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献祭
林肆看着床上还闭着眼的人没有犹豫就是一击好让人睡得更沉些至少不能坏了他的事。
只是起身之时的酸疼感还是让他没忍住暗骂出声。
他向着窗外看去，天色刚刚泛起亮光之时，只是这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清晨，但绝对不是他们从天门宗众人围攻那跑来这的清晨。
踏着还未完全升起的晨光，林肆不带丝毫犹豫的走向了天道裂缝之处。
感受着熟悉的力量，虽说是已经来了不少次但他的心里还是有着不少无法言说出的感觉。
忽然间他的视线落在裂缝旁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上嗤笑出声：“千人献祭，真是好大的手笔。”
说完他的目光移向旁边，没有言语，但却是引得另一道身影跟着他的视线而出现。
“你不是他，或者说不是我熟悉的他。”来人语气平淡，正是天门宗宗主。
“一宗之主，确实是不该那么愚钝。是我想当然了。”
林肆撑着身体转向他的方向，表情依旧是那副含着笑意又满是漠然的样。
“千人献祭，不知道这千人中有没有你自己？”
天门宗宗主没直接回答他的这问题反而是自顾自说起自己的来：“你曾质问我们说是我们逼你去献祭只是说的大义凛然，只是事不关己的高高挂起。
可你又怎么知道我恨不得拥有这力量的是我，能以一人之身换天下人安宁，我曾经做梦都想要！
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个死在自己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是自己未来也会和他们走上一样的道路。这种无力感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会理解！”
林肆没有回答，没有人一生顺遂。他没经历过天门宗宗主的人生便不能去说他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之处，只是他也懒得跟眼前人说再多的话。
“他们知道自己的命已经被你规划好了吗？”
“他们若是能为了整个世界牺牲，后人会记住他们的名字。”
他看着林肆：“不过你来了，我想他们也得不到这机会了，不是吗？”
林肆只是冷笑：“你倒是说的了解我。”
“你的父母你的养父母都是好人，你放不下这个世界的，不是吗？你这样的人即便说的再多，也不可能真的放下。”
林肆冷下脸没有反驳，不得不说天门宗宗主对他是真的了解，这些他不愿说的在这修真界中看来只是残忍的懦弱也让天门宗宗主轻飘飘的全部抖落。
林肆没做声看向眼前的封印，抬手一抹，那封印中最后的一丝联系便终究是完成了它的使命。
只是这次的林肆没了之前的果断，他站在这封印前感受着里面熟悉的毁灭之气，心里算着时间也该是差不多了。
“林肆，你最好给我停下来！”
远远的许易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林肆一副早就猜到的表情，只浅浅笑着看着许易跑来，然后在两人距离几步之遥的时候催动了他早早刻下的阵法。
许易瞬间停住脚步但为时已晚他已经入了阵，阵法很是熟悉，熟悉的让他忍不住想破口大骂：“林肆！你要是真这么干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林肆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一辈子就一辈子，好歹能有这时间去恨我。”
许易看过阵法自然是也知道阵眼在何处，直接便朝着阵眼攻击而去，但依旧是破除不了。
天门宗宗主只在旁边冷眼看着眼前闹剧一般的事情，他并不关心去献祭的是谁，他关心的一直都是最后能否成功的结局。
林肆依旧站在裂缝前没有动，嘴中的话跟哄小孩一样：“乖，不要动，天道之力不是好东西，留在你身上也不会好了。”
许易一脚踹在阵法上，眼里都是凶狠：“你身上那鬼东西就是好的了？该听话的是你，我说了，我有办法让我们都活下去！”
林肆却是摇头：“你还是太单纯了，前辈们也不是傻子，若是有办法他们何至于那么惨烈。”
“止同我说了其他的方法，可以的，肯定可以让我们摆脱这该死的宿命的！”许易动作混乱和他以往完全不同，这个可以更是说出了些自欺欺人的感觉。
“这不像你，你不会这么孤注一掷的信个陌生人的。就是当初的我也是用了快两年的时间才让你愿意将我纳入自己人的范畴啊。”林肆神情中满是无奈，只是他没有指责的立场，因为一样的情况下，这毋庸置疑的也会是他的选择。
他们只是太想摆脱这个已经成了阴影的宿命了，这没有错。
“它可以的，你让我试试，咱们试试好不好，我不想看着你也死了，我会活不下去的。林肆，求你，求你了……”
林肆没有说话，看他的表情是不信止说出的办法的，但他早已绝望的心里却也是可笑的升起些微光般的希望。
确实，万一呢。
“你就让他试试呗，毕竟我也不想要再看到伤亡，无悔毕竟是师姐唯一留下的了。”天门宗宗主却是突然意味不明的开了口。
林肆垂下的手指颤抖，但还是没将阵法解开，毕竟即使东西是有用，他也要将许易身上的天道之力放到他自己身上，否则许易迟早会因为天道之力的侵蚀而神魂俱灭。
这点，他深有感触不是吗。
“你将东西给我。”
许易听了有转机连忙将东西给了林肆，眼里是满满的期望。
三人都紧紧盯着林肆手中那注入了灵力而逐渐有了融合趋向的几块碎片。
随着灵力的不断灌入，碎片逐渐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四周原本丝丝缕缕散出压的人难受的毁灭之气也开始消散。看着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就在三人都不由自主的面露期待之时，变故却还是发生了。
只见随着碎片一片片的融入裂缝之中，裂缝也一寸一寸的开始缩小，只是裂缝还剩最后一个小口时，碎片却率先已经没了。
而这裂缝在能量变化片刻反应过来没了碎片压制后其中的毁灭之气却是猛然反扑而出，裂缝更是直接被挣的比原先还开。
刹那间，整个天地都被毁灭之气而包围。四周的灵植草木在接触到这力量的那一刻就全部枯黄死去。
许易愣愣看着，一时间只感觉大脑中一片空白，四周都失了色，只看着林肆在这无法挣扎的时刻看了他最后一眼便含着笑发动了阵法一跃而入。
许易连身上天道之力的流失都感觉不到了，眼里只有那个衣角已经被吞没的人。
阵法上的束缚率先失效，许易拼了命的往前狂奔。
“林肆！”
许易喊的撕心裂肺，声音中也满是残破，原本只是掺着几缕银丝的长发瞬间便全部成了那银白的颜色，眼里更是泣出了血泪。
这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随着林肆一同进了这裂缝之中，但也就是这卑微的愿望也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而压下。
不过几步的距离，他却是只能在黑衣人的压迫下眼睁睁看着林肆的身影完全消失而丝毫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