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魔族后裔
李堇夏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她甚至觉得下一刻自己就会被往日疼爱自己的师傅杀死。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禁地么?师傅为何如此震怒,在她看来,禁地没了是好事,这样大家以后就不用再忌惮着这块地方了。
可是,事实真如同她所想的那样吗?
无天看着一片废墟的禁地和面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徒弟,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愤怒的情绪。
“算了,也不怪你们,我看那三个人姿容绝世,修为也高深,你们被蒙骗过去也是情有可原。”
李堇夏听到无天说算了,终于松了口气,但是又听他说那三人姿容绝世。
怎么可能呢?师傅莫不是老眼昏花了。
那三个凡人容貌普通,扔到人堆里找都找不到,怎么可能姿容绝世?
她看了看无天慢慢平静下来的面孔,斗胆说道。
“师傅,可是那张家兄妹相貌平平……啊,难道说他们是乔装打扮骗过了我和大师兄,蒙混进来的吗?”
无天看着自己这个徒弟终于反应过来,稍微满意了一点,还不算太笨。
那天晚上,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他的屋子,打出一掌却听到一声猫叫。
他以为打死了那只野猫,结果第二天院子里并没有猫尸,他还以为被那只野猫侥幸捡了一条命。
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看来是有人盯上了他们无道门。
这时余青山正好回来了,发现了宗门的异样,急忙赶到了禁地。
无天脸色阴沉道,“青山,我们无道门已经被人盯上了,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
余青山亦是神色沉重,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京都的那些人。
难不成是他们?
李堇夏在一旁埋怨他,“大师兄,都是你一时心软,带那张氏兄妹回宗门,结果把禁地弄成了这个样子……”
“是他们?”余青山惊讶道,他确实探查过这几个人毫无一丝修为啊!
“怎么可能……”
无天看着他惊疑不定的样子,用法术凝出了那三个人的样子,“青山,看看这三个人你见过吗?”
余青山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果然是他们……”
“师傅,这三个人就是之前在京都坏我大事的那些人中的人。”
李堇夏看着乔麦溪的脸,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本以为那丫头只是个乡巴佬。
如今看见她竟然如此美貌,那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恶狠狠地。
无天拍了拍余青山的肩膀,“青山,去查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余青山立即应是,却发现无天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次,可不要再让为师失望了!”
余青山头更低了,“是,师傅!”
……
灵犀谷内。
灵犀泉旁。
一群少年少女围坐在一起,一只黑色的猫咪静静地趴在那个俊朗少年的怀里。
“你是说那无道门可能是魔族后裔?”晏清惊讶地问道。
“是啊,我们在幻境中看到的,很久以前,天水镇原本是天水城,所以我们猜测是这样的。”乔麦溪看了看伏涂,轻声说道。
白夭沉吟道,“所以那无道门的人在为后卿搜集内丹。”
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乔麦溪手指轻轻抚摸着沉睡的知知,它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小脸苍白,看起来虚弱无比。
刚刚她已经听婉君他们说了,朏朏为了打探他们三个的情况,受了重伤。
是知知努力救了它,而知知可能因为消耗过度,又陷入了沉睡。
乔麦溪想了想,轻轻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往知知嘴里滴了几滴血。
伏涂依旧仔细地将她受伤的手指包了起来,乔麦溪已经习惯了他的细心和妥帖。
众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先驻扎在这里,再调查一下无道门的动向。
与此同时,十三天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原来洛泱上仙在一本古籍中查到,有一种上古秘法可以利用修道之人的内丹复活已经死去的人。
但是具体怎么做却没有详细的记载,只是稍微提及到了这方面。
洛泱上仙将晏知闲和林疏派过来协助他们来调查和处理无道门的事情。
灵犀谷的夜晚很美,天空中的星星闪闪烁烁,一轮明月挂在半空。
另一轮月落在灵犀泉里,那些调皮的星星也纷纷跳入灵犀泉,在里面闪呀闪。
乔麦溪看着无垠的夜空,想起在云尧幻境中发生的事情,久久不能入睡。
云尧、安若和后卿三个人,都落得一个悲惨的结局。
那次仙魔大战之后,仙界神明陨落,再也没有人晋升神格。
魔界亦是如此,即使是修为最强的魔主西木中也只是刚刚晋升到魔仙。
乔麦溪想,这冥冥中好像有一个无形的手,在默默地操纵着这一切。
喜舍用尽自己最后的修为和生命,用神之牢笼困住了奄奄一息的后卿。
一切仿佛在那一刻画上了一个句号,好像一切的恩怨都从天开始,一笔勾销了。
但是今天看来,那天其实是一个开始,命运之轮缓慢转动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出现了意外。
伏涂看乔麦溪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夜空发愣,他走上前坐在她的身边,脱下外袍为她披上。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乔麦溪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师兄,我总感觉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伏涂被她严肃的表情逗笑了,他轻笑着点了点乔麦溪的额头,“所以呢?你害怕了?”
“小溪,你在怕什么呢?”
乔麦溪也有些迷茫,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总是感觉心里乱糟糟的,无法安静下来。
伏涂笑着说道,“小溪,不管什么时候,有我在,有师傅在,你都不必害怕。”
他清朗的声音被夜风吹进乔麦溪的耳朵里,“小溪,师兄会永远地保护你的。”
他左手紧紧地握住挂在胸前的那半枚玉佩,似乎在里面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度。
另外半枚玉佩在靠近乔麦溪心脏的地方,静静地躺着。
乔麦溪对于自己突然的多愁善感有些烦恼,她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想那么多了,随心而行,自有出路!
她想通了,朝着伏涂笑了笑,那笑容倒映在伏涂漆黑的瞳孔里,仿佛烙印一般,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