”
“呃……”
“不灭啊！”
“不要急。”马苏再度截断色苏的话，略想了想，诚恳语气说道：“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完全放手。”
依旧是实话。十三郎闯关距今不足数月，从犬苏那边赶过来已经算得上奇迹，如何谈得上沟通内层？信息不畅，纵然双方都有传送，因为无法获知连接所必须的空间节点位置，依旧只能干瞪眼。
“……我可以让它不攻击。”
吃苏惊讶、嘲弄道：“这都信？”
“我也要。”
这是实话；旁边马系虽看不惯色苏的态度，但不能不承认他讲的道理，一同劝说道：“程血衣、齐傲天等人连屠三庄，此刻不定闹成什么样。要知道这里是四层，他们在核心，距离遥远不可以里计。换言之，最坏情况只有萧十三郎一人，你我三人同心，难道还怕他？”
色苏寒声说道：“大言不惭，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讲到传送，六族倒有可能偷偷搭建，十三郎他们……还是算了吧。
吃苏淡淡说道：“骗你们的，根本没有什么狂灵传承。我叫你们来的目的是杀人，以此地为陷阱，一举吞并三苏。”
想想事情的确如此，也只好如此，吃苏沉吟中抬头，目光示意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