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早有预谋
固城郡，南水街。
清晨的阳光洒在这座位于大乾东部的郡城，一声声鸡鸣为新的一天吹起了序曲。
一座通体漆黑，占地颇广的建筑。整条街道上没有一个贩夫走卒，路过的行人也是匆匆走过，下意识的远离这座建筑。整条街道与这热闹的郡城显得格格不入。
这座院落的朱漆大门也从未有人见它打开过，只见门口匾额上赫然写着辑妖司三个烫金大字。门口则屹立着两头面目狰狞的异兽石像。
一为“鱲地”。鱼头人身，嘴生獠牙，背上长着两条锋利鱼鳍。手持巨型鱼叉。双腿生着倒钩，脚则是由两只蹼组成。
传说是由上古时期某位天神饲养，专食恶鬼。
一为“鷆覃”。狼头鸟身，背生两扇修长羽翼。短腿下却生长着一对锋利而巨大的爪子。
传说是造物神的坐骑。可飞行三天三夜毫不停息，代替造物神巡视天地，翦除世间一切邪恶。
林岳从侧门进入辑妖司，两位当值巡逻的辑妖卫见到林岳，凑上前来询问着身体恢复的如何。
林岳一一回答并表示感谢。笑着拍了拍二人肩膀。
见二人又要发问。林岳连忙说道。
“别问，别说，哈哈，晚上喝酒，啊。”笑着离开了二人，朝屋内走去。
辑妖司内有三进院落。一进是接待来往官员的大堂和处理日常工作的吏房。二进是储藏辑妖司信息典籍的文库和收藏兵器的武库。三进院落则是辑妖司百将平日处理公务的光正堂及其家眷的私人院落。
吏房分为文吏二十人和武吏五十人，分别由二位吏长管辖。
见林岳进来，众人不禁窃窃私语了起来。都在好奇前几日被百将大人判了死刑的林岳怎么如今活蹦乱跳的回来了。
“林岳，你过来。”掌管武吏的吏长徐荣对林岳招了招手。
林岳随即应是。
徐荣带着林岳来到后院，问道。
“哎不是我说，真奇了怪了啊，你小子不是眼看就不行了么，这么快就好了？可以啊你！”徐荣笑着朝林岳胸口捶了一下。
这位吏长看似平日里不苟言笑，实则内心放荡不羁，之前便是城中那最大青楼邀月楼的常客。
平日里更是嚣张跋扈凭借着与张百将的郎舅关系对下属非打即骂。
林岳因看不惯其言行多次与他发生争执。
“让徐大人失望了，下属命大，可能暂时还死不了。不过听说城里王寡妇的儿子最近好像身体不太好，徐大人应该多关心关心他才是。”林岳看着徐荣讥笑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徐荣气的双眼喷火指着林岳问。
林岳推开指着自己的那只手。“想知道自然便知道了。我知道了没什么。不过，你那位百将大哥知道了你这当妹夫的做的事儿，会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
提起那位做百将的大哥，徐荣就心生畏惧。此人一向说一不二，驭下极为严厉。
要是这等丑事被他知晓还是小事，顶多责骂一番。但是被他妹妹也就是徐荣的发妻知道了，那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有了鬼。
此时，徐荣的嚣张气焰也萎靡了下去，张口道“是百将大人唤你过去。”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劝你有些话不要乱说，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林岳看也不看他，径直朝张百将的光正堂走去，随即撂下一句“我劝你也最好别做出格的事。”
光正堂内，百将张泽站在屋内，正把玩着一把通体黝黑，闪烁着凛冽杀气的劲弩。
见林岳进来，止住他要行礼的动作，把弓弩扔给了林岳。
“此弩，弩身檑木打造，弩弦为熊妖筋制作，弩芯则是陨铁制成。弩身又由军器司中高人刻画阵法，对一般妖物杀伤力极大。其射程要比普通弩箭远一倍，并且同时发射的十枚弩箭。试试看。”
张百将把劲弩扔给林岳说道。
林岳接过劲弩，入手一片冰凉，一股杀气自弩身散发而出。
扣动弩机，清脆的一声轰鸣传来。
“好弩，确实不错！”林岳由衷的赞叹。随即准备把劲弩交还给张百将。
张百将却是摆了摆手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林岳坐下。
“伤势如何了，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承蒙大人关照，林岳能活下来都仰仗百将的及时救治，救命之恩林岳莫不敢忘。”
说着，林岳左手按住胸口，左腿躬起，右腿触地。微微低头。单膝下拜。
此番做派倒也不是林岳惺惺作态，是发自内心对张百将的感激。
这位百将，平素行事光明磊落，刚正不阿，对待下属虽然严厉，但是真的把他们当做兄弟看待。平日里林岳就对这个辑妖司一郡之长充满了敬佩。
不过，或许就是因为张百将的性格太过刚硬，才在这个位置上干了十年也不得升迁。
“起来说话，你知道我最不喜这一套。”张百将皱了皱眉，示意林岳起来。
林岳闻声应是。
“刘叔将我和妹妹带回去之后只是昏迷一时，后来便醒了过来，我也不太清楚其中缘由。”林岳继续沉声说道。
张百将只是嗯了一声，复又问道。
“你觉得这次你兄妹二人遇袭是偶然的还是另有原因呢？”
林岳思忖片刻回答。
“其实养伤这些天，卑职也从头到尾把整件事梳理了一番。
那噬血妖怪我听刘叔说，第一次出现是在城东王二家中，并杀死了王二、刘五两人。
第二次出现便是杀我和妹妹这次。”
“只是这件事还有几个疑点无法解释，如果它是临时起意要杀人，那么前两个还好解释，但一般情况下有灵智的妖怪对辑妖司还是避之不及的。它为什么会找上我？”
“但据我看到的，那妖怪确实与一般妖物不同，明显是开了灵智了。”
“第二，它第一次杀人时有人看到，只是头颅飞出去杀人，但第二次，头颅和身体却能分开行动，这其中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
“第三，刚遇到那妖怪时，虽然它攻势凌厉，但我能明显感觉到它没有真的想杀我，但后来却突然出手，这有些不合常理。”
张百将点了点头，突然目光灼灼的盯着林岳问道。
“那如果这妖怪是有人控制的呢？”
有人控制？！那就是说有人要害我？林岳心头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