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老太太6
“那方如玉果真不知晓方良是她父亲吗？”
朱宣禧道：“方家的事情，孙儿了解一二，当年方良入京，考中了探花郎，且又被钱家赏识，且欲以女儿嫁给他，这般好事，方良自然愿意的。”
“之后逼死前妻，成了钱太傅的乘龙快婿。”
皇后娘娘听后，竟有些看不起那方家。
“你是说方如玉不愿意认他，是因为方良逼死了她亲娘？”
“皇祖母，若是你，你会认吗？”
“……”
若是不认，那么她的身份，可不太好。
“如此，你还愿意娶他的女儿？”
“孙儿看重的是方如玉。”
“……”
方如玉出了宫，并未回去，而是坐在茶楼听八卦。
八卦之内，大部分都是她，还有一小部分说的是安宁郡主。
方如玉听着，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在这人群中，他瞧见了李瑞还有一名女子。
他们并未参与讨论。
“瑞哥哥，你最近在翰林院受人排挤，定然是安宁郡主教唆，此事都是我的错，若是她还是执意如此，我便去与安宁郡主道歉认错，让她不要为难瑞哥哥。”
“阿黎表妹，此事不关你的事情，你且不要为我担心了。你身子弱，大夫说，不能过于操劳。”
“多谢表哥关心，为了表哥，阿黎什么都愿意做。”
方如玉起身，站在他们身边道：“即便是让你离开京城，离开李瑞，你也愿意吗？”
李瑞瞧见方如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起身道：“方姑娘。”
“表哥，这位姑娘是？”
“这是方姑娘，刚才说书先生口中的一连做出五十首梅花诗的才女。”他的事迹，无人不知了。
阿黎瞧见了李瑞看方如玉的目光，有些钦佩。
她不知这位姑娘的底细，只能客气地打着招呼。
然而方如玉却不依不饶地问了句：“阿黎姑娘，即便是让你离开京城，离开李瑞，你也愿意吗？”
许黎微微皱眉道：“姑娘，此事与你无关。”
“你不愿意吧，何必说得冠冕堂皇呢。”
阿黎觉得她莫名其妙。
“我跟表哥的事情，与方姑娘何干？”
“与我是没干系，但是与兰秋芳有关。”
听见兰秋芳的名字，李瑞微微蹙眉。
“方姑娘怎么会认得我母亲？”
方如玉微微笑着，道：“李瑞，你还记得兰秋芳是你母亲啊？”
若是旁人这般说，李瑞必然会生气，觉得她莫名其妙，可还是她站在身前，清冷的气息，无欲无求。且他们之间并未交集，不至于。
“姑娘何出此言？”
“兰秋芳临死前曾经交代过你，莫要与此女走得近，她是祸害，你忘记了？”
此话宛若警钟一般，敲响了她的大脑。
“她口口声声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可若真发生了……你可以问问他，可愿意离开你？”
“她说她要去与安宁郡主道歉，让安宁郡主不要为难你，你不觉得此话很可笑吗？”
“你李瑞都见不到郡主，她凭什么呢？”
“……”
方如玉轻笑道：
“安宁郡主怜惜你是大明三年出一个状元郎，是大明的栋梁。自然不会因此给你使绊子，毕竟大明的三年才出一个状元郎。第二，你之前风生水起，是沾了安宁郡主的光，如今不过是回到了原路而已。第三，安宁郡主敢爱敢恨，不喜欢了，就不会纠缠了，所以也请你们别再打着安宁郡主的旗号，招摇撞骗了。”
一番话，说得李瑞满脸涨红。
李瑞道：“我们并没有。”
方如玉再次看向了阿黎姑娘，道：“若是让你离开，你会离开吗？”
“此事与方姑娘无关。”
“我说了，与我是无关，但是与兰秋芳有关，既然你不让我来说，那么就让兰秋芳晚上亲自找你说吧。”
方如玉说完，不等他们反应，就离开了。
阿黎等她走后道：“表哥，她是安宁郡主的朋友，自然是跟安宁郡主一丘之貉。”
李瑞道：“表妹，若是让你离开京城，回老家去，如何？”
“表哥，你要赶我走吗？”
说着便哭了起来，大庭广众之下，让李瑞下不来台。
李瑞无奈，便不再问了。
只是当天晚上，李家却不太平了。
方如玉隔日起来，李瑞便找过来了。
是宫文卓先接待的他，李瑞说明来意，宫文卓问了句：“你家昨天不安稳吧？”
“宫兄知晓？”
“能来我表妹的人，大多是家里不安稳。而且年三十的时候，我们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我正想着表妹什么时候会处理呢。”
“不速之客？”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看不见。不过我表妹能瞧见的。”
“……”
方如玉听说李瑞来了，倒是也没有为难他，而是请他进来了，不过为了避嫌，表哥留下来了。
经过昨夜母亲托梦问责，他才意识到，方如玉不是莫名其妙的发难。
她代表的是母亲。
“李瑞见过方姑娘。”
“李公子，你可见着你母亲了？”
“是。”
“那你今日来是为何？不该听从你母亲的安排，将你那小莲花表妹送走吗？”
“……”
“怎么不舍得？”
“表妹她孤苦无依，且对我情深义重，从老家跟随我到京城，这一路……”
方如玉笑了，笑容中竟含着蔑视。
“你是想说你家表妹，为了你卖身挣银子，供你考取功名吗？”
“……”李瑞只觉得后背一凉，她竟然什么都知晓。
“那是假的。”
“……”
“你家这位表妹不似你想象得那般娇弱，你若是不信，可以试探一下。”
“如何试探？”
“昨日我问她，愿不愿意离开，她想来是不愿意的，既然她不愿意，那么你便离开吧。”
“去某个县城，当一个七品小吏。”
“……”
方如玉给出了主意，可是旁边的兰秋芳却不愿意了。
“自己的儿子是个状元郎，前途不可限量，怎么可以当一个七品小吏呢？”
“你这是要毁了我儿子啊。”
“方姑娘，你告诉他，只要将他那个表妹给送走就行，只要她不在，我儿必然会前途光明的。”
方如玉觉得烦躁，对着身边的阿飘道：“你可以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