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故乡的云
只听阳光型帅哥先开了口，他的阳光帅气被有些油腻的语气清扫得所剩无几：“蛤漏啊美女，叫我阳阳就好了～美女斯第一次来的啵～你的发丝好漂酿咧！”
“喏，你旁边坐的那位不爱笑的不爱说话的，比我丑那么一点点的男人，叫彬彬，今晚就让我们三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叭～”
阳阳说着扬起90度嘴角，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讨好道：“咱们是先唱歌还是玩骰子？”
“唱歌！”
含香在点歌屏幕一顿狂点，只听一声幽怨哀扬的前奏在360度立体环绕音响中响起，她拿起话筒站在沙发上，用她那如锯开木头般的嗓音唱道：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地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
“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
含香唱得一脸沉浸，左右摇摆。
阳阳微笑的嘴角僵硬住了，这美女客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彬彬闭上眼，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遇到这种自嗨型客人挺好的，就是耳朵受点罪。
“归来吧～归来哟～别再四处飘泊，踏着沉重的脚步，归乡路是那么漫长，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
“吹来故乡泥土的芬芳，归来吧～归来哟～”
含笑饱含深情，唱着唱着就走调了，好似在砂纸上不断划来划去，难听却震撼人心。
“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为我抚平创伤～～”
“啊～～～啊～～～”
含香又提高了一个音阶，像是乌鸦啼叫般，两位帅气观众想捂住耳朵，又不敢捂。
“啊～～～啊～～～”
一曲完毕，含香意犹未尽，又刷刷刷点了《泪别家乡》、《故乡山川》、《一荤一素》……
她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又想起在修仙界的无为时光，生活和人际关系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顶多就屎魔界魔尊那根搅屎棍子爱捣乱而已。
唉，这踏马的人间，活着真累。
她一口酒一把话筒地唱着，沉浸其中，转头，发现旁边两听众已经被唱哭了。
含香：不是吧，姐的歌声已经如此销魂催泪了吗？
阳阳给彬彬递上一叠厚厚的纸巾，那冰山般的脸好像融化了，俊逸的脸上满是泪痕。
他小声啜泣道：“我真的好想回家……这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故乡的云吗？”
“这不简单，只要你有钱，你就裸辞，你就能回家了。”含香说着掏出几张红色毛爷爷往帅哥胸口塞。
冰山系帅哥落泪，这谁顶得住？
“没那么简单，我们其实都来自爪哇国。”阳阳叹了口气，拿起一张掉落的红色毛爷爷，默默擦起眼泪。
“自从几年前国师下令，不许比他长得好看的男子在国内呆着，上至四十岁，下至十七岁的帅哥，全都下令驱逐出境，没有允许不能回国。”
“就算我们在z国赚了很多钱，但是不能回家，赚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呢！”
含香很少听到关于爪哇国的事，不禁八卦起来，“你们爪哇国国师的权利那么大？居然还能让左右民众的去留？”
“那可不，现在爪哇国除了那名字老长的公主是唯一的贵族以外，就他的权利最大。”
“老国王还在的时候，在我们爪哇国随便抓个男人都是样貌贼好的。
“现在你去看看，国内男的都是老弱病残，还是丑男。”
啧啧，难道这爪哇国国师也有恋丑癖？含香深感不解。
许是情绪波动太大，两位帅哥不自觉放了几个臭屁，包厢虽然通风性能好，但还是能闻得到臭味。
阳阳不好意思地看了含香一眼，像小狗般真诚道：“其实我们之前都不放屁的，就是出了爪哇国，来到z国以后，屁就变得特别多。”
“开心的时候想放屁，难过的时候想放屁，激动的时候想放屁，悲痛欲绝的时候也想放屁……”
不就是几个简单的屁嘛，看把两帅哥给整尴尬的。
含香随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还没成气候的小臭屁，随手就给代放完毕，房内只留下淡淡的栀子花香味。
说着不接代放不接代放，要摆烂要摆烂了，这遇到屁还是没忍住啊。
“美美美……美女，噢不，姐，你是我唯一的姐！你居然是代放员！”
阳阳明亮的双眼又亮了几度，惊喜道：“你好厉害！就这么一瞬间就代放完了！？你收不收徒弟？放心，我有的是钱交学费！”
会所内也有常驻的代放员，但是耗时久，收费也不低，如果遇到人多都要代放，压根排不上。
如果自己能够给自己代放，也不会出现刚才陈太太摔门而出的事了。
旁边冰山帅哥也开口：“我也有钱交学费。”
含香一愣，以往别人知道她是代放员，或是觉得她服务好效率高，都会问她什么时候还有档期，有要包周包月甚至包年的，还是头一次听到有要拜师的。
有意思。
“不是……我来这里是为了消遣放松的，不是来收徒弟工作的……”含香扶额苦笑道，“姐想摆烂啊摆……”
话还没讲完，包厢门口就传来一记重重的倒地声，含香通过门上的透明小窗，看到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经理小白及时跑过去查看，叫来了一位白大褂，白大褂看了看那男人的脸色，把了下脉，摇头，随后跟小白低语了几句。
小白一边摇着倒地的男人，一边在对讲机中喊“代放员赶紧过来三楼，大概在308号房门口的走廊这里，有位老板不知道是放屁放太多虚脱倒地了，还是堵住了，放不出来憋坏了！”
“代放员赶紧来，收到请回复请回复……”
不到一分钟，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白发男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的脸上布满了沟壑和疤痕，显得异常沧桑，而实际上他也不到三十岁。
含香看到倒地男子面色已经呈涨紫色，估计下半身已经僵硬住了。
见同行很快来了，她稍微松了口气，转身想岔开话题继续高歌几曲，却见两位帅哥站在门口，说看完代放再唱也不迟。
黑袍蹲下身摸索着对方的屁流，凹陷的双眼充满震惊，颤抖着跟经理说道：“这不是一般的屁流，这屁流就算是我祖师爷他太爷爷都解决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