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梦中事
自从两人开始狩猎咒灵，夏油杰就没有在白石眠的眼前吞过咒灵球。
白石眠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个事情，只当时夏油杰还不适应现在这种每天高强度的打斗。
悄悄的给训练上缩减缩减再缩减。
可是还是没有效果。
去询问也只会被夏油杰敷衍过去。
“没事的，只是有点睡眠不足。毕竟快要期末了嘛。”
“好吧…”
“放心吧。”夏油杰揉了揉白石眠的脑袋“不要想那么多了。我要去喝点牛奶小眠要不要也来点。”
“要！我还想吃个草莓蛋糕！”
“哈哈，小眠发现我给你带的小礼物了是吗？”
两人一边说着就去冰箱里拿出了准备的夜宵。
轻松简单的时间过得很快，不过白石眠还是不放心。
在房门口拽住了夏油杰，身高差还没有什么差距的两人。让白石眠可以轻易地用手接触到夏油杰的脸颊。
将人倒往自己的方向，额头对着额头静待几个呼吸的时间。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开，白石眠笑着保证。
“好啦，今晚哥你一定会做个好梦的。我用术式干预了哦，你今晚只会梦到美梦哦！”
“那就谢谢小眠的祝福。晚安。”
“嗯嗯！晚安！”
回到房间的白石眠也没有立刻休息，确定了自己术式的链接。
嗯，哥已经睡着了。让我去他梦里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带着这个念头白石眠也沉入梦乡。
再次醒来白石眠就被人拽着跑，是拐小孩的人吗？
这个念头下一刻就被前面的人给打消了。
拽着白石眠跑的人正是夏油杰。白石眠微微回头发现两人的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超大的咒灵！
咒灵过于恶心。白石眠发誓这是她见过最恶心的咒灵了。
怎么会有咒灵就像是骨架上挂烂肉，随着跑动甩的到处都是。
而且到现在白石眠的嗅觉才像是反应过来。腐烂的味道让人无法接受。
恶心的要想要直接灭掉这个恶心的家伙，可恶恶心到都不想让阿软碰到它。
阿软？白石眠无法呼唤出阿软，这个梦将自己的咒力全部束缚住了。
或者说在梦境主导者的感觉中，自己的这个角色是个不折不扣的普通人。
没有办法白石眠只能紧跟着梦境的走向查找漏洞，然后时刻关注着其中的细微变化。
一旦有机会自己就可以打破束缚使用咒力了。梦境就麻烦在这里，只能从规则逻辑中寻找漏洞来打破。
好像来到了一片略微空旷的地方，这里不像是之前一直奔跑的小巷。多出了许多堆积起来的纸盒像是可以躲藏的模样。
夏油杰也注意到了这些，他观察后将白石眠带到一个纸盒最多的地方。
“嘘。等下一定不要出声。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感觉到夏油杰安抚性的拍了拍白石眠的头。
之前一直在跑动注意不到自身的什么变化，可能有也当成了梦境的改变。
直到被夏油杰揉乱了头发才发现不对。
浅栗色的头发。
就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吗？
但是白石眠时间和夏油杰继续交流，咒灵再次追了上来。
他用纸箱将视线隔绝，想要以此来保护这个孩子。
“保护弱者是强者的职责。放心吧，你会活下去的。”
夏油杰唤出了自己的咒灵进行干扰然后向着另一方向的巷子冲去。
巨型咒灵被十几个小型咒灵刺激的愤怒！用更快的速度冲向夏油杰。
两者远去白石眠才重新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在巨型咒灵出现的那一刻，白石眠就想要冲出去打爆这个恶心的家伙。
什么地位？敢对自己的家人下手！但是这个生意很不合作，有种怕剧情被破坏的感觉强制定住了白石眠。
从纸箱中出来白石眠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熟悉的波动。方向是…
夏油杰跑走的方向。
而身边的场景就像是剥落的鳞片一样开始消散。白石眠只能一直往前冲，向着那个熟悉的波动。
面前的小巷无限延伸，在刻意阻止白石眠的脚步。
“啧！”
白石眠打算拼一下，那个鳞片一样的剥落代表梦境主人在集中自己的力量所以这边的场景在消失。
那么只要自己走入其中，走入那片虚无中就可以摆脱这个身体和规则的束缚。
不过也有可能会被强制踢出梦境，不过问题不大被踢出去了再进就是了。
猛地转身白石眠冲入那片虚无中。
果然在进入的一瞬间，白石眠就敏锐的感觉到了自己咒力的回归。唤出阿软打破了梦境的屏障，伴随着类似玻璃碎屑一人一云冲入梦境中心！
入眼的场景过于的熟悉了，这不就是白石眠第一次见到夏油杰的场景吗？
所以自己在这里。
夏油杰面前的那个发着白光看不清模样身体和白云融在一起，眼睛就跟激光灯一样的家伙是谁？
白石眠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在夏油杰眼中就是这个样子吗？
这里的屏障不能强行突破，不然可能会伤到夏油杰。
白石眠也知道后面的剧情。
‘自己’解决了阿软压住的咒灵，然后夏油杰吃下去了那个咒灵变成的黑球球。
……所以那天的咒灵原来长那个样子吗？不行醒过来之后要给阿软好好洗个澡！哥也得多甩一个反转术式，那个咒灵指不定吃下去会拉肚子呢？！
但是时间这么久了，不行不行还是得稳固一下！
阿软像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有点委屈的翻滚两下。好似是在向主人证明自己真的很干净。
白石眠再次关注着剧情的发展。确实是解决咒灵然后‘自己’应该是发现夏油杰的身体像是受伤了。
那是什么声音？
梦境中心的‘自己’在思考着什么，面前的夏油杰吞下那个黑色的球球。
他面上和当时一样变得苍白，也和最近每晚洗漱后的脸色一样。
整个梦境中却充斥着声音。
“好恶心”“不想吃这个东西了”“好痛苦”……
像是开着多重混响一样的声音在白石眠的脑子里不停的响起。
梦境中心的屏障也因为这个声音的出现开始波动，白石眠见缝插针的进入其中。
而夏油杰的视角中面前的白石眠脸上的表情，在看着自己吞下咒灵球后迅速的变化。
是嫌弃和避之不及的样子。
往日听着甜软的嗓音说着刺耳的话。
“怪物”
“恶心。能吃下那么恶心的怪物。”
最后一句像是下定论一样。那个‘白石眠’的身后还有数道身影让人看不真切。
“夏油杰，你就是个怪物。我讨厌你！”
‘白石眠’绿色的双眼猛地睁大。原本除了眼睛外一片空白的面庞裂开了一道黑色的口子。
逐渐扩大就像是一个狰狞的笑脸。
忍不了了。
忍不了一点了！
白石眠出奇的愤怒！在梦中占了自己的位置还敢变得这么丑！
怎么说也是被母亲夸过长的可爱的！这个冒牌货必须销毁！
往日懒得行动的白石眠助跑两下直接一个正义骑士飞踢！对着那个‘白石眠’的脸进行迎头重击！
“你这个家伙在说什么屁话！”
一个漂亮的收腿后转身落地，白石眠落在夏油杰的面前。
“哥。你知道的吧那个家伙才不是我。”
夏油杰像是还没从那句话的冲击中走出，没有任何回应。
白石眠双手放在夏油杰的脸颊上固定位置。
甜甜一笑。
“哥，不要怕。我现在就让你醒过来！”
和睡前使用术式时的额头相贴不同，白石眠脑袋微微向后仰。
然后猛的砸下去！
“醒过来！”
然后揪着领子开始抱怨。
“我在你记忆里就是个白云混合体？还嫌弃你？”
“而且什么强者保护弱者！什么鬼言论？”
白石眠在絮絮叨叨的抱怨，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那个东西那么难吃。你怎么从来都不告诉我啊？”
“小眠？”夏油杰听见了白石眠的哭声。是发生了什么小眠为什么在哭？
“嘶…头好痛。”夏油杰恢复了精神白石眠也就松开了手让夏油杰自己坐起身。悄悄运转术式治疗一下自己，可不能被知道是自己砸的。
“小眠，你怎么在这里？”夏油杰摸着自己的额头询问着自己的妹妹。
“还不是因为你说睡眠不好！我就想来你梦里给你送入深层睡眠。结果，你看看那是什么？”
顺着白石眠手指的方向，夏油杰看到了那个停止在被击飞动作的东西。
人形的上身和白云融合，绿色的眼睛和一看就不正常的笑容。
这什么东西？有点熟悉的感觉…
“这个是？”
白石眠开始了控诉
“这就是你梦里代替我位置的家伙！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个样子吗？！”
夏油杰沉默，怪不得熟悉。白云绿眼睛自己身边不就只有白石眠有这个特征嘛！
“算了这个不和你计较了。哥，咒灵球很难吃吧。梦里你吃下去后都是在呐喊着说痛苦恶心。”
“如果真的痛苦咱们就不吃了。或者我可以用术式模糊你的感官后你再吃。”
“有痛苦可以一起解决，不要瞒着我了好吗？”
夏油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
自己内心的恐惧，吞咒灵时的痛苦被揭开明明会惶恐的吧。
但是这种被完全包容的感觉。
就在白石眠正在想如何才能说服夏油杰的时候。
夏油杰先伸出手做出拉勾的样子。
“来拉勾。我答应你。以后的事情不论是什么都不会瞒着你。”
两人的小拇指相勾做下了约定。
梦境开始剥落，这代表着夏油杰要睡醒了。
最后的时候夏油杰对白石眠说。
“小眠说对了啊。真的是个美梦。”
夏油杰睁开了双眼，从床上坐起来。梦境中的事情让他脑袋昏沉。
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小眠后来可是狠狠地记仇了。
就因为梦里的形象那么丑。自己可是哄了好久啊。看着软乎乎的小家伙气性倒是怪大的。
夏油杰起身换上校服走出房门。对面的房间上还挂着主人外出的牌子。
少年人已经开始抽条的身体，比当初帮忙挂木牌子的时候高出许多。
“早安小眠。哥哥已经是中学生了。你记得早点回家。”
夏油家收养白石眠后。两人一直维持着上学然后咒术训练的规律日子。
直到白石眠十二岁的那一年。那一年白石眠变忙了很多。好像在调查着什么，但是每次都会像曾经自己岔开话题一样被敷衍过去。
那天夜里夏油杰被从梦中唤醒，白石眠在梦中向他说着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会离开家中很长时间，解决后就会回来让夏油杰不要担心。
原本夏油杰以为只是个噩梦罢了，醒来后自己的床边只有一张纸条和一大团白云。
自那以后白石眠就失踪了。
父母也报警寻找过很久但是一无所获。夏油杰不是没有苦恼于白石眠的离开。
梦中的告别自己无法告知父母，只有手中的纸条可以证明白石眠是自愿离开的没有危险。
更多的是无力感。无法帮助白石眠的无力感。无法像白石眠拉住自己一样拉住离开的白石眠。
夏油杰只能期待着和白石眠再次见面的那天。和父母告别后离开了家步行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