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新娘,小爷抢了
刚下山,就遇到结冥婚的?
晦气。
萧野撇嘴往路边退了半步,想让这帮人先过去。
眼角的余光随意掠过那口棺材,神情巨变。
那是一口合葬用的双人棺。
左边躺着个早就死透的男人,脸上画着惨白的浓妆。
右边却侧躺着一个被麻绳捆着手脚的绝色美女,小嘴里堵着团破布,正奋力挣扎着想避开她身边那具僵白冰冷的男尸。
她分明怕极了,蜷缩着的身子抖得厉害,眼里也噙满了泪珠,却死撑着不肯让它们掉下来。
造孽啊!
萧野眉头微皱。
如果不是他这双邪龙金目,能看透一切,怎么都想不到竟有人如此狠毒,让活人和死人结亲!
“看什么呢小子,赶紧滚!”
领头的道士长得尖嘴猴腮,狠狠瞪向萧野,“再敢乱瞟,小心本道爷挖了你的眼珠子!”
想挖他的眼?
萧野面色冷沉,想起自己在海水中浮沉,发现眼眶被挖,那种锥心刺骨的疼。
而眼前这人,四库不平,面削如骨,三白眼里带着血煞,手里定然出过人命。
“就你,也配自称道爷?”
“张嘴就要挖人眼睛,那就尝尝这种滋味吧!”
萧野断喝了声后,屈指点出。
一道无形的气劲,疾如奔雷,狂暴劈出!
“啊——!”
“我的眼,我的左眼!”
谁也没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领头的那名道人已经踉跄倒在地上。
他死死捂着脸,仍是没能止住从指缝间汩汩淌出的鲜血。
凄厉的惨叫声,惊得藏在草丛中的鸟雀四飞。
如此血腥的一幕,惊呆了整个送葬队伍。
抬棺的十几人被吓到,差点摔了手里的那口厚棺木。
后面负责扛幡哭丧的愣了几秒,抡起手里的哭丧棒,把萧野团团围住。
“这小子下黑手,别让他跑了!”
“冲撞了周家,你算是倒了血霉!”
“识相的赶紧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再把你的眼睛挖给刘大师,否则就让你横尸当场!”
猖狂的叫嚣声,此起彼伏。
萧野被吵到,不耐烦地捏了下眉心,“惹到我,你们才是真的,倒了血霉。”
话音未落,他就一掌挥出!
浑厚的狂放气劲,宛如飓风天降,霎时间劈开浓雾。
等雾气散尽,萧野周围哪还有能站着的周家人,全都挺尸一样倒在地上,彻底昏死过去。
只剩下一口巨棺,和那位所谓的刘大师刘昆。
即便瞎了一只眼,刘昆也知道遇到了狠角色。
他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扑通跪在萧野脚下。
“好汉饶命,小的就是个操持红白喜事混口饭吃的假道士,有眼无珠冲撞了您……”
萧野冷冷俯瞰着他,“棺材里怎么装着活人?打开。”
刘昆吓得直哆嗦,“这——万万不可啊!”
“那女人是周家买来,给周少爷结冥婚的,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得罪周家啊!”
“那就滚开!”
萧野一脚把他踹倒,大步来到那口巨棺前,抬手拍在棺盖上。
轰——!
披着红绸的棺木应声碎裂。
早就死透了的周家少爷变成了好几块,脑袋咕噜噜滚到路边。
唯有被绑着的女人,毫发无伤的从里面飞出来。
身上的麻绳被巧妙震断,仓皇落进萧野怀里。
她小脸煞白,红唇翕动了两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彻底昏了过去。
“回去告诉周家,他们买来的新娘,小爷抢了。”
“要是再敢为非作歹,草菅人命,我灭了他周家满门!”
刘昆吓得连连磕头求饶,“不能这么干啊爷爷,你是我亲爷爷,要是耽误了冥婚,坏了周家的风水,我就活到头了!”
“而且周家,绝不会放过你的。”
萧野懒得再理他,抱着怀里的女人,大步往前走。
刘昆迟疑了下,到底没敢去拦,强撑着喊了句,“爷爷,可敢留下性命,我也好有个交代啊。”
“禹城萧家,萧野。”
“不怕死的,尽管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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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野抱着人又走了好远,才总算找到家旅舍,随便定了个房间。
准备等天亮后,就各奔东西。
哪知道刚把人放在床上,绝色美女就突然睁开眼。
四目相对,而且是萧野正搂着把人放下的姿势,双方都很尴尬。
“啪!”
美女柳眉倒竖,抬手就给了萧野一记耳光。
“艹!”
“老子救了你,反倒挨你一巴掌?”
萧野火气很大,轻舔了下后槽牙,抬手抽了回去。
只一下,就打得昏沉沉的余有容彻底清醒过来。
她震惊盯着萧野,总算想起,自己好像是被他给救了。
“对、对不起,我以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等我……”
余有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野截停,“打住,少跟我画饼。”
“小爷救人是为了给自己积德,出了这个门,咱们各走一方,别想赖着我。”
“床归你,沙发归我,天亮离开时,记得把房费给结了。”
撂下这几句话,萧野直接进了浴室,啪嗒反锁上门。
见棺发财不假,但是遇到这种歹毒配冥婚的,就是大凶。
他可不想被坏了运势,得洗掉身上那些晦气。
房间里只剩下余有容自己,满脸的心有余悸。
她深吸一口气,憋了很久的泪珠,到底还是没忍住,扑簌簌涌出来。
大颗大颗的,滴落在她皙白的手臂上。
差一点,她就被活埋了。
余家所有人,都抛弃了她。
将她从地狱拉出来的,竟然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想到这儿,余有容下意识看向哗哗作响的浴室,猛地捂住了脸。
浴室门上那块毛玻璃装反了!
她的救命恩人,正站在淋浴下洗头。
绵密的白色泡沫从他宽厚的臂膀滑到腰间,沿着肌理分明的腿根,淋漓而下。
龙头狰狞,比她想象中的丑多了。
“叮铃,叮铃。”
远远的,似乎响起一阵缥缈的奇诡铃声。
余有容募地浑身一震,整个人僵住。
几秒钟后,她缓缓放下捂住脸的双手,机械般从床上下来。
茫然空洞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很快锁定了浴室,木讷走过去,连鞋都没穿。
神情木然,就像被操纵的提线布偶。
她三两步就走到浴室门口,殷红的唇角阴狠上扬。
找到了!
啪嗒。
反锁着的浴室门被拧开,余有容光脚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