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玄
“我姓沈，既然你有心，飞剑会帮忙带到。记住好好修行，两年后同门大比争得好名次说不定得掌门提拔成为一百三十三代弟子，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与柳师妹在一起。切记，男人不能逃避，好自为之！”
田茂平微微一笑，与传授储物空间锻造技巧比起来几把飞剑利益算得了什么？其实心中很厌恶鄙视卧底身份，所有本领是从天一门学来的，按照修行界规矩已是正道弟子，如果有一天背叛师门良心何地自容？这种矛盾与挣扎避免不了，所以想尽量补偿那些实心实意帮助过自己的人，眼下身不由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周青鸿衣襟被冷汗浸湿，心说：“我的小活祖宗啊！真没看出来你是个惹祸精，在对空码头说得好好的要忍，谁知吃半顿饭全忘了。”刚想上前劝几句，忽听街边拐角处有人断喝：“大胆，哪来小辈侮辱我天玄门弟子，你们天一门仗势欺人吗？”
人群外又传来声音：“好了，陈果，赫图，别在人家面前丢脸了，速速归队。”
田茂平摆手道：“不用算了，三瞬四瞬飞剑白送，五瞬按照您以前所出的价格十七万，六瞬三十万，总共二百一十三万，抹掉零头二百一十万好了，估计比市场价便宜一多半。这笔买卖利润丰厚，您的纳元不够还可分期付款。”
一号库房外阳光有些刺眼，正是万物复苏时节，冷山涧迎来盎然生机。青草依依，晨露低垂，清新空间使人心情舒畅，如果没有面前那审视目光或许会更好。
二百一十万纳元入帐，周青鸿想要多付三十万，奈何田茂平死活不干，二人甚至起了争执，直到有人送餐才作罢。
“周师叔祖，皓天来看您了。”
起身跃出蓄水池，周围乱糟糟的。也难怪，全身心投入修炼，哪有工夫清理卫生？为了方便行功早脱得赤条条，急忙运转真元蒸干水迹，换上一身整洁蓝布衣衫好整以暇等在甬道前。
田茂平心中好笑，这家伙刚才还一副凶神恶煞样子，现在温顺得像只小花猫。欺软怕硬之人见得多了，不过连狠话都不甩一句就变成狗熊的还真稀罕。用飞剑敲了敲赫图下巴不怀好意说：“大胡子，好狗不挡路，你当街狂吠连疯狗都不如。瞪，瞪什么瞪，眼睛大就以为自己是牛人？也不撒泼尿照照，充其量穷山沟里跑出来的野人，满嘴放屁说是天玄门使者。人家天玄门乃紫微星第一大派，能养出你这种丢人现眼蠢货吗？”
“你？这，我跟你没完。”赫图气得胡子直哆嗦，从来没见过嘴这么损的人。本想等对方放松警惕出其不意挣脱出去，最好反攻一剑找回些颜面。结果听了一席话脑子全乱了，后槽牙险些硌掉。
“上去再说，下面太暗了。”
“二百一十万？这些飞剑闭着眼睛四百万出手不成问题，周叔叔占大便宜了，正好我这里帮门中追讨一笔货款共二百四十万，全都转交给你，回去后找人垫上即可。”周青鸿双手颤抖着摸向飞剑喃喃道：“好家伙这一次玩得够大，成功后至少五年不用操心用度问题，谢谢你皓天！”
不用他说田茂平已感应到凤凰楼之外充满剑意，二人饭也不吃了，来到一楼大厅发现街面聚集好多人，大家眼神不眨盯着空中，只见宋铭宇单脚踏在剑鞘上正与一位虬髯大汉隔空对峙，双方气势高涨，浑身猎猎生风，两把飞剑空鸣似在较劲。
宋铭宇心中对偷袭田茂平实在过意不去，也想结交这位年轻才俊遂做出承诺，不料旁边还有个赊账常客在，连忙给周青鸿倒满一杯酒说：“周叔您太见外了，我的飞剑还是托您购买到的，以后二位只要来凤凰楼所有费用我包了。”
五瞬飞剑微微颤抖，黑色身影所发出的迅雷攻击竟然鬼使神差偏移半米，随着“噗哧”一声响几滴鲜血飞溅，赫图惨嚎道：“直娘贼，好你个陈果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找机会报复。”
“是，老大您别生气，赫图以后绝对听话。”虬髯大汉听到回队面色变得煞白，吓得赶紧往后退了几米不再出声。
田茂平瞳孔紧缩，战队这个词只与一个地方有关，那就是太阴星。预备战队大队长相当于门派中层人员，往往由核心弟子出任，历练几年后有很多机会提拔到重要职位，可谓前程似锦。从修为角度上来讲这个余秋白相当出色，战斗力必定高出常人不少，即便有信心打败他，估计也会付出相当大代价。
三人推杯换盏天南海北聊着，感情增进不少，直到日头偏西才意犹未尽散去。田茂平出了凤凰楼巴不得立刻赶往天工作坊看看，还有什么比机关更能吸引他的呢？岂料从空中落下一人，紧走几步上前说：“太好了，总算找到欧阳小公子，我是你哥哥欧阳北辰弟兄疤脸宋忠。请跟我走一趟，老大被圈禁在面壁崖，他有极重要之事托你去办。”
此时凤凰楼热闹非凡，大家对刚才发生事情津津乐道，欧阳皓天名字广为传播，俨然与宋铭宇同样成了新一代弟子偶像。
女子眉头轻蹙，这位欧阳皓天没有半分世家公子气焰，说起话来也不卑不亢。听师妹提及此子乃庶出吃过不少苦头，想来有些不同。却不料看似朴素出手好大手笔！欧阳家再富有也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难道是专门讨好师妹？瞧二人互相惦念倒是情投意合！最为奇怪的是新近固化兽纹产生一丝悸动，幼兽好像在害怕什么，怎么会这样？
田茂平几乎同时与踏云飞艇降于对空码头，舱门开启矮小中年人挽着袖子往外搬货箱。
黑影意在逼田茂平放弃赫图，可惜有东西比他还快，那是一把再普通不过五瞬飞剑，不知怎的从心底泛起无尽寒意。
田茂平笑了，哈哈大笑说：“怎么又来一只乱叫狗东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天一门仗势欺人？小爷走路被狂徒袭击，自我防卫不行吗？这里的师兄弟都是证人，赫图抓人行凶，难道贵派培养的都是疯子？”
田茂平思考片刻，觉得以柳无双性格不会出卖自己，遂从角落中走了出来，抱拳道：“这位师叔安好，柳师叔怎么没来？”
“好，师弟也是痛快之人，以前师兄若有招待不周地方万望见谅，喝了这杯酒就是兄弟，不管以后如何皓天的事就是我宋铭宇之事。”说完仰头喝干一杯沉年佳酿，此乃天一门独特配方，修行者喝多了也会醉。
田茂平还礼道：“余兄，在下欧阳皓天，是丰源山城一个小小库房看管员，我这种人在门中一抓一大把，哪有机会成为亲传弟子？既然贵属下顽劣，回去打上几百大板，今天是碰到我好说话，换做那些脾气恶劣师兄们，恐怕会很糟糕！希望引以为戒。”
“周叔，不提老黄历。找您是有大买卖，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找个地方和侄儿撮上一顿，也算报答您关照之恩。”
烟尘木屑飞散，显然上面正在用飞剑开路，田茂平身上自动产生气膜排开所有污浊。一道倩影跃入眼帘，惊觉不是柳无双，瞬间展开疾风身法隐入黑暗，右手警惕性抬起，如若有变立刻抚剑攻击。
“我的周祖宗，您有阵子没来了，早餐马上准备好。说起我们老板，他哪有时间在温柔乡呆着？最近十几位天玄门弟子前来办事，那帮趾高气昂大爷就住在丰源山城，仗着正道第一大派名头吆五喝六，借机找人切磋不把咱们天一门放在眼里。七天以来挫败不少城中好手，您也知道我们老板的性格，最不喜欢与这种人纠缠，所以先行避开了。”
“怎么回事？”被称为陈果男子怔住了，实未料到手中短剑颤了几颤目标人物消失，不自由主刺向赫图。还好这大块头皮糙肉厚，只在肚子上豁开寸许小口，回去敷些伤药一时半刻就会好。
余秋白才不相信随便出来一个天一门弟子就能将赫图与陈果逼得那么狼狈，丰源山城库房管理员？欧阳皓天这名字记下了，有机会要好好打听其来历。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日后有机会与欧阳兄切磋，还有这位如雷贯耳宋兄弟身手也不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白衣男子打量田茂平，抱拳道：“这位师弟好高明剑技，敢问是哪位师长亲传弟子？在下余秋白，现任天玄门第五预备战队大队长。都是我管教无方，致使手底下这帮混蛋出来瞎胡闹，回去定当好好督导，还望贵派师兄弟见谅。”
周青鸿点了点头，带着田茂平直奔包房，进了门猴急的问：“小子快说说，有什么生意关照你周叔我。丑话说在前头，不能太吃亏。”
田茂平并不在意她说什么，心中惊讶道：“此女身上隐藏特殊气机，要是交起手来宋铭宇必败无疑。天一门真乃卧虎藏龙之地，万万不能自大自满做井底之蛙。韩千雪曾说天魔教弟子以一元化血期对抗五只帝王妖兽，那么我便以一元中微期击杀十只。”
对面站着十几个人，修为都在三元灵动期以上，站在最前面白衣男子比宋铭宇还要高上一筹，大概处于一元空明期，瞧其眼神是个难缠家伙。难怪这伙人敢于在丰源山城挑衅，确实有两把刷子。
周青鸿“吱溜”一口小酒，惬意道：“小子有心就好，再怎么说身为长辈能白吃白喝你的吗？刚做了一笔大买卖，运气好的话五年不愁，前几个月欠的帐等会也一并还上，谁叫今天这么高兴呢！皓天，别光顾着吃喝，说几句。”
“你，你要干什么？不要乱来，我是天玄门使者赫图。”虬髯大汉缩了缩脖子，手掌心还在发麻，他知道踢到铁板了，没听说丰源山城除了宋铭宇还有其他高手，只盼望老大快点过来解围。
宋铭宇手中之剑很奇异，画着玄奥轨迹圈住来犯巨剑，强大重压硬生生被绞散，二人身影乍合即分，虬髯大汉收不住身行，低空滑行到凤凰楼门前。这个莽夫气得够呛，如同暴猿哇哇大叫，捞起身边天一门弟子向空中扔去。
周青鸿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叫道：“天啊，你小子从哪淘弄来这么多飞剑，比我库存丰厚数倍，这……这得值多少钱？叫我来算算。”
二人卸下货物向城中走去，不料周青鸿选定凤凰楼，进门之后他与伙计极为熟悉，叫道：“杨小儿，我刚回来肚子饿得慌，快点把早餐送到楼上天字号包房，你周大爷有事商谈。宋铭宇小鬼呢？又和几个相好软磨硬泡去了？”
“哦？还有这档子事，天玄门好大威风。要是放在三四十年前，五位金缕龙衫师兄如日中天，有哪个泼皮敢来惹是生非？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喽！人家都已经欺负上门来了，只会忍气吞声。”
虬髯大汉动了，擎着两米长巨剑由上至下划来，下面观战人群忽然感到一阵重压。修为不济者脑袋发沉，未明白怎么回事耳轮中就听一声低吼：“万空绞剑式。”
“欧阳皓天在里面吗？柳师妹叫我放你出去，人没事吧？”声音很柔和，但那双美目中闪着拒人千里之外寒冷。
倩影浮空而去，田茂平一愣，这都哪跟哪啊？两年后同门大比自然要参加，不过关柳无双什么事？也许是误会！不做他想，既然出来了总要好好祭祭五脏庙。紫杀剑轻拂而出，十瞬速度无法想象，耳边风声呼啸，眨眼间已来到丰源山城上空。还好飞得足够高没有引起其他弟子注意。
丰源山城物价相对低廉，离几处传道听武岩很近，所以成为那些家境不错新入门弟子首选居住地，拥有很高参考价值。天玄门正是了解到这种情况才派出余秋白试探，连日来轻视之心因田茂平这个意外之人介入而烟消云散。
周围天一门弟子轰然大笑纷纷喝采叫好，有些人甚至急着打听这位叫板师兄姓名。难道田茂平疯了？如此招摇。其实不然，这正是他高明之处。两年后同门大比必须获得前十排名，门中高层会相信一个小鬼突兀的成长起来吗？没有师傅引导即使天纵奇才也会招来非议，甚至引出诸多不便。倒不如现在慢慢窜入所有人视线，至少达到宋铭宇那种程度，之后制造些许奇遇传闻，使身手合理化。
缓过心神忙道：“这位师叔怎么称呼？皓天觉得亏欠柳师叔太多，这里有一把七瞬飞剑正适合女子使用，算是告罪之物，烦请代为转交。另外，告诉柳师叔，禁足结束后我必定在丰源山城做东请她好好大吃一顿，当面感谢。”田茂平不想无故受恩，说着从储物空间抽出飞剑递了过去。
“好个牙尖嘴利小鬼，有本事将赫图放了，咱们切磋切磋。”说话声音刺耳，与此同时田茂平身侧鬼魅般冒出一道黑色身影，冰寒刺骨短刃刺向腰际。速度实在太快了，在场没几人能看清状况。
田茂平抹了抹嘴，虽然接触不多，但觉得宋铭宇这人还不错，有谨小慎微一面，也有其豪爽一面，属于白手起家想要有一番作为之人，帮乔东升出手也许是饥不择食希冀着找个靠山。早先怨气在好酒好菜招待下消减大半，斟满一杯酒说：“师兄大名在进门第一天已有所耳闻，当时特意赶到凤凰楼狂吃一顿，今日结交三生有幸，需满饮此杯。”
小二面色大变：“您老别说了，那些人经常来凤凰楼，这几天客人少了大半，话要是被听了去，不一定生出多少事端来！快快楼上请。”
女子轻纱罩面遮住大半容颜，眉心正中刺着指甲大小金边粉红图案，从气息上判断与宋铭宇不相上下。虽然年纪很轻，但完全一副长辈口吻：“欧阳皓天？柳师妹为了你被师傅禁足三个月，听说那件事与乔东升有关，躲起来确实是个办法，但为什么不在事发时多忍让一些呢？听师妹说你资质极佳，入门仅一个月修入灵动期，还是把精力放在修行上比较好！假以时日会成为门中栋梁的。”
“闭嘴，陈果那一剑如何牵引开的连我都没看清楚，师傅要我们试探天一门新一代弟子素质，却不希望搞出人命。老实说，这欧阳皓天若是自行修炼而成，将来会是了不起人物，希望他永远不要成为亲传弟子。四十年前天一门同时出现五位金缕龙衫，要是再出现这种局面，我们第一大派名声不保。赫图，如果下次出手你再卤莽，给我滚回队里去，永远别想出来透气。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今天还有重要事情要办。”
“是。”两人死死盯着田茂平向后撤去，最后恭恭敬敬立于一位俊俏白衣男子身后。
“嚯，这话从何说起？你周叔叔什么本事没有，想关照你心有力而力不足。不过大买卖上门，是该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商谈，跟我来吧！”
“嘿嘿，您先看看这些货色怎么样，有人托我来卖，价格绝对公道。”说着抽出三瞬、四瞬飞剑各三把，五瞬九把，六瞬两把，总共十七件。
爷俩吃得正香，忽然外面声音大作，“轰轰”巨响竟然传到包房里面来。周青鸿面色大变，放下筷子说：“有人在比试，要是真正高手出招咱们这里也不太安全，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危险的话赶紧走掉。”
“咦？那不是周青鸿踏云飞艇吗？手中好多飞剑要出手，放在他那里寄卖是个不错选择，别的渠道都不放心，暂且过去聊上几句。”
周青鸿自斟一杯酒，听了此话眼睛顿时立了起来：“嚯！宋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怎么不见你免我费用？白吃白喝算你周叔一份。干脆把上几个月欠账先抹掉好不好？”
楼上天字号包房摆下一桌酒宴，周青鸿笑道：“皓天，今天真叫我大开眼界，这段时间你一定很辛苦，在修炼上能有这份天赋可喜可贺。周叔叔总算在门中又看到属于男人帅气，瞧那天玄门小鬼趾高气昂样子就不爽，这回碰了钉子也不敢猖狂了！宋铭宇已经介绍过，他同时是凤凰楼老板。你们两个以后多亲近亲近，都是出类拔萃后辈，会有许多共同语言，也可互相印证剑技。”
田茂平正在领悟《剑体震荡术》陨字诀，忽然手指上磁环有了反应，布置在甬道里的封条被人捅破。心道：“看来柳无双终于把欧阳皓天想起来了，进入地下室总共三个月零九天，刚好九十九个昼夜。感谢这段时光，重新找回自信，并且得到紫杀。武器对于修行者来说是生死相伴命运相依朋友，要懂得尊重它，才能得到最终认可。”
宋铭宇擎杯道：“来，我敬皓天师弟一杯，以后你到凤凰楼全由师兄款待，一切酒食免费不要客气。”
田茂平充满疑惑，打量来人：“既然大哥要我办事？为什么不直接叫你转告，非要去面壁崖那么麻烦？你又如何认出我是欧阳皓天？不要见怪，前段时间在下与人结仇，难保仇家不会设下陷阱叫我去钻。”
周青鸿啧啧道：“好小子，混上五瞬飞剑了？三个月前你闹得挺凶，连我这局外人都捏把汗，还好后来听说风波渐渐平息。小伙子有点脾气不是什么坏事，但乔东升是个小王八羔子，他爹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平素大家都避之不及，能不起争执还是忍一忍的好！”
转身望去，中年人笑了：“嘿，是你小子，快来搭把手，你们这些小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每次都叫我带那么多额外东西回来，连储物空间都不够用。”
“呵呵，您还是那么忙。”田茂平收好紫杀剑急忙上前帮着搬。
“哗啦”，观战人群腾空而起，谁也不想受到波及。虬髯大汉见宋铭宇不得不出手救助抛到空中之人眼前一亮，于是狞笑着又向身边捞去，想再掷出一人搅扰对方。可他抓谁不好偏偏抓到田茂平，只觉手掌受到巨大阻碍，“噔、噔、噔”震出去三大步，随后错愕的看着一把剑轻轻搭在了自己脖子上。
天玄门一行人踏上飞剑向城外飘去，赫图捂着伤口不忿道：“老大，怎么不教训教训那个小鬼，要不是宋铭宇将我击落受了内伤，他算什么东西？小白脸一个，只会耍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