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甭做老妈子了。还是做我媳妇儿吧
村子边上的杨树都冒了嫩绿的新叶。
雨后乌云悄然散去,银白的月挂在天际。
那温柔又静谧的光洒下来,透过略显稀疏的枝叶像是在地上铺满了散碎星河。
柳春桃大汗淋漓地跑着,只是不经意间地一个抬眸便蓦然停住脚步——
如同光阴倒退一般。
男人垂着头颅,背抵在高大的树干上孤冽又沉默地伫立着。
仿若与这深夜中的树林融为一体。
柳春桃眸间一颤,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彻底刺穿了。
可感动之余,她却又觉得怒火无比汹涌地烧上来。
顾北山。
你才是那个最狡猾的人。
柳春桃咬着后槽牙双眼红得像小兔子。
气呼呼地顺着土道径直前行——
她没去叫他,也没拐弯儿。
只是笔直地朝着自己该走的路径埋着头往前冲。
半晌过后。
沉重又略显顿挫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柳春桃攥了攥粉拳,眸间盛满了雾气再次加快了脚步。
进院儿以后,她直奔着主屋而去。
打开炕柜拿出行李箱就开始收拾。
顾北山终于粗喘着跟了上来,见她竟掀开行李箱开始收拾衣服顿时傻眼。
他骤然瞪大鹰眸,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嘴——
“顾北山,”
柳春桃噼哩噗噜地把衣服往箱子里塞,哽咽着骂道:“你才是最有心计的那个人!”
“你多聪明啊,你多精啊!”
“一边跟我不清不楚的又一边给我希望!”
柳春桃“嘭——”地一下关上行李箱。
仰着头儿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哭着冲他嚷:“我不做老妈子了!”
“我走了!”
柳春桃提起行李箱便要冲出去。
顾北山额角青筋突突跳着,倏地伸出长臂横亘在门框上。
“让开!”
柳春桃顶着哭红的双眼嘶哑着声音喊:“给我让开!”
“ ”
“ ”
半晌过后。
顾北山的手撂下了。
柳春桃似是被雷击穿了似的,不可置信地瞪圆了杏眸看着他——
“好。”
“ ”
好的很。
她气势汹汹地从他身侧挤过去,眼前已经被泪水糊成一片,几乎看不清前路。
柳春桃却倔强地忍着,不允许自己再哭出一声。
她抬起手准备去擦眼泪,怎料手臂堪堪举起双脚就冷不丁地离了地!
“啊!——”
柳春桃尖着嗓子受惊似地叫了一声。
下一秒却只感觉男人勒在她腰后的粗粝大掌愈发用力。
他声音哑得要命,带着股终于全喝出去了似的野劲儿,咬牙切齿地道:“对!甭做老妈子了。”
“还是做我媳妇儿吧!”
“走,生娃!”
柳春桃又惊喜又错愕,心坎儿里酸的要命,脑瓜子里嗡嗡作响。
她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后知后觉的被顾北山热辣又直接的话惹得浑身发烫,像是撒泼的疯丫头似的,使劲薅他的头发:
“ 呸呸呸,”
“顾北山你臭不要脸!”
“谁要跟你生娃!”
柳春桃什么礼教都没了,呸的那几下一点儿都没客气。
口水都啐顾北山脸上了。
怎料人顾北山哑声一乐,竟直接抬手照着她挺翘圆润的臀上拍了一把——
“嗯,啐的真准。”
“再啐两口。”
“香着呢。”
“你 你 ”
柳春桃手上提着的行李箱早就被扔地上了。
顾北山单手把她扛在肩头儿,大刀阔斧地直奔着屋里走,刚一进去就反手把门猛然关上。
沉重的声响令柳春桃惊得浑身又是一颤,浓密羽睫上挂着潮气打着哆嗦问他:“你,你干嘛!”
“生娃啊。”
顾北山脸不红心不跳地把她撂在炕上,双臂抬起一把就将背心给脱了。
柳春桃瞪圆了眼,下意识地就往后躲。
“啪——”
顾北山眉一挑,蓦地伸手攥住她莹白的脚腕儿。
赤裸着如同猛兽般凶悍野肆的上身,危险地眯起深眸俯身凑近她。
他粗粝滚烫的指腹力道极大,像是恨不得能陷进她嫩软如豆腐般的皮肉似的,死死地攥着她的脚踝。
“柳春桃,你刚才说的不对。”
“我不是有心眼儿,我是有病。”
顾北山单膝跪在炕沿儿上,凸起的喉结滚了滚。
他用一种随时都要将柳春桃吞入腹中的炙热眼神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然后字字喑哑地道:“打我见你第一眼开始我就病了。”
“我一边把你往外推,一边满肚子都是对你的脏心思。”
“甭管我是记得还是不记得的时候,我都能想你想的浑身疼。”
“完了以后还跟你闹脾气甩脸子。”
言至此处,顾北山忽然自嘲般笑了。
带着种恨不能自己给自己掐死的狠戾,咬着牙问:“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柳春桃傻了。
眼儿都不会眨了,气儿也不会喘了。
她背抵着墙,胸口阵阵起伏着,失神般盯着顾北山看。
她从来没想过顾北山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种字字都恨不能让她羞臊到想直接钻到地缝儿里去,又字字热烈坦诚的话。
“我认了,柳春桃。”
顾北山趁着娇娇呆愣之时,诱哄似地低声道:“我认栽了。”
他强悍粗壮的手臂圈住她的细腰,几乎将她箍到身前。
抵住她仍在隐约颤抖的唇,粗重地喘息着:“我稀罕你,柳春桃。”
“稀罕的不行。”
“媳妇儿,”
顾北山一边如凶兽般疯狂吮吻一边道:“原谅我吧,行么?”
“我从前说过的。”
“以后我肯定听话。”
“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
“呸!”
柳春桃一个忍不住立时抬手推开他,照着顾北山脸上又啐了一口。
咬着贝齿凶巴巴地骂:“你放屁!”
“你还知道你说过啥呢?”
“你听了吗?你听话了吗。”
“没有,我没听话。”
顾北山笑得那叫一个荡漾,抬起手背痞里痞气地抹了一把脸。
随后又凑过来,顺着她汗湿的鬓发一路往下亲,恬不知耻地揉着她腰后俩小窝儿。
“所以你罚我呗。”
“罚我赔你俩娃?”
“你滚!”柳春桃把顾北山惯用的这些粗话学得透透儿的。
她顶着红肿的唇瓣挣扎着呜咽道:“你放狗屁!”
“这事儿明明是我吃亏,怎么就叫赔我了!”
“你滚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