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跟墨老爷子做交易
秦嫣深吸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墨爷爷，您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小鱼干已经跟我说过你的事情了，你给我看看墨。”
秦嫣的招呼被堵了回去。
眼前出现的也的确是一个跟她想象中极为相似的老爷子。
只不过，花白头发的老爷子带着一款动感十足的耳麦，那边传来吃鸡枪战的声音。
背景是高大的博古架，博古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藏品。
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赛博老头。
还给玉哥起了个昵称，小鱼干。
哈哈，以后她也要这么叫。
秦嫣对这个墨疯子的好感增加了不少，于是乖乖地给老爷子展示了一下墨块的外貌，墨汁的延展性，书写情况，还有遇水不化的特性等等。
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说道，“丫头，你有没有打火机，你去找打火机来，把这墨写出来的字晾干以后，用火焚烧给我看看。”
秦嫣疑惑，但还是照着他说的做了。
她找来打火机，用墨水写了“吃鸡”两字之后，用吹风筒吹干。
拿起打火机点燃。
橙色的火焰将白色的宣纸烧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吃鸡”二字还在那里，一点被烧化的意思都没有。
这下，秦嫣也看傻了。
用笔杆子戳了戳，纸张居然还有一种很坚韧的质地。
哇哦，好神奇。
老爷子激动得眼睛都充血了。
猛地一拍桌子，喊道，“这是墨村的墨宝！”
秦嫣手指抽搐了一下，脑子嗡地响了。
墨村。
这个词汇她是从傅祁爻口中听到的。
是他所处的年代，专门制墨的村子！
傅祁爻应该是虚拟游戏里的人物才对，可是墨村这个名字，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人的口中？
难道，傅祁爻的那个朝代真实存在？
那傅祁爻，是不是，也是真实存在这世间的人？
墨疯子看不见秦嫣脸上的表情，因为镜头是对准墨块的。
他只是兴奋地蠕动着，搓着手，满脸红光地夸赞着墨村的墨宝如何如何好。
根据他所说的，墨村是一个传说中的村子。
历史上没有记载，只有在杂书之中才偶尔有一两句记载。
墨村产出的墨块，被称作墨中魁首。
里面有早已经绝迹的火绒花虫，写出来的字遇水不散，火烧不化。
曾经，墨村兴荣繁盛，人口众多。
各种失传的手艺不计其数，他们能生产出无数花样繁多的墨块。
耐高温，防水，防潮都只是基操。
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温显墨汁，也就是只有在固定温度下才会显现的墨汁。
又或者干透消失，遇水显形。
更神奇的是，还有将药物融入墨汁当中，起到驱邪避害，防蛇虫鼠蚁等等功效。
只可惜墨村最后的结局，是被淹没在了历史的洪流当中，不复存在。
那些让人惊艳赞叹的秘方、传承，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们制作的墨块，也成了稀世珍宝。
墨疯子的师父还在世的时候，曾经有一小截墨村的墨块。
爱若珍宝。
只有在师父子女的升学宴，婚宴上，师父才舍得用墨村的墨块写了几个字。
后来，墨块被师父代入祖坟陪葬了。
墨疯子寻遍世间，也寻不到一块墨村的墨宝，
如今却在秦嫣这里遇见了，叫他怎么能不兴奋。
老爷子当即邀请秦嫣见面喝茶详谈。
并且千叮咛万嘱咐，她再别用这墨块写字了。
秦嫣知道，老爷子是决定验货付款，东西基本就是人家的了。
但她还是下意识问了一句，“为啥啊？”
老爷子笑嘻嘻地说，“你那字太难看了，白瞎了我的墨块。”
秦嫣：-_-||
画个圈圈诅咒你，祝你这一个月吃不上鸡，落地成盒陪跑。
哼╭(╯╰)╮。
两人约了个茶室见面，老爷子须发花白，上身唐装，下身毛边漏洞热裤，足力健老人鞋。
背着个黄布包，戴着暴龙墨镜。
左手菩提绿松石，右手绿水鬼。
主打一个土洋结合，中西合璧，老子怎么开心怎么来，管你怎么看我。
秦嫣也被这一身装扮给震惊了。
不过，震惊归震惊，她从来不对别人的外貌穿着评头论足。
两人点了茶水，坐下交谈。
秦嫣拿出了墨块给老爷子看，老爷子双手接过，捧在手里视若珍宝。
爱惜无比地抚摸，嗅闻，甚至沾了一点点水化开抹在手背上舔了舔。
眼底渗出泪水。
“是师父的味道，是我师父的味道啊……”
老爷子说自己命苦，襁褓之内父母违，原本是要被饿死的，师父救了他，把他养大。
传授给他玩玉玩墨的手艺，让他能吃上一口热乎饭菜。
师父酷爱墨块，从他小时候就一直能闻到师父身上有那种墨汁的香味。
正是墨村墨宝的味道。
老爷子问她，这墨从哪里来的。
秦嫣早就想好了借口，就说是父亲从前收藏的，她也不知道。
反正老爹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了，她怎么说，别人就得怎么信。
如果不信，你可以下去问问我爹。
但是能不能再上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咯~
老头问道，“那不知令尊可还有其他收藏？小友若是愿意出手，老朽若是有喜欢的，绝对按照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收购。”
秦嫣笑了笑，知道老头在跟她打马虎眼，想分散注意力。
不过她不吃这一套，直接拉回正题，说道，“老爷子，咱们还是谈谈墨村墨宝的价格吧，其他的再说。”
老爷子点头，捋了捋胡须。
一双精明犀利如鹰隼的眸子当中，闪过了算计的神色。
看来，是准备跟她拉扯价格了。
“秦丫头，我老爷子活了七十多年，玩古董，玩玉，多少也会点掐算之术，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实在孩子。
外加是小鱼干推荐的，我相信你错不了。
老爷子我也不怕跟你说句实话，这东西的收藏价值远高于使用价值。
你如果拿去外面卖，几十万上百万都有可能，但是未必安全。
我诚心诚意收货，可以给你30w。
别看价格低，只是你跟我交易的好处多。
一来，我可以绝对保证你的安全，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
二来，这墨块被研磨使用过了，失去了完整性。
这样的墨是卖不上价格的，我给你的这价格如何，丫头你心里应该清楚。
以后你若还有什么好东西，也可以来找我。
字画，古玩，玉器，笔墨纸砚，只要是我看上眼的，绝对不会亏了你。”
秦嫣扬了扬眉，不由得感慨，这老爷子跟玉哥的说辞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套话术她听得好烦，价格她是满意的，比她预期的要多。
不过嘛，他说的数目肯定不会是他能够拿出来的数目。
拉扯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说要顾及玉哥的面子，不好要价太狠。
但是第一次交易就让他给拿捏住了，那以后，她不得白送啊？
见秦嫣沉默不语。
墨老爷子紧紧捏着墨块，舍不得放开，从他的表情动作就可以看得出他现在十分紧张，生怕秦嫣不肯出手。
秦嫣沉思了片刻，伸手拿回了墨块。
说，“这个价格，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