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异乡人

    人会为了信仰献出生命，同样，那些被邪教洗脑的人也会不顾生死。

    几年的风吹雨打，楚幽倩也从大家闺秀，变成了巾帼英雄，声名还未来得及传唱，西南一带的毒瘴便夺走了她的性命。有人说是地方向导有意为之，有人说此事只怪其是异乡人，不懂西南之地的风土。

    “异乡人！好一个异乡人！哼！我看他们是忘了天朝兵甲之利！”

    事情上达天听，苏羽震怒，令汴京山领天朝正规军3万征讨不臣，楚案爆发，朝野震动，楚甾醇率先对程丹青发难，文武矛盾变得愈发尖锐起来。

    司吾羽对此也毫无办法，这是亲女儿，有传言便是那些文官与商贾串通为了走私的暴利，而坑害了楚幽倩。但是，在齐沁博递来的钦差密报中，方士横亲自为楚幽倩下葬，其死状狰狞，呈现中毒之态与其余中了毒瘴的人并无二致。

    将军孤坟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

    这种现象在天朝并不猖獗，但是商贾养女供给一些贪财好色的官员，这种事却在乡豪与士绅之间常有往来。天朝之所以在男女社会地位上相对平等，最最重要的一方面，便是天朝的女人也在田间地头，或是针织女红上，为家庭做着贡献。

    管仲未出的天朝也不存在什么阁，什么楼，但因为生理构造的因素，男人在捕猎中对视觉的依赖程度是极高的。

    与如今的外围不同，法律纯靠乡约，权力全在地主，这种相对封闭，没有渠道的环境下，只有那些貌美的，或是名门闺秀凭借姿容上位。大环境还是远远好过现代社会的，信息闭塞，加之宗法文化中受名节所束缚，不想努力的找不到途径，想努力的又没有门路，潦草一生居多。

    由此可知，楚幽倩与汴京山能成为谈资，其中对楚幽倩的谩骂与攻讦都被汴京山的身份阻挡在外，汤谶武也珍惜这样的天朝女子。政客的灵活，尤其是摸爬滚打一辈子的汤老元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种把心思都用在为天朝谋福的女子实在少见，又是楚甾醇的女儿。他们能结婚，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文武矛盾，但有人却不想文武和平啊。

    当楚千金死在西南的消息传到汤谶武耳中时，司吾羽亲自来找汤帅，在了解到了事件全貌后，方士横这个方景泰的亲戚成为了第一怀疑对象。

    “帝下，老臣昏聩何不去找褒弘业？”

    老元帅也实在不想再过多干涉朝政，故作假寐姿态。

    司吾羽气鼓鼓的离开汤府，去寻褒弘业。

    老元帅的寿命也确实即将走到尽头，但是，汤谶武深知京师绝非安葬之地，强行搬离，在一家人迁离途中，突然抬头北望，弥留之际，眼含热泪，轻声吐出二字：长安。老死途中，老人时常假寐，儿女并未发现异样，直到汤洛阳在叫爷爷时，为天朝操劳一辈子的老将已然离世，享年7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