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漏洞百出
邢道荣携来福而步入通宝钱庄。
便见门庭若市，富商豪绅往来云集。
犹如江河日下，不绝如缕。
铺面宽敞，挂帘高悬。
橱窗里黄金白银，珠光宝气，璀璨夺目。
客商手持金银珠宝。
或谈笑风生。
或神色匆匆。
交易之声不绝于耳。
银钱交割之声。
金银撞击之声。
通宝钱庄内部装潢华丽。
檐牙高挑，梁木雕刻精细，凤凰腾飞，龙蛇盘绕。
四周悬挂着名家书法，笔势苍劲有力，行云流水。
充满古雅。
钱庄一隅，设有交易区。
那里人头攒动，商贾议价。
声音喧哗。
似乎在这里，金银财宝就是流通的血脉，是支撑这座城市繁华的根基。
来福身后，邢道荣神色从容，目光如炬，观察四周环境。
他见钱庄中上下其手，皆衣着光鲜。
言谈举止间流露出富贵之气，均是手握重权，高位者居多。
既有寻常百姓，亦有达官贵人。
其间交易的货币多为金银铜钱，亦有以货易货者。
珠宝翡翠玛瑙等宝物，更是琳琅满目。
各式各样，令人目不暇接。
邢道荣与来福穿行于众人之间。
他们见到柜台上堆积如山的金银。
翡翠绿泽欲滴，玛瑙色彩斑斓。
宝石之中，更有不少外国奇珍，富丽堂皇。
此时此刻，钱庄中的空气似乎都充斥着金钱的味道。
这通宝钱庄非同小可，实为腹地广大。
藏金蓄银之所，能在此地立足，必定非富即贵。
邢道荣与来福进庄之后。
庄倌迎面而来。
身着青衫，面带笑容，举止温和。
手指庄内一应设施，言笑晏晏，款步引领。
邢道荣心知此人非同小可。
定是通宝钱庄中管事之人，遂留意观其言行举止。
庄倌曰：
“贵客远至，幸甚幸甚。此处便是洛阳城内首屈一指之金银库也，无论金银货币，亦或奇珍异宝，皆可于此处兑换保管。庄中自有规矩，各式交易，皆依法而行，安全可靠。”
邢道荣微颔首。
心中暗思此庄规模宏大，且能处理如此多样的物资，确非池中物。他踱步至柜台前。
目光扫过柜上金银堆积如山，内心不禁涌起一阵波动，暗自盘算。
庄倌见状，又细致说明道：
“在此存放金银，庄中将开具金票或银票，一切交易明明白白，公正无私。贵客若有宝物欲存，庄中亦能妥善保管，不失分毫。”
邢道荣听罢，略带沉吟，问及：
“庄中若遇贼人如何是好？贵庄安保何如？”
此问非空，实是关乎巨款安危，不可不慎。
庄倌见问，不慌不忙，回答道：
“庄中有专门武装守卫，夜间更有灯火通明，四周高墙厚土，严防死守，尚未有失窃之事。”
语气坚定，似乎对自家的防备颇为自信。
邢道荣他环顾四周，见钱庄内部确实严密异常。
客人出入皆需登记，门卫森严。
又议及细则，庄倌领着他参观了存放贵重物品的独立小间。
各有锁扣，且有庄丁专门看守。
邢道荣此行主要为寻找安全之地，存放巨额资金及家传宝物。
邢道荣于通宝钱庄存储金银珠宝之后，深感其中非同小可。
初至庄内，见其繁华，商贾云集。
一时疑虑尽释。
然观其交易之规矩，心中疑云复起。
通宝钱庄虽为洛阳城中最大。
然其规则，确实不免让人察觉其间之不足。
彼庄存金银，不计利息，反诸其人。
若物多反需缴纳管理费。
此举，在邢道荣看来，确是大有问题。
富商豪绅或尚能忍之。
庶人百姓则岂能甘心
存于钱庄，非但无益，反觉负担。
邢道荣步行于庄内，目光如炬，察言观色，心中早已酝酿一计。
他回忆往昔所见各地钱庄之规，多有存金银出纳利息之事。
此乃钱庄之常态。
然而通宝钱庄却反其道而行之，此非长久之计。
必有漏洞。
邢道荣踱步于庄前，目送一位位客商进出。
心中暗自盘算：
若有一庄，开设于此，不仅无管理费，且还付利息，定能吸引众多客商，此庄的生意恐怕不保。
他冥想良久，觉得此事关系重大。
不能草率行事。
此计若能实施，定能震动洛阳，改变一城商贸之格局。
邢道荣细细观察庄内情况。
见其守卫严密，装潢豪华。
客商络绎不绝，皆是洛阳中上层人物。
然其规矩一出，便让人心生退意。
他想，若自设一庄。
必须在利益上给予客商足够吸引。
安全保障亦须做到极致，此二者为开庄之本。
思及此。
邢道荣知，此一举动。
非但是商机，更是一场博弈。
邢道荣自思自量。
决定以存黄金之事，试探通宝钱庄之虚实。
彼时，于身携六十两黄金。
非多亦非少，适足以为试金石。
遂向钱庄一庄倌询问存金之细则。
庄倌闻问，颇为和气，解说甚详。
庄倌曰：
“此庄存金，若金量不过百两，通不征收保管费，实为庄中优待。贵客此行，正好享此便宜。”
邢道荣闻言，暗自点头。
邢道荣依言将六十两黄金交于庄倌。
庄倌接金后。
引邢道荣至一处僻静之所，开立字据。
邢道荣详审字据。
见其内容完备，无任何疏漏，即下笔签名。
庄倌随即带邢道荣至另一处，开具金票。
金票纸质厚实，印章清晰，字迹工整。
显然制作精良，细节之处尽显钱庄之严谨。
邢道荣拿着金票，细细观察。
见金票上详细记录了黄金数量、存放日期及字据号码等。
一应俱全，确信钱庄之办事不苟。
心中虽然对此庄规则存有疑虑。
但对其执行力与规范操作，不得不生几分敬意。
存金过程中，邢道荣注意到钱庄内部管理井然有序。
庄倌行事规范，各司其职。
往来客商众多，却井然不乱。
邢道荣此行，本以探底为目的。
虽然略显小心，但通过此番亲自体验。
确信若真有钱庄以更优惠的条件吸引客商，通宝钱庄的市场确有可能受到冲击。
庄倌见刑道荣黄金。
震怖！
大惊！
“啊！此乃上等金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