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章 凌波娘娘
月朗星稀,夏夜微凉。
赵家村南边一户人家传出男人的打骂声和女人的哭嚎声。惹得周围邻居关上了窗户。一条仿若透明的小蛇灵活的从这家门缝里钻了进去。
这家人很穷只有一间土坯房。房子里一个鞋拔子脸的男人,骑在一个半裸的女人身上。女人头发凌乱,眼圈乌黑,显然是刚刚被打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躺在地上的稻草堆里,正把玩着什么东西。听到女人的哭喊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小蛇悄无声息地游走到稻草堆边。女人却被鞋拔子脸拽住了头发,也到了稻草堆边。小蛇来不及躲闪,就被女人压到了身下。
那个本在草堆上玩耍的孩子,嫌恶地撇撇嘴。随手把手里的东西摔自己母亲头上,不耐烦道:“每天这样,烦不烦?我去屋外玩一会儿。你们好了叫我。”然后就自顾自的开门走了。
女人似乎是感觉到了小蛇的存在,她一边求饶,一边哭诉:“当家的,别打了,草里好像有蛇。”
鞋拔子脸轻蔑一笑:“焦美娥,你出息了。还知道转移话题。我告诉你,你今天不去找刘家婆娘要钱,就别想我再回这个家。”
说着他朝女人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啊呸!蠢货,上赶着给人当枪使。这下得罪了那姓魏的仙姑,全家都要跟着你倒霉。我看你是太闲了,一天天的到处挑事。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了,你不去刘家给我要十两银子来,我就把你儿子卖了。”
“金宝也是你的儿啊!”焦婶子哭嚎着抱住男人的腿:“当家的,当家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糊涂,儿子是无辜的。你要卖就把我卖了吧。”
鞋拔子脸的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便气笑了:“焦美娥,你当自己是什么天仙不成?还卖你。我倒是想,可你这样的货色倒贴也没人要。”
焦婶子本想反驳,眼珠子一转又‘嘤嘤’地哭了起来。此刻她已经整理好了衣裙,只露出半边肩膀来,身体微微颤抖,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
鞋拔子脸蹲下身来,捏住她的脸颊:“别搁这儿恶心老子!自己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镜子,皮子又糙又黑,刮屁股都嫌膈应人。还学人孙寡妇那套。当初要不是娶你聘礼低,我才不会捡你这么个破烂玩意儿回来。”
说罢,他把人用力一推:“你快点把钱要来,明儿个爷就去城里春香楼里松快松快。整天对着你这张脸,老子都要对女人没兴趣了。”
男人的力道很大,焦婶子被推倒,那小孩刚刚把玩的黑色东西正好扎进了她的后脑勺。然后她的腿抽搐了一下,就闭着眼睛不动了。
“别给我装死!老子不吃你这套。”鞋拔子脸自顾自的喝了一壶水,才发现女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便走过去踢踹了对方两脚。
女人身下一条小蛇突然蹿到了半空,‘咻’地钻进了男人的嘴巴里。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小蛇就在肚子里闹腾起来。甚至来不及发出呼喊,男人就瞪圆着双眼,倒地不起了。
不一会就见男人肚皮一阵涌动,一条小蛇探出头来。这蛇通体碧绿,唯独一双豆大的眼睛通红。它甩了甩黏在它头上的肠子,便摇摇晃晃地朝地上的女人而去。
小蛇顺着女人的鼻孔钻了进去,那已经没了生机的女人倏然睁开了眼睛。她眼睛瞳孔成了一条竖线,泛着血红的光芒。
门外的小孩看里面许久有动静,便推门而入。就见两个赤裸的人抱在一起。他连忙遮住眼睛,又好奇的把手指张开一条缝隙。就见背对他的母亲回过头来,嘴里咀嚼着什么东西。
“啊!”小孩子吓得跌坐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此刻他的母亲已经如同恶鬼一般,她的头完全扭到了背后,手里还不断的往外拉扯男人的肠子,面无表情的咀嚼着。
几个热心的邻居听到动静,不断的拍门询问:“出什么事了?开门啊!我说杨木匠,你可别一天天的拿孩子老婆出气。开门啊。家和万事兴。”
杨金宝已经吓得抖如筛糠,连哭喊声都发不出来,哪里还能去给人开门。
恶鬼焦婶子听到动静,用发嗲的声音道:“哎呀,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休息了。家里没事。孩子爹说谋了个差事要出趟远门,金宝听了耍小脾气呢。”
院外的人一听没事也不嚷着要进来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安生几天了。
杨金宝慢慢地挪动自己的屁股,大气都不敢出,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刚挪到门槛边,那恶鬼般的焦婶子便冲他邪魅一笑:“金宝,你看我现在比那孙寡妇如何?”
杨木匠好色,偷看过村里不少人洗澡。有一天他兴高采烈地和焦氏炫耀:“孙寡妇的皮子真是又细又嫩,就好像那刚出锅的豆腐般。”从此焦婶子就开始涂脂抹粉,视孙寡妇为眼中钉,到处抹黑她。
杨金宝不笨,连忙点头如捣蒜:“我娘最好看”。
焦婶舔了舔嘴,把一小块肝脏的碎屑卷进嘴里,冲杨金宝笑盈盈地道:“我是凌波娘娘。以后我就是你娘了。你要记住你爹外出了,你今天什么都没看见。如果你走漏半点风声~”说着她眨了眨眼,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了一下‘儿子’的眼睛,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就一口一口把你吃掉。”
杨金宝一个哆嗦,裤子就尿湿了。
焦婶子面露凶光:“还不快去把你爹埋了。你以后就睡外面的鸡棚里。
杨金宝不敢怠慢,努力把他爹的尸身拖到屋后的菜园子里。杨木匠的身体内脏已经被掏空,血液也快流干了,骨头像是被什么软化了般,软塌塌的。杨金宝拖着他就像拖了一个布袋子,一路到菜园,只在泥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痕迹。
杨金宝挖了个四尺见方的小坑,便把他爹双脚向头翻折,用力推了进去。盖上了土,然后撒了泡尿把松软的泥土拍实。这才把尿湿的裤子晾到了院子,自己躲进鸡棚里。他的动作很轻,那些向来机警的母鸡也对他的加入毫不在意。
焦婶子毒蛇一般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直到见他发出轻微的鼾声才放下心。她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稀疏的头发下有什么东西露出了尖尖一角。她用力一摁,那东西就整个扎进了脑袋里。然后她就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吼。整个人绿光一闪,原本淤青的脸颊就恢复了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