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拼死
【弯步下蹲,后刺穿透】
【锁定他人,冲出包围】
……
随着此人的行动,也同时带动了两个人的勇气,他们两前一后的冲上来。
我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续杀出一条血路,反而会因为露出背部而被无数把刀剑砍的血肉模糊。
我的右腿微微屈膝,使上半身弯下,小腿一并发力,躲过第一个男人的横劈,随即来到他的身后,手腕灵活的转起,将剑身运到了他的脖颈,一剑划穿。
一脚踹开另一个试图偷袭的人,抓住这名被我杀死的男人,让他替自己挡刀。
我的肩膀朝着死尸一撞,让他推翻了两个人,随即又是回旋一踢,将手中的剑
剑顺着人死倒下而失去我的控制,我也基本没了继续战斗的心思。
力不从心…我一个人的确无法应对这么多人的连续攻击。
我需要随时应对来自周围的偷袭,还要解决麻烦的甲胄土匪,一打多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要分心的地方太多了,我的精神力无法支持我一直思考下去。
当我的思考力下降到只能依靠身体本能素质来战斗,基本也就离死不远了。
正当我喘息时,一个在人群里的土匪大喊了一声:“那个,是不是大当家的剑!”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有几个人应和:“是!那个就是大当家的剑!”
“他杀了大当家!”
“妈的,宰了他!偿命!”
“宰了他!宰了他!”
“给大当家报仇!!”
当听到我杀了他们的大当家时,有些人眼中流露出了恐惧,恐惧我居然有杀死他们头目的力量,他们也怕死。
但更多的是愤怒,我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愤怒,是因为那个“大当家”带领着他们走向了繁荣吗,还是说别的?
我的心随着他们的怒吼声,凉了几分,回顾过去,几十个人的匪群,我不过才杀了不超过十个。
我一个人,总会被耗死,而且他们已经被激怒了,人在被激怒的情况下的确会丧失理智,但现在不同,这种境地之下,激怒他们只会让我的死期缩短。
而那个大当家…应是周匀武了,我拿着的就是他的长剑,被熟悉的人认出来的确不稀奇。
“咻————!”破空声阵阵,我没有回头,而那根箭矢静静地插在了我的脚边,弓手不想杀我,不意味着他接下来就会放过我。
这一箭,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嘲讽,与可惜。
嘲讽,是一名战士对于将死的对手的嘲讽;
可惜,是一名惜才之人对于才者将死的可惜。
他们将我包围了起来,一点逃离的希望也没有。
……
就这么甘心的坦然受死?
做不到,起码我是做不到的。
“侠”不会屈服于死亡,而我也一样,若在临死前带走更多的土匪,我死的意义,也不是像一个懦夫一般。
“……呵。”我拔出了尸体上的长剑,一个人想冲上来阻止我,却被我一脚踹的倒飞几步远,撞在了树上。
我举起剑锋,直指天穹:“若有不怕死的,便上前来!”
“死到临头还敢猖狂!弟兄们,一起上!!宰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那个说我杀了周匀武的家伙又开始鼓舞众人,他有股熟悉的感觉。
但我已经来不及考虑多余的问题了,因为敌人马上就冲了过来。
【侧身闪躲】
【直接迎击】
……
我右侧身躲过一把扔过来的镰刀,接着左侧身,抓住了试图挥拳偷袭我的人的手腕。
凭借着强劲的力量一个过肩摔将其摔在地上,脚迅速抬起,踩在他的脸上,同时借力挥出长剑,来不及的躲闪的便被我划出了伤口,却不致命。
而周围的几个土匪已经上来了,他们挥舞着武器就要砍向我。
【解决两个,会心一刺】
【暂时避锋,格挡来者】
……
敌人锋芒毕露之时,先避其锋芒,再将其诛之!此乃行军之要领!
我回眸观察之后,便举起剑身挡住了来者的铁锤,我的虎口发麻,差点将剑柄松开,但强撑着握住之后,临时换手,直接一剑把身后的人逼退。
……
我正要继续反击,此时,我的身后却冷风突起。
我顿时寒毛直竖,多年行军的经验告诉我,这并非正常的风,这是人快速移动所带起的风!
这道身影离我极近…可恶…!这人跑步为什么没有声音?我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了我的背后!
我靠着身体强大的协调力,将身形倾斜,连忙举起长剑以试图来防住我的要害,但,当我看见他使用的武器时,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柄长斧,一柄极其锋锐的长斧。
他已经将长斧举至高处落下,再进几分,便与我的长剑相撞,那时我定会因无法以剑抵住他的长斧而被砍成了两半。
……
完了,这一次是真的活不了命了。
若我死后,满穗会怎么样…?
奇怪,为何死前,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她呢?不仅仅是因为我与她接触的很多吧?
…可能是,对她的愧疚,大于了其他的一切吧。
…这就是…盗匪的结局吗?
成为盗匪开始杀人,到最后被盗匪所杀,我不用看见这把长斧的主人,也知道他就是张铁。
也罢,死了就死了,正好早点结束我这一世的罪孽吧…我亏欠的人太多了,多的数不过来。
突然,一只白嫩细长,却并不柔弱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没有反抗,便随着她的手而移动。
而后一柄闪烁着寒芒的长剑直入,以及其精妙的角度将那长斧挑开了三分,被长剑挑开的斧头沿着我的脑袋滑了过去,但我的肩膀也被其擦到了伤口,足以见得这把长斧的锐利,若是再进一分,我便会人首分离,而不是一点点的擦伤。
还未等我准备举起武器攻击,那柄剑便趁着长斧被挑开,拿斧的主人一时重心不稳,便长驱直入,但斧主人也并非等闲之辈,迅速将自己的重心稳回来,双手握住斧柄,便要挡下这一剑!
但突然,长剑的寒芒一下消失,并且伴随着那长剑向前的势头消失,虚晃一招!集心收力!
这种灵活的剑法,若剑主人没有练上个十几年,是根本不可能掌握的,更别说运用的如此自如和巧妙,十个自称会用剑的人,都不一定有一个能这般运用。
伴着剑锋的势头消失,长剑随即向下一撇便越过了斧柄,向敌人刺入,但这样也命中不了要害,正当我认为此次的攻击以刺伤敌人为结尾时,突然长剑又向上一带,仿佛剑主人的胳膊根本没有骨头一般!
借着巧妙的角度,以及始料不及的变换,剑身直接将长斧挑开,而随着长斧被挑开,显露在那把剑前的,只剩下了张铁因为惊恐而略显狰狞的面容,和他那不可思议的神情,以及长斧如同镜面的斧面下,反射出的一个身影。
她穿着水蓝色长裙,墨色的发丝如瀑布般倒下,精致的面容更是如同美玉一般,却透露出了极致的冷冽和强大的杀意,美丽绚烂,而不失去华美。
即便是旁人看上一眼,也会因为其寒芒而颤栗。
……
这个身影,我认识,是她,却并非是我记忆中的她那样。
随着长斧挑开,那把剑已然畅通无阻,在之前消失的寒芒重新出现,全部汇集在了剑的一点上,即便是让人看到也会不寒而栗,伴随着锋芒,长剑直指敌人喉心,凌厉凶狠,并封锁了敌人的所有退路。
这一剑无法避之;
这一剑势不可挡!
唯一能做的,唯有等待,等待那锋芒降临,将自己拉入永恒的冰冷和黑暗中。
所有的挣扎和抵抗便如同儿戏一般,就仿佛他的结局早已注定:
当这一剑出鞘后————
绝杀,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