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废墟里挣扎抬起头的青 草
方法是：没有方法。
治病无非三个方面：感染源，传播路径，易感人群。
感染源方面：定名珀玫。是新型病毒。潜伏期一月到半年。发病后一天之内致死，体内出现琥珀类晶体，接触空气后燃烧消失，无烟雾产生。
传播路径：不明，贝利皇朝战争回去一次，十三年后还是感染。没有规律。
易感人群：龙人族。其余人种在2313年后出现感染者。
没了。个例到瘟疫的时间只够研究出这些边缘的结果。
贝利忘记穿越多少次了。魂穿无法带走物品，没有什么东西能作为记录册伴身。
倒不是完全的无计可施，虽然珀玫的出现不明不白，但它消失后不会再生，说残酷点，所有感染者聚集一起焚化，病毒危机自然解决。
失去少部分，保全大部分。否则世界一起陪葬。
于是，有了办法。
要么珀玫会远距离感染，要么十三年前珀玫出现。无论哪种，所有龙人都感染这一事实无可置疑。苍腾和皇族的矛盾主要针对皇帝的行为。还没有憎恶到灭绝全人类的地步。
“盟主，或者沐家主，我在远游结束后长时间居住在漠川，受那位的庇护，没有外传我的消息。沐家与苍腾的合约不会续约。我是时间能力者，等级x。我希望你找理由攻打苍腾，龙人族全力配合你。我刚刚担任族长，这件事族人知晓并且全力支持。”
窗外相同的飞鸟不断从一个方向飞过。贝利每说两个字回溯一次时间，除了同步回溯的沐远浩，其他人只听到“支持”二字。
“我是世界上第一个到达x等级的人。有关时间的研究全部可以交给你。未来家族之间的变故，西边的威胁，我可保沐家自二次危机前脱身。”
沐远浩进来一句话也没说上，上次让他这么沉默的还是家里的小子。自顾自的巴拉巴拉让你回答，时间属是不是都认为这些信息别人都知道啊，几百个字缩减到几十字，对方cpu快炸了还催着问。
“可以。”沐远浩听不懂贝利讲的是什么，全靠家里某位时间属小子的习惯，下意识答应。
“感谢您的理解。”贝利起身鞠躬致谢，推上一本计划书。
嗯……
嗯？
嗯！
沐远浩合上计划书，搓脸保持清醒，再认真阅读。麻了。
“你确定……”
“你这样问过四十多次。”
信息压制造成的理解鸿沟。时间受到某种限制， 哀恶惧无法成为代理人。 向下改变历史反噬极其严重。
不惧死，惧生。
然后巴拉巴拉。做完了。
根据不知道谁家传出的相对论：有事在忙的时候总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护送在外龙人回国，封锁边境线，收拢国家权利，以及感受人类多样性。人类现在被猿人族统治，理所应当的歧视狼人、狐人等其他种族，要是作为桥梁的龙人出了意外，这些出生同一个星球上的人迟早会演变成对立。珀玫的事情本身具有迷惑性。上一个出现类似的还在相当于《山海经》的古书上，前面忘了中间忘了后面忘了，反正实话实说也没人相信。
既然如此，可以借助现代人特有的逆反心理。龙人自古以来便与猿人共存，对内风调雨顺，对外相对中立，再加上龙人生性爱好和平（这一点被某些人嘲讽为胆小怕事),从来没有出现苍腾境内的战斗。灭亡的越快、灭亡的越蹊跷，越会激起后来者探索的真相。
嗯。唉……
贝利在家，开着电视，埋着头。
时间漫长者（长生者)会逐渐的淡视或珍重感情。贝利始终对苍腾不离不弃，也没有选择逃跑，明显属于后者，至少现在属于后者。裸露在外的珀玫会主动向最近的同类移动，期间不断消耗自身获取动力，燃烧的过程并不彻底，细微的结晶飘散长时间存在在大气。恐怕苍腾全境以后还得封闭七年，珀玫才会降到无法满足基本繁殖的数量。
野外的七年，城市还能有他的本貌吗？珀玫会在非人类生物上传播吗？贝利的能力存在被动效果吗？珀玫危机尚未化解贝利会回到觉醒能力那一天吗？
我这么做对吗？
时间能力一向能对两个人使用，也许是创世神害怕孤独。可惜，找到“第二个时间能力者”不是件易事。没有足够广阔的见识无法从茫茫人海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伴侣。长时间孤身一人容易误入歧途后越陷越深。贝利知道自己在牺牲的路上无法自拔，不知道牺牲之外是否还有更好的办法。是不是该和沐远浩口中的那位“小子”详细的谈谈。
算了吧。外人口中的“小子”低调守拙，作为时间属能力者显然是经历过多次回溯。倘若有办法，早就来帮忙了。
使用沐远浩带来古老的术式，统一龙人意志，减轻死亡带来的痛苦。贝利作为大总统担任术式的中心。
能做的还剩什么？恐怕没有了。
有的，等待一切的终结之前，静静的回味以前。
每一次回溯的根本是为了那个“结果”，很多的“经过”下意识的被忽略了。
现在想想，从第四族中不起眼的一个小分支做到统率全族的大总统。组织了岱安战役；促进苍腾一片繁荣；与世界守序者合作，保护历史进展平稳……第四十八次——大概是——做了这些，如果没有珀玫，功绩至少不是一个昏君。贝利有点后悔下令抹消历史了。
当然，只是有点。可以故意留一点作为后来者的线索，你留一点我留一点到头来相当于没抹消，私心还没有膨胀到盖过国家的地步。
话说以后的时间属能力者会不会察觉到这段历史的不对回来看看呢。不不不，要是回来了我会看见时间折叠的痕迹。话说好久以前听说有一个人也在邀请未来的人，结果自然是失败。返回过去导致历史错乱后果是可怕至极的。除非历史上具体的写明此人的某某方面与众不同，超越时代，否则即使回去也只能暗处悄悄旁观。
也对，未来的人现在和我见面自然是不可以的。以另一种方式的见面或许不少。
想着想着，外面的军队清除“狂暴”的龙人，杀进总统府。
“终于来了吗？动手吧。”贝利回头望去，对方带头的人他却不认识。
“伏诛吧，你的恶行到此为止了！”对方大声喊。
原来如此，沐远浩、南洛午、白潇潇打算给我这个老头子留些面子啊。
来吧，证明你们的实力。
时间属第一强者即使一心求死，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