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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谁说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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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由得一阵愧疚,上次给小美报仇后,就答应给阿宁报仇的,结果后来事情多,就一拖再拖。虽然表面上的原因是因为阿宁说她自己不舍得离开风清堂,但其实是我潜意识里不舍得让阿宁走,所以拿这个借口安慰自己。

    想到这里,我对阿宁说,“阿宁,再过两天,等天宇和婉儿处理完陈紫轩的事,咱们一起去省城,马艺明这种人渣不能再留了,早一日除去他,就会让一些女孩子少受骗。”

    许心妍看着我,担心地说:“不言,马艺明是人不是鬼,咱们如果擅自杀人,可是会损功德的。”

    我说:“马艺明家里有权有势,即便查到是他害死阿宁的,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阿宁是自杀的。既然法律给不了阿宁公平,那就由我来给她公平吧,我这次就不讲法律,只讲情理了,我不相信老天如此不长眼,除恶还会损我的功德。”

    许心妍轻轻拍了拍手,“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言,恭喜你,不光是功力精进了,眼界也开阔了,不再拘泥于规则的约束,有这样的见识,你以后可以称之为真正的大师了。”

    我被许心妍夸的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想为阿宁报仇而已,没有想这么多。再说了,就算我杀不了马艺明,阿宁也可以的。”

    许心妍说:“就是因为你没有想这么多,我才说你成了大师了,要是想太多,反而刻意了。”

    阿宁“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师父,谢谢您,只是到时候徒儿就要离开你了。”

    我把阿宁扶起来,“阿宁,当时收你为徒,本意就是为了让你报仇,如今岂能为了师徒之情忘了初心。”

    许心妍也说,“阿宁,咱们修道之人,不能老是考虑个人,马艺明这种人渣不除没有天理。再说了,就算你离开师父,也未必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你师父已经可以神游了,以后什么地方去不了?”

    安抚了阿宁,我让她准备一下,过两天去省城。阿宁是个鬼,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我就让她利用这几天时间抓紧修行,到时候马艺明的事尽量让她自己去解决。

    孙旭飞的事我估计问题不大,凭杨天宇和婉儿的身手,有一天时间足够了,估计明天就可以回来了。

    我想的不错,可是第二天中午,杨天宇和婉儿没有回来,反而是李老板和兰兰来了。

    吃完午饭,泡了一杯茶,我和许心妍还没有来得及喝,李老板和兰兰就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李老板一看见我就喊,“小左,不好了,你师妹打死了人,被扣起来了。”

    我和许心妍大吃一惊,问:“到底怎么回事?婉儿怎么可能会打死人。”

    李老板喘着粗气说:“我也不太清楚,今天一早,陈紫轩就给兰兰打电话,说是咱们派去的两个人中的那个女的把她老公打死了,这说的可不就是你师妹嘛。”

    怎么可能?婉儿虽然鲁莽一点,但一向善恶分明,从来不会滥杀无辜,而且还有杨天宇跟着,杨天宇闯荡江湖多年,处事老练,就算婉儿要伤人,难道杨天宇也会任着婉儿行凶?

    我问:“他们现在在哪儿?”

    兰兰说:“还在他们村里,听说村里人要抓婉儿送警察局,你师弟拦着不让,现在正在僵持呢。”

    事不宜迟,许心妍开车拉着我就走。以前坐她的车,只知道她技术好开得快,今天才知道她开车有多猛。我刚上车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车“蹭”地一下就窜了出去,要不是靠背是软的,我估计我后胸勺会磕出一个包来。

    陈紫轩家住在村里,路非常难走,一路上又是爬坡又是转大弯,许心妍心急,车子开得飞快,好几次差点搞到路边树上,还没跑到一半,我就已经晕了车,赶紧让许心妍停车,在路边“哇、哇”吐了一阵才又继续出发。

    忍着晕车带来的难受又跑了一段,眼看就要到村子了,突然从村里窜出一辆三轮车,迎面就撞了过来。许心妍猛地就是一脚刹车,我刚才吐完上车,忘了系安全带,这一下结结实实就撞到了前玻璃上,脑门上顿时鼓起一个大包。

    对面的三轮车也吓坏了,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摇摇晃晃走了几米,“咚”地一声就撞到了树上。

    我心里急,跳下车就骂,“你特么的急着找死去啊。”

    开三轮车的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一看我气势汹汹地出来,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说,“大哥,我没看到你们,这村里平时很少有车。”

    许心妍也下了车,嗔怪地瞪了我一眼,“谁让你不系安全带的。”又对年轻人说:“小兄弟别害怕,我问你,陈紫轩家在什么地方?”

    年轻人看许心妍和颜悦色,稳定了一下情绪,说:“你们找她啊,她家今天死人了,你们一直往前,围着好多人的那家就是。”

    远远地就听到杨天宇扯着大嗓门在喊,“人还没死呢,你们乱什么,你们要是再敢动我师妹一下,小心我打断你们的腿。”

    就是这儿了,我和许心妍拨拉开围观的人就挤了进去。只见杨天宇怒气冲冲地站在陈紫轩家门口,地下扔着两根扁担,两个大汉正躺在地下捂着脚踝“哎哟、哎哟”地叫着。看来这两个人是拿着扁担要硬闯进去,结果被杨天宇打翻了。

    我和许心妍一进去,正吵吵嚷嚷的人一看有人进来,都住嘴看向了我。

    我过去看了看地上的两个人,只是脚踝有点脱臼,看来杨天宇是手下留情了。我一手抓住一个人的小腿,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脚,使劲一拉一扭,再往前一送,告诉他,“起来吧,没事了。”

    站起来一看,杨天宇也把另一个人的脚踝给接好了。

    两个人站起来,还不服气,想说句硬话,结果被杨天宇瞪了一眼,吓得咽了口唾沫,把话又咽了下去。

    杨天宇说:“师兄,师弟没能完成任务。”

    我抬手止住他,“这些随后再说,先看看孙旭飞再说。”

    跟着杨天宇进了房间,婉儿一看见我进去,一下子就扑进了我怀里,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下来了,“师兄,我没有杀人。”

    我拍拍婉儿的头,说:“婉儿不哭,人呢?我看看。”

    婉儿一指床上,我才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小伙子,人长得挺帅气,只是脸色惨白,一动也不动,看来这就是陈紫轩的丈夫孙旭飞了。床边还趴着一个呜呜咽咽哭着的漂亮女人,应该就是陈紫轩。

    房子里还站着几个人,估计是陈紫轩的父母和亲属,但我现在顾不上管他们,伸手在孙旭飞的鼻子前一探,好像一点呼吸也没有,但我自从学会神游后,感官异常敏锐,只觉得手指上微微有一丝风吹过,再伸手在孙旭飞脖子上一按,果然血管还在微微跳动。

    这时,门外围观的人都已经挤了进来,看我在孙旭飞身上折腾,有人怪声怪气地说,“装神弄鬼干什么?人都死了,你摸一摸就能活过来?”

    我说:“谁告诉你他死了?他身子还是热的,关节也是软的,怎么就是死了?”

    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来的,现在孙旭飞呼吸心跳都没了,你凭什么说他没死?”

    我扭头一看,说话的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穿着一件对襟大褂,一条灯笼裤,脚上一双布鞋,留着两撇老鼠胡子,乍一看和古玩店李老板有点像。刚才他和陈紫轩父母站在一起,我根本没留意他。

    老鼠胡子见我看他,“我们许多人都看到了,这个女的在孙旭飞后脑上扎了一针,孙旭飞当场就没了呼吸,分明就是被她给扎死的,现在人就躺在这儿,你还大言炎炎地说他没有死,我看你是想给这女的开脱吧。”

    这人一说话,围观的人马上又开始吵吵,“对,她就是杀人凶手,把她抓起来送警察局。”

    刚才怪声怪气的那个声音说:“我看这小子是那女孩子的姘头,这是来给她撑腰来了吧。”

    话音刚落,许心妍和杨天宇一边一个冲了出去,揪着这人的胳膊就把他拖了出来。其他人想上来,但刚才被杨天宇吓着了,都只敢站在原地吵吵,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出头。

    我一看这人,三十来岁的样子,嘴唇薄而色白,嘴尖前凸,两端下垂不见嘴角。这种面相的人,内心敏感,嫉妒心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过,平时喜欢打探别人隐私,专门盯着别人的短处,喜欢看别人丢人,常在背后论人是非,因为这种面相的人大多是女人,所以也叫长舌妇面相,没想到这个男人也是这种面相。

    我看了看长舌男,说:“蚊虫遭扇打,只因嘴伤人。想必你因为嘴长没少吃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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