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天道意识
“许易……”
许易意识浑浊，却在朦朦胧胧间似是听到什么声音正在呼唤他的名字，那声音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声音一遍遍的响起，许易的意识也逐渐回笼，终于是再一次的呼唤中他猛然睁开了双眼。
他警惕的看向周围，周围似是陷入了迷障之中，没什么光亮，除了他之外也没有任何生物的踪影。
“许易……”
又是一声对他名字的呼唤。
“你是谁？”许易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只得朝着空中大喊一声。
“我，我的名字早已经被我被世人所遗忘，但你们应当是称我为天道。”那声音停顿一瞬似乎这是个有些复杂的问题。
许易却是猛然间想起这熟悉感的来源，是他进入林肆记忆中即将出来的最后时刻听到的那声叹息。
一个有些贸然的念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想着也就问出了口：“林肆……是你救了他？”
“你说那个世界的你吗？那不是我，是那个世界我的意识，是我但又不完全是我，就像是他是你但又不完全是你一般。”天道声音平和，似乎对他有很大的耐心。
“那我之前的活下来？”
“那倒是我做的，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却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天道的声音又是一阵叹息还透着深深的无奈。
“你出生之前我的意识就已经被限制的很严重了，在收到他们那么惨烈的询问后我也是拼尽全力将我算出的可以救世之人的信息传递给他们。
也就是你。
结果他们却以为我是要你献祭给那裂缝之中的毁灭之气。你进来陪我谁去救世的，我是天道，生来就是庇佑一方世界的，我怎么可能让人用自己命换我活的，一群猪脑子！”
许易听着天道那越说越气愤的话心里不免有些震惊，他从小听到的传闻中的天道可不是这样的。
“你当真是天道？”
许易震惊之余不免想要再次确认下。
“你是不是也被那些传闻诱骗了？说说来，你认为我该是什么样？已经很久没人跟我说过这些了。”
“公正，无情，大爱，冷漠。”
“噗。”许易还没说完天道处就传来声嗤笑。
“你说的这跟个审判用的傀儡一般。或许原先的天道是那样，可生出了我这个意识后又怎么可能那样，只要有了思考就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会有自己的性格。
人尚且有百面，我也只是恰好性格更活跃了些而已，这很正常。”
说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是叹气。
“你看看他们那群猪脑子，我和那个小家伙，林肆是吧，和他那个世界的我救了你们四五次了吧总有，我们的力量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艹，这次又浪费我一份力量，给我整得都快消散了，一天天都是什么人的！”
说着说着天道没了声，像是去平复自己的心情去了。
“你是天道，不能去给他们个神谕什么的吗？这对于天道来说应该是很轻易的吧？”
许易的话虽说没什么恶意但却是正戳在了天道的痛脚上。
“这说来话长，那年我初生不知人间凶险，一头就扎进了你们人类之中。”
他的语气悲重让许易也不由静下心紧张的听他诉说，可气氛刚起来，他就话锋一转。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被暗算了我。”
骤然结束的话语让许易整个人都透着种。就这，没了？的感觉。
“暗算你的人是止和容离？”
“你说的应该是止戈和容和那两个小家伙吧，他们暗算了我我都还没报复他们，他们倒是先不用我为他们起的名字了……”
许易明显感觉到天道在提起两人的时候没有被背叛的感觉，只有面对家中小辈犯错一样的无奈与纵容。
“你们什么关系？”
“也就我救了他们，养大了他们，然后他们不知道从哪得知我继续留在下方你们的世界就会消散的消息后就将我在这封了不知多少年。现在应该算是有仇的关系吧。”
“你将我的意识召到这里来是想让我帮你出去？”
“对，天道和毁灭就像是一株并蒂莲，看似不在一处实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毁灭的增长只会惹来灾祸，我需要出去将我的个体散去才能抑制住它。”
“将个体散去，你这么艰难的出去就是要自取灭亡？”许易听着天道这大无畏的精神也是心中感慨。
“说的怎么那么难听的？整个世界都是我的意识所笼罩，只是失了小我的个体，大我的本源将会复苏，我与整个世界同寿，怎么可能会灭亡？”
天道一张口，许易心里的敬佩便瞬间消散了大半。
“不过他们这次倒是算错了一步，将天道之力送到了你身上还将沾了这力量的他送了进来，这不就是亲手为我搭了条与外面联系的路。不过不得不说，这也是那个世界的我所亲手布下的局，果然只要是我这思维便是天下无双的。”
天道声音中笑意加重。
“如今这通道已经构建的差不多了，很高兴能在这时间内还有人陪我聊天，毕竟这孤寂的时间可真不好受，我可是生来便可与天地万物交流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许易感觉到周身的迷雾如同被剥开的蝉蛹一般迅速消散，迷雾之中紧闭着双眼的林肆逐渐显露身形。
许易身体比脑子快，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紧紧抱住了向下坠去的林肆。
“你们的相遇实属不易，这也算是我们代替苍生对你们的补偿了。好好珍惜，回去吧。”
这道声音之下光芒闪烁而又炙热，像是要将世上的黑暗全部销毁。
许易猛然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熟悉的房间。
紧接着门的吱呀声传来，先前一直劝着他走的师兄穿着白衣脸上满是悲色的走了进来。
在看到许易的瞬间又发自内心的扬起个笑容来，眼角却是沁出几滴泪来：“小师弟，你可终于是醒了，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