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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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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好!哪位呼我?”

    “&—”

    我拿着电话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电话里的男人在讲什么:“你谁啊?请讲普通话。”

    电话那头不但没有停止,而且还加大了音量。

    “你找谁啊,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生气道。

    那边没有了声音,接着听到私语声,仿佛在跟旁边的人讲话,接着,另一个男人在电话里对我道:“喂!帮我找&。”

    名字是什么,我还是没有听懂,因为他讲话带着乡音:“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可能打错了。”

    “打错了,号码是……。”他把呼机号报了一遍。

    这下我郁闷了,没错!的确是我的呼机号,怎么又有不认识的人找我,而且他们好像找的是个男人,突然间,我想起前几天,我去火车站接萍时,萍说有个男人复机说我在洗澡。

    另外,这段日子以来,老有人打我的号,我还以为是别人打错,加上最近常收到一些莫明其妙的留言,比如说让我去什么发廊,唐小姐找,以前我就听说,现在许多人的呼机被人给孖机了,也就是有投机取巧的不法份子买一台呼机,但又不想交每月的台费,通过一些黑市改装,这样就能盗窃别人的号码为己所用,又可以免交台费。

    我的台费一个月八十元,方生帮我买时已经预交了一年的台费,现在才用半年多,没想到就被人孖机了,最可气他还复机去冤枉我,败坏我的名声,狗日的!用我的号,省着钱,还要来整我,想到这,我马上换上语气,对电话里的人道:“哦!你找他啊?”

    “是啊!是啊!你知道他在哪里?”电话那头的人兴奋地说。

    “他死了。”我突然冷冷道。

    “什么啊?你讲什么,怎么会死了?&·……。”后面连着一大串家乡话,可能太意外了,一下子紧张起来。

    “被车撞死的,就在昨天,不过你们放心,有警察收尸,应该都火化了,你们看看通知他家里人,什么时候来领骨灰吧。”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狗日的!我让你冤枉我,我咒你不得好死。

    打完电话,转身离开,刚走一会呼机又响了,还是刚才那个号,我没理,过了一分钟又打来了,可能那边的人听了我讲的话着急了,我望着呼机沉思,我的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

    万一,那真的是他家里人,找他有急事,而我这样讲,会不会害了他的家人,冤有头债有主,再说是他孖了我的呼机,不关他家人的事,将心比心,如果我爸打电话来,别人这样复机说我死了,我爸还不得急坏,害人之人不可有啊!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这种无耻小人计较。

    “喂,复机啊!”

    “姑娘,我找……。”

    名字什么我还是没听懂,我叹了一口气,道:“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我的呼机,而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的呼机,他偷了我的号,孖了我的机,而且他还造我的谣,说我的坏话,我刚刚说他死了,是一时的气话,其实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谁。”我说个不停,那边没有声音。

    我问道:“在听我说话吗?”

    “哦!在听!在听!”那边马上道,可能被我一通说得愣住了。

    我马上接着道:“没有钱过得贫穷,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穷也要穷得有骨气、有志气,没钱去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那是很可耻的。

    用不起呼机可以不用,要用就要光明正大的用,而不是像他这样偷偷摸摸来盗窃别人的号码,他这是非常不要脸的行为,见不得阳光。

    如果你们找到他,那就请告诉他,以他这样的行为与处事,这辈子他都不会有作为,注定了他一生,都是见不得人的狗屎,所以他最好就去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因为他活着是在污染空气,至于为什么让他去撞豆腐呢?因为他只配撞豆腐,别的东西他应该不敢去撞。”

    那边的人没有出声,但还没有挂电话。

    “我说完了,再见!另外告诉他,别再冤枉我与复我的机,要不我总有一天会找他的,找到他,就没他好果子吃,说到做到。”说完挂上电话。

    我可以确定,孖我机的人一定在广州,因为找他的人大部分都是留广州的电话号码,惹毛我了,我就花钱找人把他给查出来,然后狠狠收拾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一次两次我可以忍,一犯再犯,我绝对好好治人。

    挂了电话后,呼机里没有再收到呼,我向天河购书中心走去,不知道那天的人有没有告诉他这件事,但由此后,好像我的朋友们每次呼我,再没有听他们说有谁回复。

    但呼机号还是一直被孖机,不停收到找他的留言,同时也在留言中了解到他,应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做发廊生意或者在发廊工作,因为大部份留言都是告诉他,让他去发廊,老有一个女人留言说在哪里等他,直到我的台费到期,才摆脱被孖机的日子。

    “嗨!”一辆摩托车停在我的身边,车上的人对我道。

    “干嘛?”我警惕地站向一边。

    车上的人取下头盔对我笑道:“不记得我了。”

    我望着来人没有出声。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就是在石牌那家卡拉ok,你在那里做咨客啊,那时我们还聊过天,我写过电话给你的。”他边说边比划着。

    “我知道,我记得你。”我是记得他,我的记性一直不错,他给过我他的呼机号码,只是不知道被我弄到哪里去了,但我现在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

    “你怎么一直没有打我的呼机呢,我去那里找过你,别人说你辞职了。”

    “嗯,是的,都辞了两个多月了。”

    “你现在哪里上班?”

    “没上班。”

    “那你去哪里?”

    “去书店看书。”

    “你还喜欢看书?”

    “你不喜欢看书?”我反问。

    “我是不怎么喜欢看书,感觉太闷了。”他耸耸肩道。

    “那是你没找到书中的乐趣。”

    “我喜欢运动、打拳。”说着,他就挥舞着手臂。

    “哦。”我偏着头望着他。

    他的确很结实,手臂上的肌肉清楚可见,身上也很强壮,样子长得不错,浓眉大眼,特别是眼睛,炯炯有神,但同时,我也觉得他头脑简单,因为边跟我说话边手舞足蹈。

    “别去看书,我带你去玩。”他对我道。

    “带我去哪里玩?”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想把我带去卖了,但表面上还是微笑着问道。

    “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他也偏着头思索,接着马上兴奋对我道:“那我带你去我训练的地方看看。”

    “训练?”

    “我是拳击运动员,我每天都要练习打拳。”

    “真的?”被他一说,我还真有点兴趣了,从小到大还没有看到现实中的打拳击。

    “当然,走吧,上车。”他拍着后面的坐位。

    我犹豫着,虽然以前见过他,但今天在路上遇到就坐别人的摩托车,会不会太鲁莽了,而且对他的了解也是他讲的,我哪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我心里还是挺想去的。

    “你训练场在哪里?”太偏远我就不去了。

    “在白云区。”

    “白云区那么大,是不是很远很偏僻的?”

    “你去过白云山吗?”

    “没有。”

    “就在白云山下,正好一会我再带你上白云山玩。”

    “嗯。”我笑着点头,并接过他递过来的头盔坐上车。

    “你要扶着我的肩膀,要不这样坐着不安全。”他看着我道。

    “没事。”我用手抓紧后面。

    他看着我笑了笑也没理会,戴好头盔向前开去。

    一路上,他不停跟我讲话,他告诉我,他小时候很喜欢冒险,希望做一名马路英雄,他喜欢看李修贤的电影,常常开摩托车出去参加飚车,但在两年前他出了意外,摔成骨折,在医院躺了几个月,那次后他才有所收敛,知道生命的珍贵。

    而我基本没什么心思听他说,而是仔细留意着路面的情况,用心记录着每条线路,坐摩托车不堵车,所以很快到达他所说的练习场附近,刚停好车他的呼机响了,复完机后,他告诉我说是他的朋友找他,就在不远处。

    我跟随着他一起去到那里,已经坐着六七个男人,个个肌肉发达、身强力壮,其中几个情绪很激动,我们在一旁坐下来,他们讲的是粤语,好像是与另一帮人有冲突,甚至在商量着要去打群架。

    其中两个边说边拍着桌子怒骂,不断暴出粗词秽语,让我想到香港电影里的黑社会谈判,我郁闷地望着他,他歉意对我笑了笑,轻声道:“再坐一会,我们就走。”

    我点点头。

    过了十分钟,这时,他也参与到讨论声中,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还说带我去看训练馆,我还想着一会我能戴上拳击手套,让他教我两招,谁知在这里傻坐,真是浪费我的时间,在书店里,我应该看了许多页书了。

    可能他也看出我的心思,转过头来对我道:“再坐五分钟,我们就走。”

    “好的。”我无奈道。

    几分钟后,他提出离开,带着我走了出来,接着,他又说他要去一趟厕所,让我稍等,我站在外面等他,一转身,我看到他边走边拉着裤链走出来。

    我皱着眉头,感觉这个人太不讲究,不能在厕所穿好衣服再走出来吗?第一次带我出来玩,就如此不讲究,看来他修养也不怎么样,而且又不喜欢读书学习,这样的人,基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粗人。

    刚才听他的朋友们讲话,不是喊打就是喊杀的,他们应该常聚众闹事打架,而看样子他也常有参与,像他们这样的人,通常讲义气,但没有责任感。

    “要不我们直接去白云山吧,训练馆我下次带你去玩?”

    “嗯,可以啊。”我笑了笑。

    接着,我们又坐车向白云山大门驶去,很快到了白云山,他买上门票带着我,开摩托车上山,到了山顶,他把摩托车停好,领着我走到最高处。

    我们站在顶峰遥望广州的城市面貌,城市里的高楼大厦,仿佛都变成了一具具模型,一切都尽收眼底,一阵阵秋风吹来,我闭着双眼感受着秋的气息,思绪像飞到了天边,来广州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心情如此舒畅。

    “广州有多大?”我问道。

    “我不太清楚。”

    “我看在中国,除了四大城市,广州算是最大的。”

    “广州就是四大城市之一。”

    “广州才不是了,四大城市指的就是bj、上海、重庆、武汉,哪里有广州。”

    “广州不是吗?我一直以为广州也是。”他笑道。

    “不是,但广州是历史名城,在抗日战争时,是培养人才的重要基地。”

    “呵呵!你还挺了解的。”

    “那当然,这都是书上写的,黄埔军校你没有去过吗?”

    “没有。”

    “那真可惜,许多人才都是那里培养出来的,你在广州长大还没去过那里?孙中山就是广东人,听说zs市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中国的大城市基本都会有一个中山公园与一条中山路,就是为了纪念孙中山先生。”

    “听你这样讲,下次有空就去看看。”他笑了笑,接着探过头来对我道:“下次我们一起去吧?”

    我笑而不语,说真的,我觉得他这个人,头脑不是一般的简单。

    走了一阵后,天渐渐暗下来,我提出回去了,我们坐着摩托车下山,快到山脚下,经过一片草地,他停下来说坐坐,我也没有拒绝,但我已经开始心不在焉。

    坐在草地上,他不停口若悬河说着他的生活与理想,甚至还对我讲着过几天,他就要参加一场比赛,让我去寺院里帮他求佛祖保佑,带个平安符回来,送给他。

    当时可把我郁闷的,如果他自己没有信心没有实力,什么神仙也帮不了他,另外我是他什么人啊?为什么让我去帮他求?我们今天才第一次正式认识,再说这个是要别人心甘情愿去做,而不是要求。

    我越坐越烦,因为天色越来越暗,他好像并没有走的想法,他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最后我忍不住站起来道:“太晚了,我们要走了。”

    “再坐一会吧,我想与你再坐一会。”

    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完全不懂得为我着想:“我饿了,我想去吃饭。”

    听我讲后,他恍然大悟,马上站起来:“那我们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我微笑道。

    其实心里特别恼火,一下午,连水也没喝过一口,还听了他半天的废话,倒不觉得他是一个小气的男人,只是他这种人,个性上不太懂事不体贴人。

    而且,由他话语中,常表现出霸道与狭隘的思想,跟他这样的人一起,应该没什么安全感,总觉得他是那种非常容易吃醋的人,另外,他没什么文化修养,吵起架来,女朋友很可能会成为临时沙包袋。

    不过与这样的人,做普通朋友还是可以的,但做恋人就是一种痛苦,除非,我是非常势利的女人,懂得如何剥削他,因为他头脑简单容易骗。

    可对我来说,他这样的类型,我是完全接受不了,再看他的表情,我与他做普通朋友,应该也没什么希望,现在他直接把我当成女友了。

    吃完晚饭后,他把我送到石牌,告诉我,过几天再来找我,我当时没有出声,只是微笑不语,我不想再见到他了,以后我们不会再相见,对他的认识到此为止。

    后来他呼我许多次,我都没有再回复,直到一年后,我居然又在大街上巧遇他,当时他正与一个女人走在一起,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来,但明显他望着我,最少觉得我面熟吧,而我如不认识般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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