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埋藏的真相
忽然涌入的记忆如汹涌澎湃的潮水,甚至带着恨意灌入霍宸寻的脑海中。
那天阳光洒在大地上,让雪中的花朵抖了抖身子绽放出自己的光彩。
穿着公主裙的江绾手提木箱与自己的父亲告别,毅然决然搭上了前往a市的飞机。
年轻又美丽的插画师,天赋异禀,很快就小有名气,靠自己的画作就能够养活自己了。
在一次粉丝见面会上,一个打扮帅气的男子举着玫瑰一直等待她,或许是因为他太特别了,江绾开始对他感到好奇,甚至因为他不因家世而自卑,坚强的求学让她对这个男子越发青睐。
灵魂体的霍宸寻默默的在角落里看着,他发觉,即便两人接触的越来越多,但江绾从没真正意义上喜欢过白家主。
画面如水墨般交融,重新汇聚时已经变换了场景。
这是一片朦胧的夜色,在酒吧中的男男女女痛快地畅饮杯中的酒,相谈甚欢。
霍宸寻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就这么看着他们,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坐在江绾身边的竟然还有个面熟的人,白家主现在的妻子,苏瑶。
诡异感逐渐攀升,霍宸寻不得不猜忌他们,似乎曾经发生的事并不简单。
当酒过三巡时,霍宸寻突然发现江老爷口中千杯不倒的江绾,竟然醉了?
苏瑶扶着江绾,笑道:“绾绾醉了,我先带她去酒店休息了。”
众人见此,也没有阻拦,更没有怀疑,毕竟酒精的麻痹下,一切都会变的不清醒。
一路跌跌撞撞,苏瑶将她带进了一个虚掩着门的房间里,忙完后她摸出手机给白家主打了电话过去。
“房号103,你快点来,生米煮成熟饭才能好好利用。”苏瑶笑得一脸狡黠。
“知道了,我马上来。”
霍宸寻靠在墙边看着这一出戏码,目光冰冷,但当苏瑶离开后,他忽然察觉不对劲。
这个房间是以金色牌子上刻的数字,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房间,而是总统套房。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一样,走廊里突然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扯松领带,将签署好的合同递给秘书,让他转交给合作商,随后兀自一人走进了套房中。
“江玄奕?”霍宸寻有些震惊的直起了身子。
过了一会儿,走廊尽头又拉拉扯扯的走来一对男女,正是白家主和白夫人,以醉酒为借口,男人强行将女人带进了白色牌子的103房间。
混乱的夜晚,埋藏了一切真相,霍宸寻靠在墙上思索着。
指针指向四点五十分,江绾惊慌失措的从房间里跑出来,身上穿着自己皱皱巴巴的衣服,忍着不堪回到了自己的家。
房间里太黑了,她不知道要了自己的人究竟是谁,直到在阵阵的哭泣中她接到了白家主的电话。
白家主谎称自己要了江绾,在江绾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后,发生在江绾身上的悲剧正式拉开帷幕。
白家主联合着苏瑶,不断给她洗脑,要对孩子负责任,对这个家负责任,逃跑只会被世人唾弃。
江绾被迫交出了自己所有的钱资助白家主建立公司,榨干她所有的价值,如同被囚禁的知更鸟一样。
在她偷偷生下白玉泽的同一天,苏瑶也生下了白楚欲,元气大伤的江绾已经不堪承受任何折磨了。
那天下着雪,她将自己唯一还有些价值的项链留给了白玉泽,独自前往了白家。
江绾如猩红婚礼中那决绝的女人一样,终于放下一切负担,定要与白家做个了断!
瘦骨嶙峋的江绾早已没了少女的灵气,形如枯槁,坐在那里如同活死人一般。
“绾绾,你怎么从医院里跑出来了,要你画的画,还没画完吗?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现在资金周转不开,急需补上亏损。”
白家主笑眯眯的撒着谎,就像每一次向江绾伸手要钱一样。
空洞的眼眸抬起,如同蛛网的束缚,让人窒息,干涸的嗓音慢慢响起:“我已经没有理由再帮你了,我的青春已经全部喂了狗,白震南,我会将我的泽泽带走,我要给他新的生活,我会带他回江家。”
白震南浑身一震,不敢相信一向乖顺的江绾,突然想要挣脱自己,他下意识抓住了她脆弱的手腕,力气大到几乎要将其折断。
“我不许你走绾绾!你不爱我了吗?你要让泽泽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江绾痛苦的皱着眉,如何也甩不开他的手,怒道:“爱?你敢跟我提爱?!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跟苏瑶每天在办公室里干些龌龊事,真是让我恶心!”
自己以为藏的很好的秘密突然被捅开,白震南下意识一慌,松开了抓着江绾的手,谄笑道:“绾绾你在说什么啊?苏瑶可是你的好闺蜜,你怎么能这么说她,而且我也跟你说了,她只是在我们公司当秘书罢了。”
江绾揉着自己青紫的手腕,眸子里尽是怨恨,若是没有玉泽,她恨不得现在就拿刀跟白震南同归于尽!
但脑海中一浮现玉泽那鼾睡的可爱模样,江绾沉寂的心便荡漾开一丝柔软的波澜。
“就这样吧白震南,放过我,我只想回家……”江绾的嗓音太过疲惫了,她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开这如梦魇一般的白家。
然而白震南的眼底闪过的怨毒,如那淬了毒的蟒蛇,好容易绽开翅膀的蝴蝶,被一口咬住脖颈,彻底的死在了雪夜。
蝴蝶愚钝,至死都以为是自己信错了人。
一时天旋地转,霍宸寻睁开双眼,目光停留在担忧自己的江玄奕脸上。
“哪里不舒服吗?我叫医生过来。”江玄奕道。
霍宸寻勾起一抹苦涩的唇角。
“我有个问题,你爱江绾吗?”霍宸寻盯着他的双眼,窥视他的内心。
江玄奕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发问,但还是真诚的点头,回道:“我很爱她,我本就是因绾绾而活的存在,从第一次告白开始,我就非她不可了。”
霍宸寻叹了口气,不知为何,他感觉江玄奕与自己真是过分相似。
迟钝的爱着一个人,连上帝都在给予他们机会,却任然瞻前顾后,直到亲眼目睹爱人的死亡,才追悔莫及。
但笼子已经落在了地上,淌出一地血迹,用针缝好的身体也只会是一副躯壳。
霍宸寻拍了拍江玄奕的肩,站起了身,道:“如果你爱她,那就用你的余生去忏悔吧。”
就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