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波
声浪带着震荡直迫三人而去,锦衣男子脚下飞剑晃悠,脸色苍白,实未料到音波也会伤人,指向前方结结巴巴道:“说……说我是疯狗?不想活了,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一百三十三代顶门大弟子是我爹。天一门掌门是我太师祖,敢偷袭我?冷一凡还不快将此人拿住?”
别以为田茂平是怕事之人,要是在十二年前看谁不顺眼出手便会致人于死地,煞气极重。如今棱角被磨平,并不代表没有脾气,冷笑道:“噢?你又是什么东西?仰仗几分家世乱吠的疯狗吗?列缺剑叟以后不来卖剑了,给我滚。”
对面卖货汉子嘿嘿赞道:“师弟第一次来集市便懂得做生意,这份头脑令人佩服。换刀可以,不过三瞬飞剑普通了些,这把刀可不一般,据说是魔道妖女之物。这样吧,两把三瞬飞剑此刀归你。”
欲擒故纵抬起脚就走,身后果然传来声音:“师弟,有得商量,一把三瞬飞剑是吗?我换了。”
该看看列缺剑叟给自己留下哪些遗物了,将青丝手镯中物品全都倒出来,共三十三把飞剑呈现眼前:残剑一把,三瞬飞剑五把,四瞬飞剑七把,五瞬飞剑十三把,六瞬飞剑四把,七瞬两把,最后竟还有一支八瞬飞剑。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精心收集材料,大部分是凡品,只有十几块拳头大小淡蓝色星星石是一等一好东西,俗称“五蕴仙石”,熔点极高,不好冶炼。
三刻钟后,冷山涧小木屋前发出“轰”地一声闷响,田茂平整个人从飞剑上栽了下去,咬牙向屋中爬去,痛得直翻白眼。震慑冷一凡手段确实漂亮,不过都是假象,修为上的差距始终无法弥补,虽然最后关头袭来剑影转攻为守,但还是无法阻挡七道回力渗入。体内羁押的三十七道真灵同时松动。当时,故意发出飞剑震颤,是为了吸引外人前来解围,好借机脱身,不然指不定谁最先趴下呢!
被称为冷一凡男子不是草包,他诧异发现摸不清田茂平底细,刚才还以为遇到的只不过是普通弟子,屏气凝神即将出手之时突然察觉不妙,而且很不妙。对方眼神中透出一抹古怪灰白,释放出精神威压,气势不动如山,那种意境绝不是灵动期修为所能展现出来的,禁不住暗自叫苦:“碰上硬钉子了,这小子是何来头?知道我们公子乃掌门嫡系还这般强硬,难不成与那些至尊长老有联系?”
田茂平自然不会说实话,在欧阳府中早练出一身高超演技,编个瞎话还不容易?毕恭毕敬讲道:“晚辈三年前遇到一场火灾,可叹当时手无缚鸡之力,母亲身陷火场无力相救。后虽侥幸不死奈何火毒缠身,苟延残喘直至近日才算脱险。观此剑联想自身,实有些不忍。它已受尽痛楚,还要充作商品,悲从心生,故此买回去好好珍藏。”
踩着飞剑慢慢飘了下去,打量四周心道:“人也太多了,难为周青鸿说起此地时还神神秘秘,原来门中上下都知道无名山谷。先逛逛再说,至少带来的飞剑应该不愁卖。”
经脉不停抽搐,抖抖嗦嗦掏出玉璧放出三十万纳元。真灵互相吞噬已经开始,尽可能盘膝坐好,按照《万灵朝贺诀》运转心神,体内成了如火如荼战场。不知不觉中身体承受力正调向高峰,潜能进一步挖掘……
“老先生,您也是天一门弟子吗?怎么把摊位挪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这里根本没有人经过。”
田茂平作战经验丰富,精神强度世间罕有,很会不战而屈人兵,完全在气势上占了便宜。不过他没有丝毫得意,现在正处于培养真灵阶段,不易与人交锋。可是对手的剑来了,来得又疾又快,风驰电掣刺向肩胛。
每处摊位旁边立着灯具照向七尺方圆,基本上所有商品一目了然。田茂平看似漫不经心踱着方步,实则对每一件事物做出精准判断。那些低级货色一律屏蔽,只对珍贵材质与稀奇古怪玩意上心,也许今天运气不错,刚走到第七处摊位猛地站住了。
接下来,田茂平制定出一份极为详尽修炼计划,近来纳元消耗极其巨大,入门时带了三百四十五万纳元,买飞剑花掉四万,后来培养真灵又少了四十八万,完成筑基干掉三十万,还剩二百六十多万。能卖出手的物品最好兑换成纳元,因为按照周青鸿介绍方法锻造储物空间还不知道会投入多少进去呢?也是无底洞!
魔道武器在天一门能有什么市场?九千要价太高,也只卖个材料费而已。三瞬飞剑卖好了六千纳元基本不成问题,虽然价格偏低,却是硬通货,这笔买卖两边都不吃亏。田茂平懒得废话,换了短刀继续向前逛去,稀土刀在擎羊星被炒到三万一把,且有价无市,总体来说还是赚的。
锦衣公子只顾催促:“还磨蹭什么?怎么不动手?”
“呦,师弟好眼光,刀是驻守太阴星师兄拿来寄卖的,我这人也不矫情,一口价九千纳元。”
田茂平眼中精光隐现,在这里居然见到家乡东西实在太意外了。那是一把刀,刀鞘上褐色印记十分熟悉,此刀属于擎羊星上官家。魔道诸星世家颇多,声名显赫者极少,因为对人力物力有着极苛刻要求。上官家坐拥三处稀土富矿,生产武器硬度韧性堪称宝刃,在魔道中享有盛誉,地位甚至超出田家半筹,早就想弄把稀土刀珍藏,奈何一直没有机会。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在正一门碰上了。
田茂平勾动手指,改装飞剑如有灵性缓缓升于身前,带着几分写意慢慢抽出锋芒,狞笑道:“叫你们滚,不听话是吗?这把剑今天还未饮血,留下百八十道伤疤做纪念如何?反正门规里面说不死人就行了。”话音未落,雪亮剑身凭空震颤起来,发出无尽嗡鸣,搅得气流都在抖动。
“前辈,放在您最左面飞剑怎么卖?”田茂平开门见山的说。
任何人遇到这种突发事件都会发蒙。即便田茂平神经足够粗犷,也好一会才恢复心境。帮老爷子解开心结,既然他以这种方式寻死也没办法阻止!紧走几步握住手镯,暗道:“好东西,起码十立方米空间,老头什么身份?这么富有,不用看里面飞剑肯定都是高级货。”
正想着,可恶声音又响起:“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本公子带路。”
老者不急不缓回答道:“不怕。我曾是天一门弟子,这双眼睛瞎了,修为也废了,靠着年轻时老朋友接济勉强做些小买卖糊口。其余摊位太吵,年纪大了喜欢耳根清净,另外老夫有固定客户,想来买剑的人自会前来,这位小兄弟倒是头一回见到,也算缘分。”
田茂平将短刀拿在手中细致端详,轻轻抽出刀身,湛蓝条纹借灯光放出寒气。略有些惋惜,真正稀土宝刃呈红棕色或生有霜冻白斑,很明显这是女人使用兵器,过于追求柔性而放弃刚性,掺入稀土并不多。腼腆一笑:“这位师兄,您看师弟也不富裕,今天第一次来集市,本想卖几把飞剑凑足钱财再购买必须之物,谁知碰到这把刀?料想家中妹妹一定喜欢此物,不若在下用一把三瞬飞剑换刀如何?”
接下来就不免令人失望了,天一门的人猴精,好材料都未摆出来,有些普通物品还弄出神秘外表砸大价钱,糊弄新入门弟子。转念一想也对,大家都想占便宜,然而便宜真的那么好占吗?谁有好东西不愿自己留着享用?除非缺纳元晋升。
剑柄上布满裂痕,拿在手中感觉油腻腻的,不用按动崩簧也可抽出剑身,入目惨不忍睹,青黑色剑身全是缺口,与金属条无异。就算田茂平眼光再独到也不会对这把剑感兴趣,引起注意纯属意外。因为手指上套着磁环用来控制改装飞剑,落下瞬间磁极操纵术突然紊乱,不由自主晃了一下,常年运用磁力很少出差池,遂暗中结出手印探测,后发现根源来自于一把残剑。
田茂平微微一愣,老者面容焕发勃勃生机,这是回光反照现象,正想上前安慰几句,不料那佝偻身形越发挺拔起来,散发出迫人气势。与此同时,老者皮肤发亮,随之整个人化为点点微茫随风消逝。
田茂平怕这些真灵“先天不足”,将事先预留纳元摄入体内,算是对提前发动吞噬略作补偿。还别说,纳元丰厚就是好,得舒适温床抚育真灵已浓得像液体。这么疯狂投入以平常人标准足够修入中微期了,很少有人在灵动期煞费苦心。如今很多年轻人刻意追求飞剑狂飙快|感,从而错过修炼中最重要部分,需知基础越扎实后面上升空间越广阔,若是天一门弟子都拥有这份恒心与毅力,怕是魔道早就灭亡。
田茂平心说话:“嗬,别看这家伙外表五大三粗,好像没什么心眼,实则狮子大开口本事比谁都厉害,跟我玩这套还嫩了点!”故作无奈叹了口气:“算了,太贵,看来师弟是买不起这把刀的,后会有期。”
其实田茂平也不曾料到会与掌门一脉起争执,既然话已出口想收回也已经晚了,落在这种纨绔子弟手中恐怕不太好过,所以只好硬撑。心道:“反正门中弟子那么多,深更半夜光线又不足,就算事后想找麻烦,也寻不到冷山涧那个鸟不拉屎地方去,把事情闹大对谁都无益。”
很可惜,冷一凡的剑不是致命之剑,而田茂平的刀却是杀人屠刀。
良久,心神清明起来,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时间变得毫无意义,只在意识深处不停泛起涟漪,三十一道,二十五道,……十八道,十一道。
田茂平心想:“麻烦大了,老爷子被一语点醒化风而去,可也要把身后事料理清楚啊!别说不知道其住处,就算知道也无用,人都死了往哪去找?好在刚才地上摆的飞剑不是什么高级货色,没准大衍行七瞬天剑在手镯中,不过拿出来翻看难保对方不起贪念,现在该如何是好?”
孤灯下一位老者正闭目静坐,须发皆白,佝偻着身体怡然自得感受无名山谷一草一木呼吸,气息虽然混乱不堪,但盘坐在那里说不出自然,好像一块山石,与周遭环境相拥数百年岁月。身前整洁白布摆放十余把飞剑,田茂平还未落下身行就听老者开口道:“客人上门,有什么需要尽管挑选,今天老夫还未开张!”
田茂平当夜所使用短刀倒是不难找到出处,正是集市临时购买送给妹妹礼物,顺口胡诌一句话被当成线索,有人大费周章赶往人事部门进行调查,结果自然没有半点收获。
布衣身影在人群赶到前冲天飞起,徒留下三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还需要客气么?连忙操起地上飞剑往镯子里塞。很不凑巧身后传来一声责问:“你是何人?列缺剑叟呢?”
田茂平好整以暇收好飞剑以及自己拿来贩卖的那几把,从来没见过这么牛气冲天之人,说话鼻孔撅到天上去了,看来这位列缺剑叟日子也不好过,不愿惹事生非遂抱拳道:“这位师兄,老人家身体不适,回去休息了,下次您再来,我只是代为收摊而已。”
集市上的人被惊动了,踩着剑光过来看热闹,田茂平皱着眉头极不情愿踏上剑鞘,轻描淡写道:“算你们走运,不过还是祈祷下回别再遇到小爷我,否则见一次砍一次,那个狗屁公子记住了吗?你的手下还不错,但跟了草包算是瞎了眼。”
一张无形大网正在铺开,当事人还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会嗤之以鼻。最后三道真灵融合大功告成,直接跨入二元灵动期,澎湃真元往复循环于经脉之中,田茂平又找回了昔日自信,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万灵朝贺诀》,或是说太古养蛊之术更适用于正道修行之法。难炼是肯定的,不过一旦成功前途光明。
回头望去,只见空中站着三人,两男一女,男的年龄都在二十五六,女的皮肤白皙,双目暗含秋波,媚态十足,只是嘴唇极薄,有些克夫相,穿着夜行衣,身材凹凸有致。田茂平处事不惊,手中依然收罗飞剑,反问道:“你们又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很快,有惊人发现,三道真灵吸收纳元速度略有不同,平常还看不出优势,一旦有了大量纳元做后盾瞬间打破平衡。脑海中发出隆隆巨响,心血沸腾,真正考验才刚刚开始,全身骨骼如爆豆般“劈哩啪啦”响个不停,五脏六腑翻腾得厉害,汗水瞬间气化,小木屋热力逼人。
刚从集市上购买到的稀土短刀一直别在身后,玩剑田茂平火候差得远呢!但玩刀就不同了,从小苦炼拔刀术记不清几亿次挥洒汗水,几乎本能反应刀已出鞘,带着低鸣劈了出去。一刀,仅仅一刀,全无光影的一刀,身后血溅五步。
十天,十八座山城布置大量人手拿着画像搜寻,二十一处传道听武岩也撒下人员监视,可惜连根毛都没捞到。乔东升心头窝火整天发脾气,咒骂道:“和本公子对着干就等着去死吧!小鬼究竟藏在哪?离谱的是连列缺剑叟也不知去向。”
“师兄,这把镔铁打造短刀怎么卖?”
“前辈……”
冷一凡面色蜡黄,鲜血从肩头狂喷而出。他败了,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弟子手中,说起来有些冤枉,临阵犹豫了一下,毕竟不是为了拼命,只想生擒对方。谁知差点因为这种想法丧命,那把刀置于空中周遭在凝滞,有刀无我,人刀合一。
事实上田茂平脚未沾地就看中一把飞剑,准确的说是一把剑鞘斑驳生着些许苔藓残剑,只有天晓得它曾经历过怎样遭遇。
正打算想办法将一号仓库改造成炼剑作坊时,忽然外面有银铃般嗓音喊道:“欧阳皓天,欧阳皓天在吗?我是你柳无双姐姐,小惹祸精快出来!”
“他竟敢戏弄本公子,等下次,等下次要一个月呢!带我们去找老匹夫。”
足足看了一个多小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材料,还有十余处摊位没逛到,然而已失去来时兴致。稍稍向前瞥了一眼,无名山谷紧里面有处昏暗灯光,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好奇之下踏上飞剑飘了过去。
老人带着解脱与半分不甘,就这样引发体内最后一丝真元寂灭了。
真灵具有唯一性,当异度真元进入体内时会毫不客气立即清除出去,对于同胞兄弟倒没有下“逐客令”,而是千方百计纳入自身以求巩固本源。田茂平做梦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进行吞噬融合,理论上那些真灵还需要培养一段时间才能达到最佳效果,然而在无名山谷发生这场意外,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默默接受命运安排。
无名山谷座落于丰源山城西南二百公里地界,越过一处小石林前面出现繁星点点亮光,田茂平知道找对地方了。破空声由四面八方传来,各色强弱剑光齐聚于此,没想到天一门黑市这么热闹,淘宝难度相应增加。
乔家公子愿出一百万纳元洗刷耻辱,就算没有这笔钱做噱头,也有很多人愿意帮忙,因为他是乔永胜的儿子,天一门核心弟子。
读那么多书不是白读的,首当其冲研究的是如何衡量对手实力。三人中以锦衣公子最草包,顶多二元灵动期,这种养尊处优公子哥战斗经验几乎为零,就算没有任何修为想击杀他也容易。穿夜行衣女子稍强,但也强不到哪去。
老者神情一下子僵住了,嘴角蠕动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过了好一会才痴痴的说:“悲从心生?好个悲从心生!飞剑有灵,是的,飞剑有灵,这些年我都迁怒于它,却不知剑灵也如我一般痛苦,它何尝不希望傲笑于青云之巅?苦哉,惜哉,哀哉!”顿了顿,又恍然道:“年青人,将来你的成就必不可限量。多少年心结被四个字点醒。好,好,好,剑归你了,能遇恩主是它造化。老夫早该尘归尘土归土,只是一股执念支撑病体,这里共三十三把飞剑,连同储物青丝镯一并留下!身外之物全当报答。”
终于,体内真灵仅剩三道,谁都不能吞掉对方,构筑成三足鼎立平衡状态,它们不停摄取经脉中残留纳元,等待最后角逐时刻到来。
“是,公子。”旁边刀削短发男子面色异常严肃,田茂平早就注意此人,因为他值得关注,气息绵长有力,手掌异常厚实,怕是已跻身一元中微期。
三人中锦衣男子哼道:“小鬼,别不识抬举。我问你列缺剑叟在哪里?他答应我们师妹忍痛割爱,交出大衍行七瞬天剑,不会临时变卦躲起来吧?叫他出来。”
一段胡编乱造谎话竟然搞出人命,怦然落地青色手镯还有地面上摆放的十余把飞剑证明不是做梦,即便那些飞剑最高只有五瞬,也是一笔不小财富。再说老爷子言明总共三十三把飞剑,应当在镯子中。
对面,锦衣男子双目几乎瞪出眼眶,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向来仰仗战力败了,败得如此不堪?连还手余地都没有。
田茂平修炼期间,一份暗中悬赏令震惊天一门。这个世界正魔两道争夺纳元,各大门派觊觎的也是纳元,只要有人出得起价钱,任何麻烦都好解决。草包公子名叫乔东升,其父乔永胜是一百三十三代顶门大弟子,得掌门悉心栽培修为直逼几位名叟,权势滔天。
“有杀意”冷一凡心头凛然,低声怒吼:“有本事冲我来,公子,小姐,当心。”
冷一凡动了,他不得不动,再等下去气势一溃千里也就不用比试了。剑影摇曳,于空中划出弧形轨迹,一闪即逝。
弟子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还有些女弟子从摊位上挑挑拣拣,对于“赃物”收集极为热衷。卖货的人形形色|色,有低眉不语老者,也有目光吓人壮汉,更有轻纱罩面女子,不知是耻于抛头露面行商,还是怕货物渠道不太干净以求自保。
“哦?小兄弟要买这把飞剑?叫我想一想,大概四十八年了,自打它出现在集市上从来无人问津,你是第一个,能不能说说为什么?只要说得通,老夫分文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