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意义
方十木曾想过，跳过一切过程，保留开始与结束。构建非线性因果为主的世界。
这样，便能造就一个时间空间命运三大虚态基质无法干涉的界域。后来出于不知原因放弃了。
即使这样，方十木依然不相信紫极火这个失败者的杂合物，一次觉醒能给出什么好活。
沈钟年纪尚小，紫极火给出一连串毫无意义的电车难题难不倒他。无论给出怎样的回答，紫极火都会让他通过。怕在选择结果会直接影响未来的情绪。啧，一个火麻烦事这么多。到时候是不是还得来一手夺舍啊。
起开，爷自己来。
“注定会失败的事情，还会去做吗？”方十木剥夺紫极火的考核权，问道。
“不去。”
结果一样，无论沈钟做出何种结论方十木都不会收回紫极火的使用权。紫极火是命运的高度集合，加强因果的必然连接。紫极火即使拥有智慧也比不上人类，无权干涉人类的命运。
沈钟意识突兀地拉回，还等着第二轮考核。
“还呆呐，走了。”
“干嘛？”
“我教你用火。”
“我是不是得拜你为师呀？”
“现在还兴这个？”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随你。”
镇上的乱象过后，白家遣返所有外家人员。外家趁着白家向五河驻守，内部空虚之际，几位高级官员引兵发动政变。总之就是十分混乱，整个703小队暂时居住在灰岩的公寓里。
“队长，我出去玩了哈。”
“嗯。”灰岩介入众多势力，到达微妙的平衡。至少白天没人敢动手，再加上陈白凡忙的焦头烂额，沈钟这小子自保能力足够，白天任由他去。
哦对了，那天的紫色火焰形成的屏障似乎没人发现，后来战场燃烧的火焰归结于秦嘉石的某种技艺。
市中心的公园，人们漫无目的地向目的地走去，同在白家境内，上面的斗争与此无关。沈钟坐上路边躺椅，紫极火显现。
要求有二：使用紫极火降低存在感；用它绘制出人形。
脑海里声音暗中取走一缕紫极火，构造人体空间构型，与百分之十的可见部分。物质重构结合出黑色皮肤。具体效果类似纯能量形态精灵，有一只人类的手。撇下沈钟，向东飞去。
一战爆发之前，人类对于亚人歧视相当严重。尽管有人证明人类、兽人、妖精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后来龙人一事，歧视反倒加重了。
某市黑市。
总是不理解为什么政府会允许连税收都无法上缴的区域存在，乱世中保留一处任何人能栖息的场地，是上位者有意无意的仁慈。
“哎呀，真乱啊。”
声音（怎么还是这个名字，你小子什么时候自我介绍）像是感叹着说。
黑市不受法律束缚，买卖奴隶这种事，在暗界发生还是挺稀奇的。如果地点在首都就更稀奇了。
暗界首都默黎，黑市。
用“琳琅满目”这个词形容买卖人口合适吗？声音才疏学浅，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人类与亚人之间划分出四个等级，同等级之间按照不同xp划分不同价位。额，行。
龙人都有。现在的时间点……不对，无论哪个时间卖都逆天。
本身能力天赋强大，自尊心极强，长得还好看，尤其长得好看。
流浪半年，全身上下找不到明显伤口，就连脸上因营养不良的痕迹也没显得狼狈。
女孩披着垃圾桶中翻出的塑料袋，不留痕迹的遮住脸，蜷缩到更深一步的黑暗中。
“我是来找你的。”
女孩一惊，向后一倒，顺着下水道游走。管道错综复杂，那个人一时跟不上。
“抱歉，我不是那种放走关键人物触发一系列支线的人。”声音早在进入默黎之时就开启空间封锁，以上画面仅存在于想象,“跟过来。”声音手臂闪过一道红色印记，转身离开。女孩愣住，压住帽檐，闷头跟上。
“你是……”
“安静。”
女孩噤声，她瞥见走出小巷后三三两两的人一路尾随，腰间别着的刀反射出刺骨的寒光。
“名字。”
“佐伊。”
佐伊感觉到头上一凉 ，声音掀开盖布，一双残缺的龙角暴露出来。身后传来贪婪的，愤怒的目光。
“杀了他们。”声音说。
“你在犹豫什么？论法律，这里没有；论道德，他们是残害你同胞的刽子手；论你，你手上的血还少吗？”
佐伊没得选。从选择的那一刻开始，早已失去违抗的权力，尽管造成现在不利环境的原因正是……
那群人完全没配合，佐伊没有正规作战经验。打起来能赢，不过粗糙。倒不如趁此杂谈。（人话：补补设定）
相当奇怪的事。人这东西，体质，比不上兽，能量，比不上灵。要说均衡，神佛仙魔鬼妖哪一个不比人强。佐伊流亡半年，饿了半年的龙人，面对一群手持刀剑的人近乎碾压，龙人还没有使用能力。
如此不利的情况下，远古时科技魔法还没展现时已经站在生物顶端，网罗天下生物写了一本食谱。好像叫《山海经》来着。偶尔会有什么“人族萎靡不振”的情况，然后史官疯狂记什么：人族被谁谁压迫多多少少年，啪一下出来什么勇者，一路干碎魔王。
气运这东西，真是离谱。
佐伊杀完了，浑身是血，摇摇晃晃地站在声音面前。远处几个蓝色制服的人跑来。
“来得正好。”声音丢出黑色令牌，“黑市任务完成，全面肃清。反对者剥夺公民身份，再执迷不悟驱逐出境。包括那躺着的。”
“我，我……”一位制服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明白。”另一位，看起来是队长的制服敬礼，打扫起战场。
“你留下。”声音叫住说话结巴的人，“走了。”回头叫摇摇晃晃的佐伊。
“当城管好玩吗？”
“成天打打杀杀。没意思。”
“我看你是恶心不了我了没意思。你是不是把牢唐摇过来了。”声音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死咸鱼你知不知道我本来不用来的。”
“哎呀本来你就要帮我找佐伊。”
“哈，哈，哈。你说得对，于是我觉得好人做到底。我负责照顾你俩的起居。”
“你确定不是监视？”
“我刚下令清除黑市，你没有身份待不下去。正好我可以凭借执行官保护你俩。怎么能是监视呢。”
“那你那边……”
“多重分身谁还不会了。”声音挽着“咸鱼”腰，邪魅一笑。
另一边，沈钟沉浸于火焰的操纵，全然没有注意到麻木的人群中投来一道目光。
为紫色的身躯镶嵌一对蓝色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