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向着未来献上祈祷
“外面有车。”
“嗯。”
秦鸮呆滞地顺着道路前进。方十木目送上车后，像是笑了一下，转头回到王殿。
现在的“兽王国皇帝”哪有刚才庄严的样子，瘫坐上宾客用沙发，一个接一个的吃着甜点。
“起开，我才是客人。”方十木没好气的把“皇帝”推到地上，“我多久才来一次，你家里是不做这玩意还是怎么，馋了叫人做去。爪巴。”
“小家伙走了？”皇帝站起身，又顺走一块蛋糕。
“好歹对你后代温柔点，你又不是不知道七情缺少怒面对危险缺乏自我捍卫能力，要不是我预判你没好事抑制攻击，你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后代不是没了？”方十木说，抢回被皇帝顺走的蛋糕。
“我残成这样子，最小都那样，你不给我修修在这说风凉话。”
“怪我咯自己玩成那样，该。”方十木打了响指，外层空间呈现破碎状，空间正中央摆放一张圆桌与五把椅子，绚烂白色的光，材质不明。
“算了，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穆德尔，落座吧。”方十木说。
“嗯。”
没了。
“没啦？”方十木（2328年版）问。
“没啦。中间一段你给我删了，后面的记忆合一你也知道。”秦鸮说。
“话说原来你是女生啊？”廖依琪好奇的撩拨秦鸮的头发，“长得好像男生呀。”
“秦鸮英气多于女气，专注效率减了短发，兄弟是吧。”
“啊哈哈……”秦鸮尴尬笑笑，明堂从短发末端滴下，划过的丝线成为新头发，“短发变长很容易，更方便隐藏身份。”
“都天黑了。”方十木透过商场看向天外。灯光照耀，块状玻璃外，星星失去光泽。唯有明月投下月光。
“你去忙吧。”
“是。”
“8597，下一个任务地点在哪里？”
……
“8597？”
……
“垃圾系统，卡了是吧。”方十木对系统的高超感应速度表示赞扬。
“2381你叫我？”廖依琪抬头，“号主说‘闲着也是闲着’，于是账号密码给我了。说肉体数据都有备份随便搞，弄坏了也没关系。”
“6。”
“当前没有要求，建议前往雪山，随便说一句，我也完全同步了哦。”
“那我系统商城呢？”
“……额，没了。”
“嗯，好啊好啊。”方十木放下筷子，把碗移到不容易弄倒的位置，抓起廖依琪一顿薅，“你现在犯什么蠢啊，几百万的钱不用等着吃利息吗。”
“啊啊啊啊错了错了，别那么用力，尾巴坏了尾巴坏了，反正号主说了是休闲号，用得着那些东西吗，我这是在帮你省钱啊。”廖依琪可怜兮兮地抱着尾巴，然而下一刻被方十木粗暴的掰开。
“你小子还跟我顶嘴是吧，我好好教教你为什么我是蓝牌。”
注：秦鸮设立下了视听幻术，在方十木离开商场之前一直生效。
物理老师告诉我，重要的是实验结果，过程不重要。
结果，廖依琪蜷缩双腿，抱着尾巴，泪眼汪汪地缩在角落，满脸通红，警戒方十木的同时悄悄整理衣服，用有带一点哭腔的声音抱怨。
“太过分了。明明知道尾巴和耳朵很脆弱的。”
“错了吗？”
“错了。”虽然不服，该认软还是得认。
方十木本来就没生气，主要是手感太好……咳，现在气消了大半，抱着廖依琪放在腿上，掏出梳子整理散开的头发：“你进过二级商场吗？”
“商城还有二级吗。”
“有的。”方十木手指蘸水画出大致轮廓，“有的情况，牌面是无论如何无法解决，也就是会落得失败。一级，你开启的商城一般不会落到必败的地步，而在橙之后——白，绿，紫，橙，金，蓝，黑——面对常常是溃败的局面。老板报酬上不会吝啬，实际最终报酬舍弃买道具一部分后不会太多。”
“现在也用不上啊。”
“对，不过嘛，一个合格的小世界，刷小号的不止一个。”
“合着你想赚外快？”恍然大悟
“赚你个头。”方十木一巴掌拍下去，“打个比方，我要是想弄你，你能有什么反制手段。”
“额没有，不……”
“对了，更何况那暗宫好像我在那里见过，说不定难度系数比我想象的高。”
“不过是你的话……”廖依琪自顾自的说。
“嗯？”
“怎样都可以啦。”廖依琪脸显出一丝微霞。
……
wow
“诶，额，不是，”反应过来，廖依琪显得很慌张，“那个，这个，完全同步，性格会一样，第一瞬间的反应是号主的反应，额，我说，我这是号主的行为，跟我无关。”
方十木皱着眉头，依然疑惑：“你晋级紫多久了？”
“一个星旋，咋啦。”
“那咋入不了戏呢。刚刚rua你和现在都是号主行为，完全同步要与原主合而为一。源界考核水分不少啊。”
对，一切都是号主的锅，跟代打没有半点关系。
对，一定是这样。都怪号主。
怀里的狐狸，有着清澈的瞳孔，倒映漫天星光；长长睫毛随风而动，白中透红的皮肤散发淡淡清香；金黄尾巴灵巧地摆动，2381尚保留自我意识，一时竟失了神。
“秦鸮那天看见了什么呀。”
“很平常，和今天的偶遇本质没有太多的不同。”
回溯。
“我也许和你说过，你怒不足。我会封印必要的记忆。”方十木进入宫殿前嘱咐道。
“明白。”
传说孤身从内忧外患，绝地死境杀出重围的皇帝眉宇之间充满平和，与传闻所说完全不同。年长的狼族皇帝倾听树林飘扬鸟鸣，方十木很识趣地坐上沙发，旁若无人地吃起甜点。秦鸮纵有万般疑惑也只好端坐等待。
“你们到怎么不说一声，”不一会，皇帝瞥到二人到来，像是笑的说，“方十木，这位是……”
“秦鸮。干什么我告诉过你，穆利尔，快点。”方十木连手上的茶杯都没放下。
穆利尔端详过后，赞许道：“常听闻活跃在十六疆域的女侠身手不凡，只可惜未能得见。今日看来，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跟我来。”穆利尔见到秦鸮不回话，转身走去花园。
秦鸮转头看向方十木。
“去吧。”
说是花园，实际也就围着皇宫绕了一圈。毕竟是国都，街上算得上人来人往。在贫瘠的北疆实属难得。
果不其然，穆利尔问。
“你觉得它怎么样？”
秦鸮摇头：“一般。和芰城差不多。”
饶是做好心理准备，作为皇帝听到国都和二流城市差不多多少还是有点失望的。
“不过，要是资源足够，至少稳稳压住版京。”
“兽王国平定内乱，收复中域。已经到达极限了。倘若暗界不选择出手，早在神会和皇族左右夹击下灭亡，妖都唇亡齿寒。兽人和精灵最终会被接纳，在那之前不会再有现在的盛景，造成一切的始作俑者，遗忘所作所为，无耻的接受外族的感谢。我活不了多久，还不如承担所有罪责帮同族做一点事。”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穆利尔头颅以一种人类做不到的方式半周旋转回头，模仿一道熟悉的女声。
下一刻，阳光在空中莫名折射，泛滥出七彩。方十木的仍然喝着茶，目光早投向这边。反观秦鸮，瞳孔涣散，体内三种本源满溢而出。
虽然仅有一瞬，但已经足够。
遇见危险，有的会呆滞，有的会行动，秦鸮属于第三者：顺从。
体内触发共鸣，告诉秦鸮眼前为上级，要求接受同化的要求如浪潮一般源源不断涌来。或许之前“击杀”的暗宫同样受到类似的命令，行为乃至思想完全被操控……
“停。”清脆的响指声响起。
发生过的事逆转时间后退，直到秦鸮进入皇宫前，方十木贴心的给她转了身。顺带恢复第一感受。
“外面有车。”
……
暗宫多年未出现，一切太平。
如果有一本史书，估计会留下“某年，暗宫出现，危害一方，一年后一位神秘人出手解决，根除。世间再无暗宫。”
火车路程很长，廖依琪靠着方十木昏沉的睡去。后者则十分清醒——本来就没有睡觉的必要。霓虹退向后方，星星显露出踪迹。
即使人为制造的世界，都会符合一定的物理定律。天边的星光来自多年前，世人收入眼帘后依然无尽头的前进直到终点。
不为什么，它总是前进。
情感，与物质平等。
就是这种如同自作多情、自作主张的想象，赋予世界意义，给予岁月。
花为繁殖而开，树为生长而活。一切行为冥冥之中早有定数，然而情感，赋予定义。以前所未有的角度，共情。
无情者非绝情，多情者亦非善情。
正所谓花非灿烂，人亦非长感。
性格不同，种族相异，无法理解；悲欢离合，喜怒哀惧，难以接受。
然总会统一。总有一件事，让人愿为之不惜一切。
哪怕他人难以理解。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