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身残志坚
你二嫂多文静的一个人,虽然对月宁严厉,但是从来没动过手,因为那个事情狠狠的把人抽了一顿,这几天都没缓过来。”
小时候都是摔着长大的,早先那会儿条件比现在更加的艰苦,能不缺胳膊少腿的活下来的那都是幸运的。
但是架不住今时不同往日。
这又隔了一辈了,亲孙子孙女。
孟天冬多皮实,向来不轻易流眼泪的。
但是那天是真的疼了,哭的喉咙都哑了。
这会儿想起来朱慧芸心里还难受。
是她大意了 ,该注意跟着的。
等苏木和苏叶喝完奶,孟今章起身:“我去她单位看看,看看闹腾没有,不听话就给接回来。”
医院那边跟革委会那边不一样,菖蒲那个工作跟他性质也不同,他有人使唤,菖蒲没有。
带着孟天冬那小泼猴忙的时候很恼火。
但是没办法,她要照顾这俩小的就顾不上那个能到处跑的。
而且,孟天冬根本不怕她,高兴的时候她还能哄哄,不高兴简直就是个老牛筋,油盐不进。
孟今章不在家,除了菖蒲没人治得住他。
孟天冬这会儿是伤员,虽然只是脱臼,菖蒲当时就给还上了,但是为了防止他再乱动,那只脚还是用纱布给他裹起来的。
鼻血流了两次,每一次都来势汹汹,他大概也是吓到了,老实了两天,最近不见流血了又猖狂了。
哪怕那一只脚是裹起来的,也不妨碍他兴风作浪,甚至不知道啥时候学会的扶墙单腿跳。
虽然只能颠一下就不行了,但是——
菖蒲真的想打死他。
这个孩子真的是太淘神了。
就怕小小的脚踝脱臼他又不安分会引起二次创伤,就只能走哪带哪恨不得拴裤腰带上。
菖蒲的诊室重新收拾了一下,里面那间屋里的病床让人抬出来了一个靠墙放着把孟天冬弄上面躺着。
这几天那个诊室不是拨浪鼓的声音就是羊皮鼓的声音,要么就是菖医生揍孩子的声音。
整个中医院门诊的医生都见识到了。
孟今章过去的时候菖蒲没在,去开会了,留了护士帮忙看着。
孟今章推门进去,鼓声戛然而止,孟天冬以为他妈回来了。
扭头就看见了他爸爸。
“爸爸!”伸手就要抱,老委屈了。
孟今章进门的时候听见那声音就觉得他欠揍,但是瞅着他微微青黄的小脸到底还是心软了,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到底也才是两岁的孩子,懂什么呢?
菖蒲开完会火急火燎的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男人抱着孩子站在走廊口上,正在跟他低声说着什么。
小崽子难得配合的不嚷嚷了,也学着他声音小小的,爷俩说着悄悄话。
“回来了!”
“回来了!”
菖蒲笑了笑站在那儿跟他说了几句话。
“我先带他回去,等你下班回来了再说。”
菖蒲点头:“回去给他塞车子里,不许他下地不许他乱跑,这孩子直接不长记性。”
“好的菖医生,我知道了。”
孟天冬摇头晃脑的跟着附和:“我寄到了。”
菖蒲看了他一眼,他搂着孟今章的脖子嘿嘿笑。
菖蒲进去把孟天冬的太阳帽拿出来给他罩头上。
孟天冬伸出小爪子跟她挥了挥,兴奋的屁股在孟今章手臂上一颠一颠的。回个家而已,就跟刑满释放了一样激动。
坐上了他专属的小板凳,自行车轮子刚刚转起来,他就撒开爪子在那拍打:“驾驾驾——”
来时孟今章担心了一路,这会儿瞅着这精神抖擞的浑身使不完的劲儿,哪有半点伤员的样子。
他一回来家里就热闹了,孟今章倒是给塞车子里面了,但是吵的真的是一会儿都停不下来。
苏木跟苏叶也凑热闹,三个孩子闹的人脑瓜子发蒙。
刘见秋这个觉也别想好好睡了,哈欠连天的出屋。
“孟副主任!”
孟今章应了一声,看了孟天冬一眼,伸手捏了捏他的嘴巴,好想给缝上啊!
等到晚上进屋之后,他才跟菖蒲重新提起孟今辰。
孟今辰根本不愿意见孟今章,甚至见了也只当做不认识。
后来当着陪同人员的面跟孟今章吵了一架,甚至差点动手。
睡下之后孟今章才跟菖蒲仔细的说了说:“你都不知道他当时那样子多欠揍,我是真想揍他,实在忍了又忍。还当他走到这一步已经成长了,起码知道一个男人该承担责任了。却不想还是那么幼稚可笑。
先是登报,随后又跟我闹,以为这样周围的人就都能相信他跟我们真的断的干干净净了。”
菖蒲很中肯的回答:“但是,起码表面上都会这么觉得,而且在政治立场上也确实如此。”
“政策时刻都在变,很多人都在坚持不懈的努力。我只希望他能熬过去,熬到能回去的那一天。也希望将来,他不要为如今的选择而后悔。 ”
但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就云安地区前半年建党整党工作孟今章跟向进冬专门跑了一趟省城做了报告,随后很快就报去上一级。
重新启用了那么多之前被改造的干部,孟今章真的是顶着巨大的压力。
如今就希望重新回到岗位上的人争气一些,珍惜这好不容易排除万难争取来的机会,不要再犯任何原则性的错误,在这封风尖浪口知道暂避锋芒。
那么,这一次的整改将会让这场革命运动迎来第一个大转折。
个人猖狂也好,落魄也罢,在整个社会大趋势之下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这些都是大人们的事情,与小孩子无关。
临近九月,大人们依旧按部就班的忙,但是在巷子里疯玩的小孩子一下子少了不少。
但凡是上学的,这会儿都想起来了还有假期作业这么一回事,恨不得自己长八只手哐哐写。
孟月宁就是典型的代表。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有一场大雨马上要来,闷的屋子里坐不住。
几个孩子从陈家搬了桌子出来院子里,围城一圈赶作业,认真了没一会儿就掐起来了。
不是你碰到了我,就是我踩到了。不是她要削铅笔就是他要用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