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师父师叔:我要你杀了金友发
吃完了糖,宾客也散了后,韩千山被金友发拉着手手往回走。
他抬头看着金友发,突然来了一句,“师父,我是长了那种入赘的脸吗?”
“啊?”金友发被他这话问得摸不着头脑,“什么入赘脸?”
韩千山紧紧皱着细长的眉毛,抱怨道:“哭包那丫头竟然说以后我没人要的话,让我给他们家入赘。”
“噗——”金友发忍不住笑出声,“人家女娃娃看上你了呗,你喜欢她吗?”
韩千山扁了扁嘴,“师父您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谁。”
“是是是,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之前要离开你师兄,你哭的那样我记忆犹新啊。”金友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过啊,小千山,喜欢你师兄可是要吃很多苦的。”
“我知道,上辈子也不是没吃过,习惯了,反正也是自己偷偷喜欢而已。”韩千山小小叹了口气。
金友发看着自家小徒弟觉得有些心疼,便将他抱起来颠了颠,“师父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那师父您呢?您喜欢顾师叔,我原本是想要撮合你们的,还特意抄了青铜钟里的阵法。”韩千山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摸了半天啥都没摸出来,“诶?好奇怪,我抄下来的阵法不见了,我抄了好久的,本来想要送给顾师叔,帮你逗他开心,可能是打斗的时候掉了。不过算了,我现在不想师父和顾师叔在一起了。”
“我和他,有缘无分吧,无法交心。”金友发摇头叹气,“罢了罢了,不过你所说的青铜钟内的阵法为师也挺有兴趣看看。”
“那我带您去看,那是个非常精妙的阵法。”
师徒俩立马转去了村长家的库房,金友发的手指在青铜钟上一点,内部的阵法便直接浮现了出来,“这个阵法……”
韩千山眼睛眨啊眨,期待着师父的表扬,“这些咒印都很玄妙的,对吧师父?但他太复杂了,我只知道是邪阵,却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邪阵。”
金友发看着他这般求表扬的样子,伸手点了下他的鼻尖,“这阵法确实很玄妙,是养鬼邪阵。”
“啊?”韩千山愣住了,“不会吧?养鬼邪阵在青铜钟里?我以为该在采金河里的墓穴中的!难怪这两天怎么找都找不到。”
“嗯。”金友发点了点头,“乾元国的国师莫问天,还真是个天才,他将可以远距离操控的阵法与养鬼邪阵结合又放在莫家世代相传的青铜钟内,每一次敲钟其实都在催化着下一次的邪雷。”
“所以说……”韩千山不敢置信地竖起三根手指,“他在摸鱼村一共布下了三个阵吗?”
“嗯。”金友发一挥拂尘,青铜钟内的阵法便化作一张纸到了他的手里,“这里虽然有鬼王坐镇,但还是消除了好,这邪阵也确实该送去给你师叔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破解之法。”
“但我不想送给他。”韩千山气呼呼地用两只手插着腰,“他对金一狂好就是我的敌人,万一阵法被师叔送给金一狂了怎么办?”
“他不会做这种事。”
“他还扶着金一狂去疗伤!”
“那是你师叔祖让他带金一狂远离我们,怕我们杀金一狂灭口。金一狂自己可以复原,并不需要他疗伤。”
“师父!”
金友发见徒弟气呼呼看着自己,叹了口气,“罢了,他或许自己也是想要去给金一狂疗伤的,但阵法之事他确实比我要懂得多,让他研究比让我拿着有用。”
“那我去给他吧。”韩千山快速将师父手里的纸夺了过来,“师父现在禁止和师叔见面,他的师父现在觊觎你的掌门之位,现下我们和他们是敌对双方。”
“好好好,为师听你的。”金友发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你也无需太过担心,我与他之后应该不会怎么见面了。”
韩千山疑惑:“师父为何这样说?”
“因为为师很快就不做这个掌门,为师要开始养老生活了。”
“什么?!为什么不做了?”韩千山瞪大了眸子,“青城山可是金家的,您不做掌门,难道让师兄做吗?师兄才十八岁耶。”
金友发见韩千山急得跳起,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青城山是金家的,掌门却不一定要是金家的。我本就命短,最近身体越发不好了,想来也不过还有十多年的寿命,实在不想操劳度日。”
韩千山一听,想到上辈子师父不到五十岁就被自己气死,眼眶顿时红了,“师父您现在还不到四十呢!别说什么命不命短的!”
“金家人的寿命本就比普通人少一半,我没有命定之人要还运,窥探太多天机,寿命或许更少……”
“我不听我不听。”韩千山直接用手捂住耳朵,“师父可以长命百岁!”
“好了好了,我的乖徒儿,我们回去吧,不然你师叔祖怕是真以为我带着掌门令牌跑了。”
韩千山冷哼,“那就让他这么以为吧!反正我坚决不同意让他做掌门!”
“那让你顾师叔做掌门如何?”
“不!行!”韩千山直接两只手交叉,摆出x的样子,“我现在不喜欢顾师叔了,而且他做掌门和他师父做掌门有什么区别吗?”
“嗯……”金友发想了想道:“青城山好像也只有他一个靠谱……”
“谁说的?我也很靠谱,师父去养老,师兄去除妖增加功德,我来做掌门不就行了?”
韩千山一手插在腰上,一手拍着小胸脯,看起来可爱极了。
“好好好,就你来做掌门。”金友发笑得眯起了眼睛,“不过你现在还小,在你做掌门之前就让你顾师叔做吧,他做代掌门的时候还挺不错不是吗?”
“还行吧,除去他对你说的话不中听外,赚钱能力是挺强,而且公私分明杀伐果断,但他对金一狂心慈手软,还听师叔祖的话,师叔祖如果想要掌门之位,我怕他……”
“他不可能永远听师叔的话,他会成长,只是成长大多是痛苦的。”
金友发说着,眼里竟流露出一丝伤感。
“我不太懂您的意思。”韩千山挠了挠头,“您说话总是很高深莫测的样子,是您又算出了什么吗?”
“小千山……”金友发突然蹲下身子看着自己的小徒儿,“为师已经看不清未来了,我最后为自己算了一卦……总之,不要怪你顾师叔,他所做的事都是他成为掌门之前的必经之路。”
“师父,我不懂……你是说你的预知金线……”
“年纪大了,没有不是很正常吗?”
韩千山抿了抿嘴唇,带着哭腔问:“是不是因为您为我杀人的关系?师兄和我说过,杀了人后金家的预知金线就会慢慢消失,是因为我……”
“别哭,小千山。”金友发抹去小徒儿眼角的泪滴,笑道:“突然失去预知能力,我其实是有些恐慌的,所以我去佛提山与一空大师聊了很多,然后我就突然悟了,体验未知其实很有趣,这代表我可以做一个普通人了,不是吗?”
“可是师父,金家人没有预知金线的话,运气会很差……”
“但现在我的运气也没多差吧?不是还给鬼王当了证婚人吗?”金友发倒是显得很无所谓,“好了好了,我们别在乎这些了,天色已经很晚了,真的要回去了。”
“师父……”
“走了走了,别哭别闹,不然你师父我会头疼。”
青山派几人临时居住的宅邸中。
顾天河站在门外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金友发回来,他有些落寞地低下头,转身很是不情愿地往自己屋子走。
刚一推开屋门,他便看到师父赵记还坐在太师椅上,抿着嘴,一脸不开心。
他轻叹了口气,转身准备走,结果赵记却突然开口:“怎么?和师父吵完了架后就去见金友发了?你从他口中问出你想要问的了?”
顾天河咬了咬嘴唇,摇头,“他什么都没说,但是……”
“呵,你为了他和我吵架,赌气一夜未归,结果就什么都没问出来?”
顾天河握紧拳头,“那,那是因为我说话重了,所以他……”
“我就问你,你觉得他能说什么?他这人精于算计得很,当年他破了你的童子之身,不仅让你无法修炼门派最高极阳功法,还把金一狂撵下山去找命定之人,破坏你和金一狂之间的感情,他真是坏到骨子里了!现下还想将金一狂杀人灭口。”
顾天河听后,心里不是很舒服,回道:“师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到底真相如何,我们谁都不清楚,但金一狂杀了那么多人确实当诛。”
“金一狂如果不是被他所害,怎会如此?他给你喝了什么迷药?你去见他一次魂就没一次?你不会是又和他厮混了吧?之前就看你们拉拉扯扯……”
“我没有!师父!”顾天河握紧拳头否认,“我与他之间这么些年一直都是清清白白,他并没有任何越轨的举动,他……”
“最好是这样。”赵记抬手,不愿再听顾天河解释下去,“金一狂现下还有用,不能杀,但金友发却不能留了。”
顾天河身子一震,往后退了几步,“您,您说什么?”
赵记拿了一把涂了剧毒的刀递给顾天河,“这是涂了白蛇之毒的刀,一刀下去,便可治他于死地,他对你不会有防备,你杀了他后,我们再栽赃在金一狂身上将金一狂灭口,这个青城山,他们金家统治太久,也该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