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八十两银子
哪里还有家贼的模样。
喝完半瓶酒,早就过了两刻钟。
白继祖有些微醺。
他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今晚要干什么事,他瞬间清醒了。
赶忙踮起脚,打开了万贞的房门。
“咯吱——”随着年久老木头发出的咯吱声。
他走到了亲娘的床边。
银子就藏在床底下,他缓缓蹲了下去。
可是衣服太碍事。
干脆趴了下来,然后伸出胳膊在里面摸索着。
床底下空空如也,就一个木盒子,装着银子,一摸就摸到了。
盒子没有落锁。
白继祖打开木盒。
把里头的八十两,全部拿走。
沉甸甸的银子,用衣服兜住,属实有些重量。
离开时,他都腾不出手关上房门,还是跑了第二趟才把木盒重新放好,门也关好的。
至于地上燃尽的迷魂香,已经被他打扫干净了。
对此事一无所知的万贞,在迷魂香的作用下,陷入昏睡。
拿到银子的白继祖,直奔百食街的不夜巷。
说是不夜,其实巷子里的铺子几乎都关门了。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里开着一家青楼和一家窑子。
以往没钱的时候,白继祖只能去窑子。
可如今他身揣八十两银子。
自然得去更贵的青楼。
沉重的银子,累不到白继祖,喝了酒的他,心里的火热散不出去。
都要憋炸了。
只见他脚步越来越快。
直到停在了梦月楼的大门口。
“哟,这不是咱们白少爷嘛~许久未见,您总算来了,快快里边请,姑娘们,来客了,都给我好生招待着。”
老鸨正发愁今天没啥生意呢。
所以态度特别好。
说完这话,她眼睛却突然一缩,因为她看到了白继祖拎着一袋沉甸甸的东西。
透过布料,很明显里头凸出的棱角就是银子。
这下好了。
她态度更加谄媚了。
亲自走上前,把白继祖搀扶进去,还时不时的用胸口蹭他。
可惜,她年老色衰,就算身材傲人,白继祖也不感兴趣。
“媚儿呢?让她今晚陪我,大爷有钱!”
白继祖口中的媚儿,是梦月楼的花魁。
长得娇媚无比,人如其名。
说话声,如同女子嗔淫。
听一句,骨头都要酥掉了。
白继祖在她身上花了上百两银子了,后来家中钱财花完,铺子田地又卖光了,自然就消费不起了。
只能沦落到去对面的窑子玩。
说完,白继祖从袋子里掏出二十两,放在老鸨的手上。
老鸨连忙双手接住,眼里的贪婪之色,都要满出来了,不过,她眼珠子一转。
立马板起了脸。
“这,这,哎,我如实跟您说了吧,媚儿前段时间,被旁人包下了,指明让她守着身子呢,所以,媚儿没法陪你了,这样,我给你叫个雏,怎么样?保证颜色漂亮,不比媚儿差多少。”
“再给你加二十两,若是不能让媚儿陪我,那大爷就走了。”
白继祖知道,这是老鸨要加价呢。
他心疼的又掏出二十两来。
心想老鸨再不同意,他立马走人。
老鸨之所以能当老鸨,是因为她见惯了世面,经历了许多事,还会察言观色。
看到白继祖脸色不对。
她赶紧点头了。
“好好好,您是我们梦月楼的常客,虽说有段日子没来,可咱们都挂念着你呢,媚儿也提了你许多次,还以为你忘了她了,我现在就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今个还是先前二楼靠楼梯的包厢吧,春儿,带客官去包厢,我去喊媚儿。”
老鸨笑的跟菊花似的。
捧着银子走了。
一句话而已。
就多赚了二十两。
春宵一夜。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白继祖腰酸背痛,那名叫媚儿的妓子,已经穿好衣服守在床边了。
“白郎君,红妈妈方才问我,你今晚还歇在这吗?”
媚儿声音娇的快要滴出水来。
昨晚已经感受过的白继祖又有了想法。
“红妈妈要多少银子?”他试探性的问道。
“妈妈说,与昨晚一样,可是,媚儿心悦你,我便作主,求了妈妈,让她少了二十两,如何?白郎君,今晚陪媚儿好不好?媚儿好想你,你都许久没来看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已经忘记媚儿了。”
媚儿说着说着,就红了眼。
把白继祖心疼坏了。
“好好好,我陪你,只是,我不好待太久的,家中还有事,这样,明天午时,我再离开,这银子,你拿给妈妈去吧。”
白继祖原本想把剩下的四十两,拿去赌坊玩上一天。
现在好了,就剩二十两了。
只怕一上午的功夫就没了。
正在家中吃午饭的万贞,还不知道,她床底下的木盒,已经空无一物了。
“上午,我去牙行看了看,万路街的铺子,价格稍低,六十两能买间不带院子的小铺子,只是过于小了,里头最多只能摆两张桌椅,只怕租出去,租金也不高啊。”
万贞划拉一口米粥,对着身旁的白千山说道。
“下午再去看看,要是还没有合适的就买了吧,总好过坐吃山空,钱氏,继祖呢?怎的不见他人影,还在睡觉?”
白千山饭都吃到一半了,才想起儿子没来。
他问向对面的儿媳妇。
“夫君他,他早上就不在家了。”钱氏给怀中的儿子喂了口粥,自己都来不及吃。
她声音轻柔,能明显听到有些失落。
“一天天的,就爱往外跑,兜里都听不到响,也不知道出去玩什么,哎,旺业啊,你多吃点,快快长大,别跟你那败家子爹爹学,废物东西,家里早晚要被他败光。”
白千山给孙子夹了一筷子菜,恶狠狠的骂道。
“好了,继祖又没招你,骂他干什么,快吃吧,饭菜都堵不住你的臭嘴。”
万贞护儿子。
哪能听到白千山这么骂他呢。
她把筷子拍在桌上。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同一时间的江家小食铺。
江福宝已经吃饱饭了,她打着饱嗝,坐在铺子前头的门槛上。
看似在跟客人玩耍,实则她的大眼睛正死死看着门外。
那个熟悉的人,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