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石磊猛然一惊，却原来是南柯一梦! !
未等灯灭，龙飞兴高采烈回到宿舍，头发和身上粘满麦秸，真个魔鬼一般。
“怎么你啦。”石磊忙问道
“真他妈的爽!石磊，告诉你吧，我把如菊干了!”“你小子,在哪 怎么浑身尽草？”
造纸厂的麦秸垛上，要不是警卫给冲了,非干一宿不可!
“你真不要脸!荒郊野地不铺不盖的，你也硬得起来!”
“这个你不懂，城里人都不懂。诶，怎么咱们屋里也有一股女人的香味，谁来啦!石磊，我娘诶,该不是满人刀吧!那我就惨了!”
石磊不无得意:“你还真说对了!”
龙飞一拍脑袋，咂着嘴:“厉害，真看不透，你小子手段真高，我都不知道你今天回来，那个靓妞倒找上门了，高，实在是高!”
石磊沾沾自喜:“等着掏钱吧你!”这一夜，两个年轻人都难以入睡，
第二天一上班，石磊就去仓库找叶青竹，想了解一下她爸爸的病况。梦兰告诉他，叶青竹今天请假，陪她爸爸到省城医院检查身体，石磊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实验室。
厂秘书正好来通知他，下午到厂会议室开会、石磊觉得奇怪，自己无权无衔，开的什么会。从进厂，这是第一次被单独通知，要不是高主任承包成了厂长,恐怕自己一辈子没有这样的机会。
午后，石磊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清一色的中层干部，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他一看数他年轻，便找了个旮旯坐下。
会议由高健主持，内容很简单，任命新的领导班子和中层领导，来出席会议的人员，办公室是按照新的名单传达的，所以在坐的各位都有封官的份儿!那些被请到一边凉快着的人没来开会，会议的气氛自然热烈、兴奋。
石磊在会上被任命为实验室主任，皮毛车间转产服装革,技术方面由石磊负责。高健承包,硬让石磊把关系调来，石磊有叶青竹那一层原因，顺水推舟就答应下来。
自从石磊被宣布任实验室主任的那一刻起，石磊的知名度一下子提高了多少倍，二十挂零的中层职务，在皮革厂的历史上绝无仅有。
这里不是硝烟弥漫的战场，攻下个碉堡就可以升官，这里是世代相传的皮革厂,是一个从手工作坊演化而来的企业，裙带关系，按资排辈是这里不成文的规矩!只凭这一点，石磊的提升就不能不让人刮目相看，包括对高健人们也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不嘴上没毛的外地人，连猪羊皮也未必分的清楚，让他当官，真是不可思议!虽然这个官不过领导五员大将，但是以后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坐在厂会议室开中层会议，人们将在他的姓氏后边加上职称，从今以后人们或许更不知道他叫什么，而最让人们担心的是，以后他自己是否还知道自己叫什么
其实，人们的担心是多余的，石磊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面对无数双惊奇、羡慕和嫉妒的眼光,没有利令智昏，忘乎所以。他没有盛气凌人的气质和脾气，人缘极好，虽然他的年轻让人感到幼稚和不服，但他的学问毕竟让人折服，试问皮革厂哪一个敢对着外文说明自己配制原料，石磊敢!
随着改革开放，中国的经济迅速发展。群众的生活水平逐步提高，真皮服装日益盛行。这些原来是资产阶级修正主义才拥有的奢侈品，国人也开始享受!皮革厂面临着发展的绝好契机!
目前国内的皮革行业，一般还停留在鞋底鞋面、皮革、毛筒的的落后工艺之中，市场上迫切需要开发出柔软,耐用、光泽色彩俱佳的服装用革，高健和石磊都看到了这一点,把白皮车间转产服装革就是由石磊提出的，高健把这一关键的一招，当成承包皮革厂的最大王牌，没有充分的知识和大胆的探索精神，不可能有魄力完成这一历史性的转变，男子汉绝无戏言，战袍已经披挂好，下一步需要的就是拼命了。
石磊把有用的书、研究材料等一卷,办公室搬进了白皮车间，开始组织开发服装革的生产。
这是一个漫长而又严酷的夏夫。马上立秋的时节，气温还没有下过35度，在炎炎夏日，车间里就像蒸笼一样，闷的人出不来气。
车间转产，一些破旧东西扔在一边苍蝇乱飞，臭气熏天，石磊顾不上这些，光着脊梁，穿着裤衩、拖鞋，一头扎进了车间。
与其说是工作，不如说是玩命!几乎昼夜不停地分析、研究、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倒也其乐融融，少了一些烦心事。
很快就要开学。白雪梅从姥姥家回来，准备返校。
石磊百忙中抽出时间，帮她收拾了一天。火车是晚上8点多开，第二天早晨进京，6点，白婶做好了晚饭，石磊没走，一起吃完，一会儿还要去送白雪梅上火车。
饭间，石磊把他们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都写清楚后，给了白雪梅，还给她画了一张路线图，并且告诉她,已经给姐姐打了电话,明天早晨她到火车站去接白雪梅白雪梅都一一记下,望着认真而又无微不致地石磊，白雪梅自然感激万分，本来她听说石磊回北京，觉得有了熟人，欢喜万分。现在看来，他被套上了紧箍咒，恐怕一时难以脱身,她不免有些心情沮丧，她哪里知道石磊不走的原因其实竟是叶青竹!看到他为自己想的如此周到,白雪梅总算有些安慰
7点半,石磊、龙飞和李伟,把白雪梅送上火车。
七月流火,炎热的夏季瞬息即逝。
叶青竹是十月五日回来的，她回来的时候，左臂上戴着黑纱。她的爸爸一去就没有回来，他已撒手而去，解脱责任，灵魂飞到了自由的王国，或许已经找到了阔别20年的那份旧情,假如奈何桥的那边也有世界的话。
叶青竹瘦了，脸色蜡黄。人们很容易把她和林黛玉联想在一起，一种弱不禁风的病态美。悲切切，凄惨惨，可怜兮兮地让人不由地爱怜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