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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马总兵献策泄私愤 罗先锋洒泪哭义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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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定方追赶罗成,不知罗成要败中取胜。罗成眼光缭乱、耳听八方。正当蔡定方赶来,相距不远的时候,罗成突然一圈马,抖枪闪电般地刺去。

    这一枪来得十分神速,蔡定方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不由发出一声惊叫:“哎呀!”

    噗哧一声,枪头刺进小腹,鲜血四溅。罗成双手用力往外一甩,把蔡定方扔出老远。蔡定方立时丧命。

    这一来,后汉的大队人马可就乱成一锅粥了。副元帅杜定方看形势不好,就要上阵。大元帅苏定方马上传令:今日停战,立即收兵。

    令下如山倒,谁敢不听?大队人马象退潮似的往回撤退。

    罗成一心想战苏定方,提枪催马追去。罗春、罗安带领五百军兵迅速往上冲杀。眼看追到敌营时,见对面一排排弓箭手搭箭拉弓,箭如急雨般飞来。

    罗成一看不妙,如果再命令手下军兵拼杀,势必要大批伤亡。如若为报杀父之仇,不顾人马死活,于心何忍?仇是一定要报的,可是现在不能急于求成,以后再另找机会吧!罗成想到这里,马上命令收兵回关。

    建成、元吉下令在城门两旁拉开队伍,敲锣打鼓迎接罗成。

    建成一见罗成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越国公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战,连挑敌营两员大将,只杀得敌军如丧家之犬,败回营去。若照这样战法,用不了三天,刘黑闼就得献出降表;我们可以鞭敲金镫响,高唱凯歌还。”

    罗成从心里厌恶建成和元吉,也不愿搭理他俩,只是冷冷地一笑,就进了紫荆关。

    罗成回到自己的先锋府,刚卸去盔甲,就有人来送信,说二位千岁在帅府设摆庆功宴,请罗先锋带罗春、罗安前去。

    三人来到帅府,拜见了建成、元吉。建成、元吉显得十分殷勤,这个张罗快快看座,那个张罗快快献茶。

    工夫不大,酒宴摆好,为罗成庆功。马伯良、牛得虎作陪。

    马伯良现在说话颇有分寸,再不敢在罗成面前信口开河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元吉说:“刘黑闼手下有四大‘定方’,今日被越国公枪挑了俩,明日再挑两个,用不了几天,我们就能要下他们的降表,凯旋还朝了。”

    罗成异常得意,趾高气扬:“那是自然。明天迎战杜定方、苏定方,哼,谅他二人也难在我的枪下逃生!”

    酒宴过后,各自歇息。

    第二天,建成、元吉坐帅堂传令,命罗成带五百军兵出城讨阵。

    今天这一战更痛快,不大工夫,就连挑敌军两员上将。一个叫杨大魁,一个叫史大兴。杨大魁的五股托天叉被罗成的五钩神飞亮银枪挑飞,没等他逃走,就被罗成一枪刺死。另一个史大兴,双手挥鞭打向罗成,罗成用枪架住了双鞭,迅猛地又刺一枪,正刺在史大兴的嘴里,跟穿蛤蟆一样,把史大兴穿死了。

    这两阵比昨天的那两阵打得更漂亮,敌军大败。罗成以为苏定方一定会出战,谁知人家来了个闭门不出。罗成无奈,只好收兵回关。

    建成、元吉又把罗成请进帅府,摆宴庆功。

    罗成一连两日大捷,紫荆关大小将士和百姓无不欢欣鼓舞,处处传颂着罗成枪挑敌将的佳话。

    第三天,建成、元吉升坐帅堂,众将见礼已毕,分立两厢,但罗成却没有来。建成、元吉刚要派人去先锋府,有人来报:罗春求见二位千岁。

    建成说:“让他进来。”

    罗春走进帅堂,拜见了二位元帅。建成问道:“你家越国公为何不来?”

    “回禀元帅,我家国公昨夜发病,越来越重,如今卧床不起啦!”

    建成、元吉一听,你瞧我看,一交流目光,心领神会。罗成病倒,正趁了他们的心愿。

    建成对罗春说:“你退下,去侍侯你家国公吧。”随即又传令:严守四城。

    半个月过去了,罗成的病仍未见好,后汉兵将也没来讨关,紫荆关倒也安宁。

    一天,忽有军兵来报:“苏定方率人马在关前讨阵,口口声声要会罗先锋,请二位千岁定夺。”

    建成、元吉沉吟半晌,无计可施。自从罗成在帅府怒斥他二人之后,这两个奸王便对罗成恨之入骨;罗成病重之后,他们找来四大美人寻欢作乐,巴不得罗成病死。可现在兵临城下,谁来迎敌呢?又想起罗成来了。没办法,便命马伯良去先锋府看看罗成病体如何。

    罗成病后,军中大夫整整治疗了半个月,病情就是不见好转。罗成非常焦急,罗春、罗安安慰他:“您别急,急也没用!好在敌军也没来讨阵,您就好好养着吧!”

    这时,有人前来禀报,说马伯良奉二位元帅之命前来看望先锋。

    罗成心想:“我病了这么多天,建成、元吉一次也没来看过我,今天怎么派马伯良来了呢?”忙命人叫他进来。

    马伯良走近罗成的床前,一看罗成面似金纸,气喘吁吁,不由长叹一声,说道:“越国公,想不到您病成这个样子!本想早来看望您,可没有二位千岁的话,卑职不敢擅自前来。”他说话时,还真挤出两滴无情泪来。

    罗成一看,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那天,我差一点儿把他宰了!看来,马伯良对我还挺有感情,还真不错,他不记前仇……”说道:“马总兵,有劳你惦记,真是感激不尽!我已经好了,再养两天,就能出征了。”

    马伯良假惺惺地说道:“越国公还是好好保重,身体要紧。”

    “听罗春说,这半月敌军并未叫阵,真算万幸。”

    “苏定方今天前来讨战,口口声声要会一会越国公。”

    罗成闻听此言,怒气冲天:“哎呀,好一个苏定方!你早不来,晚不来,单等我罗成病倒之时前来讨阵,真真气死我也!”

    罗春、罗安不约而同冲着马伯良一声怒吼,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马总兵,你太无情了!明知我家先锋有病,却讲这样的话,岂不是给先锋添病吗?”

    “你说这话,到底安的什么心?”

    马伯良连忙赔不是:“是我失言,是我一时失言,二位别怪。”

    罗成忙说:“罗春、罗安,何必责怪马总兵?马总兵,请你禀报二位千岁,要严守城关,过几天,我病好些,一定出马杀敌。”

    马伯良说:“越国公,请好好养病,卑职告辞了。”

    罗春把他送出大门。

    马伯良一边走一边想:“不只是罗成厉害,就连他的两个家人也都得理不让人。好,这次也叫你们知道知道我马伯良的厉害!”

    马伯良来到帅堂,建成、元吉问道:“罗成病体如何?”

    马伯良十分记恨罗成,他把在路上编好的那套话说出来了:“我看他的病已好得差不多了。我已告诉他苏定方讨阵,他平时口口声声要拿苏定方,可今天苏定方要他上阵,他却一点儿也不着急,还说叫二位千岁守住紫荆关,千万别上阵,等他养得好如往常时再出兵。”

    建成听完这话,把脸一沉,暗想:“分明罗成的病已经好了,能够上阵,却还要再养几天,这不是要拿我们一把儿吗?还要我们只守关,不出兵,这也太不把我们看在眼里啦!好象离开你罗成,我们就不能迎敌了似的!今天,我倒要借此机会,施展一下我们的权势,叫众将认识一下我们兄弟俩不是好惹的!”

    他和元吉嘀咕了几句,元吉一听,连声赞同:“好,好,好!”

    这时,又有探子来报:“苏定方又来讨战,说要会罗先锋。”

    “知道了,再探。”

    探子退出,建成吩咐左右:“调罗先锋来帅府听令!”

    两旁众将,无不惊愕:人家有病,怎么还调人家呢?

    罗成躺在病床上,唉声叹气,恨不得马上手执长枪奔赴疆场去战苏定方。罗春、罗安在旁相劝:“少王爷,您好好养病吧,别着急……”

    正说话间,外边有人高喊:“元帅有令,罗先锋来见!”

    罗成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罗安说:“我去看看。”

    罗成说:“那好,罗安去吧!”

    罗安来到帅堂,拜见正副元帅。建成问道:“罗安,本帅派人去调先锋,让他马上出兵,他为何不来?”

    罗安禀报:“二位元帅,罗先锋有病,连起床都费劲儿,如何去杀敌呀?”

    “苏定方前来讨阵,谁去迎战?”建成眉头一皱,心生毒计,说:“罗安,你和罗春在罗家多年,罗家的枪法也学得挺不错,论武艺比罗先锋也差不了多少。外面苏定方讨阵,要罗先锋出马。罗先锋既然不能出马,本帅命你替罗先锋出征,带领五百军兵出城杀敌。如若违令,定斩不饶!”

    罗安一听,心里明白了:“这两个奸王,要公报私仇。如果我不领兵上阵,他俩就说我违抗军令,把我杀了;如果我上阵,怎能战胜苏定方呢?”再一想:“我不去,他们把我杀了,我家少王爷若是知道了,岂不活活气死?还是出征吧,大丈夫宁死阵前,不死阵后!”想到这儿,说道:“遵命。”

    副将牛得虎看不过眼儿,上前说道:“二位元帅,末将愿为罗安观阵。”

    “也好,你二人要小心了。”

    罗安、牛得虎二人上马,点兵五百,放炮出城。牛得虎说:“罗安,让我打头阵吧。”

    “牛将军,你给我观阵助威,我就感恩不尽了。第一阵哪能让你打呢?”

    “如此说来,你可要小心。”

    罗安上阵,头上没盔,身上没甲,浑身穿青,遍体挂皂,手提大枪,一马当先,奔战场而去。

    半个月来,后汉的正副大元帅苏定方、杜定方等并没闲着,除了处理四员大将的丧事外,就是商量如何对付罗成。

    后汉王有爱将之癖,他很赏识罗成,晓谕众将,要千方百计收服罗成,只要他提出条件,都可以应允。可罗成却不出战。

    他们感到纳闷,撇下很多探子去打听,也没探听到什么情况。

    他们分析军情,有的认为紫荆关将帅不和,罗成赌气不上阵;有的猜测罗成病了。

    今天,苏定方、杜定方正副大元帅领兵前来讨阵,指名要会罗成,就是想探听探听虚实。

    二人见唐军五百兵马涌出关来,队伍前边有匹战马,马上一员将,没盔没甲一身青,手里端着一条枪。此人不过二十多岁,五官端正。

    苏烈苏定方打量了半天,冲杜国杜定方说道:“杜贤弟,来的不是罗成。”

    杜国说:“待我去问问。”

    他手提一口三停大刀,迎上罗安,用刀点指:“来将通名!”

    “我叫罗安。”

    杜国一怔:“我只知道有个罗成,不知道有个罗安。”

    “我是越国公罗成的心腹家人。”

    杜国一听,哈哈大笑,说道:“罗安,你的主子不来交兵,你来做甚?”

    “我来拿苏定方,为我那屈死的老王爷报仇雪恨。你是何人?”

    “我乃后汉王手下副元帅杜国杜定方。我要会罗成,我不想和你交锋。赢了你也不光彩,传出去说我这个副元帅某年某月某日打败了罗家一个家人,这露什么脸呀?因此,本帅不和你较量。你去把罗成叫来,他枪挑我们四员大将,我要为死者报仇。你回去吧!”

    罗安本想说出罗成有病不能上阵,但话刚到嘴边又收回去了。对敌将可不能说实话,他们若知道这一消息,乘机攻打紫荆关怎么办?

    罗安也不答话,双手抖枪直奔杜国扎去。杜定方手摆三停刀,大叫:“你这不是找死吗?我倒要看看罗成的家人有多大本领?”

    杜国催战马,摆开刀和罗安杀在一起。

    要说罗安的武艺,还真不错,但要和杜定方相比,就差一截儿了。战了三十个回合,罗安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满面。突然,杜国使劲挥动三停刀磕在罗安的枪上,震得罗安两膀酸痛,眼前发黑。罗安叫声:“不好!”一拨战马就跑。

    杜国催开战马,急如闪电地追赶上来,追到马头并马尾,挥起三停刀,喀嚓一声,罗安的上半拉身子全下去了,死得真惨呀!

    杜国勒马一阵大笑:“唐兵听着,把罗安两块死尸抬回关去,叫罗成看看。告诉他:原物退回,一点儿不缺!”

    这家伙说话也太损啦!

    这时,牛得虎心疼罗安,差一点儿背过气去,暗想:“罗安太可怜了,死得太惨了,这是被建成、元吉活活害死的!我拼命也要为罗安报仇!”

    他摆开一口大砍刀,催马奔向杜定方,二话没说,就是一刀,杜国挥动三停刀,两口刀相磕,金星乱崩。牛得虎如不是拼全力,早就出手了。牛得虎敌不住杜国,战不了几个回合,便两手无力,眼前发黑,觉得天旋地转。

    杜定方的大刀有一次劈来,牛得虎知道危险,急忙用大砍刀往外招架,可是,没架住。大砍刀也落地了,三停刀下来了,他被劈下马来,立时丧命。

    杜定方又发出一阵狂笑,让唐兵把罗安、牛得虎的尸体抬回关去,叫罗成看看。

    唐军抢回死尸,败进城中,紧闭城门。早有人报到帅堂:“启禀二位千岁,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

    “罗安、牛将军都……败了!”

    这俩小子一听,不紧不慢地说:“胜败是军中常事,谁能永操必胜之权,不必大惊小怪,叫他们进来!”

    “弟兄们抬进来!”

    建成、元吉一怔,怎么“抬进来”?

    有军兵把二人的尸首抬进帅堂,往地上一放。两旁的众将一看,全都哭出声来了,大家吵吵嚷嚷,要杀出城去,为二人报仇。

    元吉把桌子一拍,大喝一声:“你们乱吵吵什么!难道不知阵前对敌你死我活,有胜有败?光许我们杀人家,就不许人家杀我们吗?如果谁再瞎嚷嚷,就地正法。”

    众将心中都不服,但谁也不敢吱声了。建成、元吉吩咐,先把死尸抬下去。

    军兵刚要往下抬,马伯良说话了:“二位千岁,我想,罗安是罗成的家人,牛得虎为保护罗安阵亡。咱们应当叫军兵把尸体抬到先锋府,让越国公看看。如果不让他看,以后他知道,该闹脾气啦!”

    两旁众将一听,暗骂马伯良:你可损透啦!

    建成、元吉眉开眼笑,连声说这是个好主意,还称赞马总兵想得周到。于是,马上传令:把死尸抬到先锋府,让罗先锋看过之后再埋。

    军兵抬着死尸,往先锋府走去,边走边议论。有个叫“快嘴于”的说话了:“喂,先锋正病着呢,这要叫先锋看见,他能受得了吗?”

    另外一位说:“咱谁敢不送?如有人敢说‘不送’,我就随着,豁出丢脑袋!”

    谁敢说不送呀?

    众军兵只是背后发发议论而已,还得去送尸体。

    这时,罗成正跟罗春在病房说话:“罗安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我真放心不下。”

    罗春说:“少王爷,您放心,不会有什么事儿,您好好养病吧!”

    罗成得病,一是因为到紫荆关跟俩奸王生了一肚子气,二是过于劳累,三是得了卸甲风。他药没少吃,可汗总没出透,所以一直没痊愈。他人在病床上,心在战场上,思念亡父,报仇心切。

    他正要叫罗春去帅府看看,忽然,听到外边一阵吵嚷声。罗春急忙走出去,正迎上这些送尸体的军兵,忙问:“你们这是抬什么?”

    “死尸。”

    “谁的?”

    “罗安和牛得虎的。”

    罗春大吃一惊,探身往前一看,果然是罗安的尸体。他经受不了这意外的沉重打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背过气去了。

    有人上来。急忙扶起罗春,摩挲前胸,捶打后背。工夫不大,罗春缓醒过来,扑向死去的罗安,泪如雨下,大声哭道:“我的好兄弟,你怎么死得这样惨呀?咱们俩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却胜过手足兄弟,你怎么把我撇下,一个人走啦!”

    罗春边哭边叫,惊动了病房里的罗成。罗成走下病床,晃晃悠悠走了出来,呼唤罗春:“你哭什么?”

    罗春只好强忍悲痛,迎上罗成,连声说:“少王爷,没事,没事!”

    罗成说:“看你浑身是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边问边走,看见了众军兵,又问道:“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罗成一问,众军兵都呆住了,谁也不敢说话,快嘴于走上前来,说:“先锋,我跟您讲了,您可别生气,别着急,别难过,别发火……”

    罗春急忙走上前去,想拦住他不让他说,可是已经晚了。

    “罗安死了!”

    罗成一怔:“啊!他、他、他是怎么死的?尸体在哪儿?”

    “在这儿呢。”

    罗成一看两具死尸,当时就昏过去了。大家埋怨快嘴于不该说。罗春和众军兵把罗成抬进房中,忙活半天,好不容易才使罗成缓醒过来。

    罗成醒来后,想起亲如兄弟的罗安离他而去,万分悲痛,便把众军兵唤来,问罗安是怎么死的。

    众军兵都不敢说话,唯有快嘴于大着胆子,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二位千岁要我们把两具尸体抬来,为的是让先锋看最后一面。”

    罗成气得浑身直抖,一方面生建成、元吉的气,不该如此绝情;一方面是生杜定方的气,不该对一个家人下毒手。他只气得英雄眉倒立,二目圆睁,真是怒发冲冠,口中牙咬得咯咯直响。他大哭罗安死得太惨,又大骂敌将胆大包天,发誓要旧恨新仇一起算。

    罗成这一急不要紧,出了一身大汗。这一来,汗出透了,病也好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

    罗成急忙叫军兵准备上好棺椁,装殓尸体。自己匆匆穿甲戴盔。

    罗春忙问:“少王爷,您要干什么?”

    “我马上出阵杀敌,为罗安报仇!”

    “不行!您的病没好,哪能出征?”

    “我的病已经好了,你休得阻拦,速去命人备马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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