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永生或陨落
那是一个阳光洒满云霓山顶的日子，山上难得的静谧，既没有赤云叽叽喳喳的声音，也没有精灵们嘀嘀咕咕的话语。消沉了一阵的伏泽望着窗口的阳光，利落的给自己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衣袍，满头如雪的银发被他高高的竖起，每一根发丝都像它的主人一样充满着莫名的干劲。
化作人形的三羽扇双手抱于胸前，半边肩膀斜靠在窗边，眼神疑惑的盯着这个前一秒还颓废得不行恨不能立马从云霓山跳下去，现在却容光焕发眼神坚定的人，“殿下这是想通了，要收拾东西回魔界了？”
伏泽手上动作未停的取下挂在墙壁上的剑，拔出剑鞘低头检查着剑刃，嘴上发出一声冷哼，“你未免也太小瞧本殿了，说了要变强与她并肩，我便会做到，岂有还未尝试便轻言放弃的道理。”
三羽虽然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打击他，但是这句话在他听来实在是有些可笑，他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冷哼，“希望殿下能做到吧，这几千万年以来，除了母神和几个神君之外，这三界能力能算得上勉强跟那位比肩的，还真没有。即便是曲瑛和伏渊二人，想来志向也不敢如殿下这般远大的。”
伏泽听见这话，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似的开口，“无妨，即便三界至今为止无一人可以做到，也不妨碍我成为这洪荒第一人。”
听见他的话，三羽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说起这洪荒第一人，你还真当不了，我都忘了之前三界确实有过这么一位第一人，看来殿下只能做第二人了。”
伏泽在这话里听见了希望，抬眼兴奋的盯着他，“你说的第一人是谁？”
三羽慢慢放下抱在胸前的双臂，身体也站直了起来，语气中是伏泽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尊敬，“魔神沉光，只可惜。。。”，后来的话三羽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转身往门外走去，“殿下不是要练剑吗，走吧。”
伏泽看着三羽的背影，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沉光，魔神？”
踏出门口的伏泽眼神狐疑的打量了一遍整个云霓山，听不见一点儿声音，寂静得好像这山上只有他和三羽二人，有点不习惯，于是走到一朵盛开得正艳的紫色鸢尾花旁边，蹲下身子轻声的问到，“阿鸢姐姐，这山上怎么这般安静，神女和赤云呢？”
鸢尾花瓣轻抖，便化作一位紫衣少女立于他的跟前，她冲着伏泽屈膝行礼，“见过小殿下，这几日我们也不知发生了何事，神女似乎不在山上，赤云仙子大概是去仙界找曲慕殿下玩了，好几日不见人影了。”
听见紫衣仙子的话，伏泽轻轻皱眉，“神女这几日都不在山上吗？你可知她去何处了，这几日三界可有人上来寻她？”
“未曾见有外人上山，我们也不知神女去何处了，小殿下要是着急的话不妨去仙界问问赤云仙子，她应当知道神女的去向。”紫衣仙子说完便又变成了一朵艳丽的花静静地绽放在阳光下。
得不到消息的伏泽有点烦躁，神女向来是个懒散的性子，从来未曾有几日未归的情况，偶有三界的人来寻她最多也就是去半个时辰便要匆匆赶回来小憩的，怎滴突然就消失了几天，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那天她才明里暗里的想让他下山回魔界，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心中的不安便又扩大几分。
走在前面的三羽听见了他的心语，转身面对他，“何必如此，这三界没有东西值得你替她担心。”
伏泽喃喃自语，“能去哪里呢，这么多天，不会历劫去了吧，赤云姐姐也是，不知道守好云霓山天天往仙界跑，真是不成样子，等神女回来我非得告状不可。”
三羽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人、妖、怪和精历劫成仙魔；仙魔历劫成上神；上神历劫成真神。神女已是真神，真神命中无劫可历，只有陨落或永生，这是抉择不是劫数。”
被堵得哑口无言的伏泽闭了嘴，拔出剑鞘，长剑犹如绽放在他手心的烟火，剑光翻飞。三羽看见这凌厉的剑锋，听着他乱糟糟的心事，头疼的叹气，到底是个沉不住气的小孩，还是需要历练才行。
另一边赤云终于玩够了，想着回云霓山看看山上有没有什么差池，刚上山就看见倚靠在门口的伏泽，她嬉笑着走过去，“小殿下这是知道我今日回来，特意来迎接我的吗，真是受宠若惊啊！”
伏泽在山门口等了好几天，总算看见赤云那火红的身影出现在山门口，尽管心中已经急迫得不行，脸上表情依旧云淡风轻，“确实是在等你，我这几日不曾出来，这山上竟空无一人。”
赤云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一下，“哎呀，我这几日在仙界跟曲慕一起研习人界的风俗民情，想着山上也无事，有你在山上我可放心得很，就多留了几日。”
“我竟不知赤云姐姐何时对人界的事情感兴趣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神女天天耳提面命，三界众生平等，仙魔两族可是日日都能见到，所以我们自然应该对人界的多几分关心才是。”赤云脸不红气不喘的开始胡诌，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天天跟曲慕在仙界看人界找来的话本子，不然一准会被耻笑的。
伏泽冷哼一声，“懒得听你诡辩，我是想问你可知神女去向，这几日都未曾见她。”
赤云头也不回的跨步往里面走去，“神女闭关去了，估摸着短时间不会出来。”
伏泽不解的追上她的步伐，“闭关？为何要闭关？有告诉你大概要多久吗？”
赤云刚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马上就想起那日神女嘱咐天帝先不要让别人知道她要做的事。于是话锋一转，“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神女闭关去了。”
伏泽狐疑的盯着她的背影，这时被别在头顶的三羽扇悠悠的开口，“她知道。”
伏泽一听见这话，立马上去缠着赤云开始胡搅蛮缠，语气充满委屈：“赤云姐姐什么时候竟然对阿泽也要撒谎了，你明明就知道神女闭关为何却不肯说与我听，想必是还是把我当成外人了，难怪那日神女要我回魔界，原来阿泽再怎么努力对你们来说也是个外人。”
赤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可怜巴巴的招数，于是在他的不断纠缠下就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伏泽眼里绽放出点点星芒，嘴角是灿烂又充满着邪气的蛊惑笑容，“你是说原本可以不着急，是神女为了能让我早点跟家人团聚才不得已去闭关，神女没有厌恶我，也没有要赶我走？”
赤云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殿下真是糊涂，你是神女一手带大的，连她的心意你都猜不透，真是不上心，看来最了解咱们神女的还得是我赤云。”
听见她的这句吐槽，难得的伏泽没有同她争论，要换做平时早就争风吃醋了，他今天只是开心的自语，“是啊，我怎么糊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