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重生 第二十一回:生病住院
周六,傅士雷在房产中介做了卖房登记后,把思忆送到肖局长家,又和肖嘉怡来到海边。
天气很冷,但风不大,海水轻轻地涌动着,静静地渗入他们脚下的沙滩。也许是因为天冷的缘故,海边再没有其他人。傅士雷用一只手拥着肖嘉怡,肖嘉怡把头靠在傅士雷的肩膀上,就这样相偎相依地慢慢向前走。此时,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们的心里又只有对方。几年磨砺,几年等待,能够换来如今的结果,他们由衷地感谢上苍对他们的厚爱。一切的苦,一切的怨,都变成了丝丝甜蜜,荡漾在彼此的心头。
走着走着,傅士雷感觉肖嘉怡在微微颤抖,他赶紧停住脚步,双手环抱住她,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天太冷了?”
“没事,大概是走的时间长了,身上有些乏力。”肖嘉怡不以为意。
“怎么没事?我都感觉你说话时的热度了。”傅士雷把自己的额头抵在肖嘉怡的额头上,顿时感觉烫得厉害,“你都发烧了,还说没事!”
“真的没事,这几天总出现这种情况,只是低烧,过一会儿就好了。”
“都出现好几次这种情况了你也不说,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走,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真的没事,你别大惊小怪。”
“事肯定是没有,但听听医生的建议,以后给你好好调理调理,我可不想结婚的时候人家说我娶了个黄脸婆。”傅士雷用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肖嘉怡的鼻尖。
“好哇,你是不是嫌我丑了?”肖嘉怡用双手捶打着傅士雷的前胸。
傅士雷抓住她的手,心疼地说:“别闹了,去医院看看吧,反正今天没别的事。”
“好吧,听你的,不过你要记住,结婚前我听你的,结了婚,你就得听我的。”
“好,听你的更好,我才懒得管那些柴米油盐的事,听你的我还落个清闲自在。”
“一言为定,我们三击掌。”
“一言为定。”
两个人伸出右手,对击了三下。
临港市中心医院里,几层楼的空间,挤满了看病的人,其喧哗的程度丝毫不逊于一个大型的菜市场,空气的污浊程度甚至比菜市场还要更上一层。
傅士雷给肖嘉怡找了个稍微宽敞的地方,让她等着,自己去挂号。排了好长的队,终于挂上号了,又等了好长的时间,终于看上病了。那个年轻的大夫问了问肖嘉怡的情况,又看了看她的嗓子,听了听她的心跳,说:“我看没什么事,先吃点药看看吧。”
傅士雷问:“大夫,没什么事为什么还开药?既然开了药,就说明有事,她这到底是什么症状?”
大夫翻着白眼儿看了他一眼:“大概就是平常的感冒吧,回去吃了药,如果还这样,再来医院仔细检查。”
“什么叫‘大概’?是感冒就是感冒,不是感冒就不是感冒,您能不能给确诊一下?”傅士雷着急地说。
没想到那个大夫比他还急,大声说:“那么多人都在等着看病,你啰嗦不啰嗦!你要是不相信我,就去挂个专家门诊吧。”紧接着,她嘟哝了一句,“专家未必就比我看得好。”
傅士雷气得没法,刚要发作,肖嘉怡疲倦地冲他摇了摇头,傅士雷只得拉着她挤出诊室。
肖嘉怡说:“你看,大夫都说我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不行,我信不过她,还是找个专家看看吧。”傅士雷坚持着。
“既然来了,那就随你吧。”肖嘉怡喘了几口粗气,不再多说。
傅士雷爱怜地说:“这里空气不好,你去车里等,排上号了我再叫你,你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肖嘉怡点点头,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傅士雷挂了专家号,又等了好长时间,快轮到肖嘉怡的时候,打电话让她上来。
专家看得更简单,他问了肖嘉怡的基本症状后,说:“先去拍个片子吧,回头拿着片子过来我再给你看。”
傅士雷心里暗骂:“这么折腾,就算没病也被折腾出病来了。”
骂归骂,他也没有其它办法,只得照做。拍片等片又用了将近三个小时,等他们拿着片子来找专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专家接过片子,随意地扫了一眼,眉头立刻皱起来,他戴上眼镜,又仔细地看了半天,抬头对肖嘉怡说:“没什么大事,但为了保证效果,需要住院治疗。”
“住院?”肖嘉怡的脸色变了变,“没什么大事为什么还要住院?”
“你得了肺炎,住院治疗可以好得快些,也是为了避免传染给别人。”
肖嘉怡看了看傅士雷,傅士雷点了点头,肖嘉怡这才说:“好吧,那我回家准备准备。”
“不用准备了,再准备就没有床位了,直接住院吧,你先到外面等。”专家转头对傅士雷说,“你是病人的家属吧,你等一下,我开个住院单,一会儿你去办住院手续。”
肖嘉怡离开后,专家小声问:“你是她爱人吧?”
傅士雷点点头:“是。”
“那我就直接跟你说了,你可得扛得住。”
“到底怎么回事?”傅士雷立刻慌了神。
“你爱人得的不是肺炎,而是肺癌!”
“这怎么可能!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傅士雷大声问。
“你嚷嚷什么,你想让她听见吗?”专家沉下脸。
傅士雷马上压低了声音:“大夫,您真的没有看错,她得的真是肺癌?”
“错不了,而且是肺癌晚期。”专家戴上眼镜,对着灯光又看了看片子。
“那怎么办?您是专家,您给出个主意,让我们怎么配合治疗都行,花多少钱我都乐意,只要能治好她。大夫,我求求您。”傅士雷声音哽咽。
专家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看你是个有文化的人,应该知道,这种病到目前为止是治不了的,特别是到了晚期,恐怕连半年都坚持不了,我单独跟你谈就是想问问你,后面是治还是不治?”
“治,肯定要治,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治!”傅士雷声泪俱下。
“小伙子,你先冷静一下。我告诉你,要治就得进行化疗,病人就更受罪,虽然能多活几个月,可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这样吧,你先安排她住院,然后和家里人商量商量。你要记住,家人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她的病情,你们在她面前最好不要流露出任何情绪。”
专家给傅士雷开了住院单。傅士雷抹了抹眼泪,揉了揉眼睛,表情上尽量做到不露声色,心情沉重地走出诊室。
肖嘉怡见他才出来,埋怨道:“怎么这么久?”
“那个专家年纪有点大了,给开错了住院单,这才耽误了时间。”傅士雷掩饰着。
“你的眼睛怎么红了?”肖嘉怡起了疑心。
“没……没什么。我这人一到医院就过敏,特别是眼睛,更受不了刺激,你闻闻,这里的空气多呛人哪,出去就会好的。走吧,去办住院手续。”
傅士雷用一只手搂着肖嘉怡的肩膀来到住院部,他把肖嘉怡扶到椅子上坐下,来到交费窗口。
大夫看了看单子,面无表情地说:“先交五万块钱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