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故人归乡
司空长风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遍那群负了伤的无双城弟子，本打算秀个武力值震慑一下的，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于是摆了摆手，让这些个无双城弟子赶紧离开。
少年无双背起剑匣，临走之时，他又看了凌尘一眼，对着他道：“今天最可惜的是，没能和你打一架。”
“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总想着打架干嘛。”凌尘目光悠然，嘴角上扬，无奈的笑道，他虽然鄙视无双城的无赖行径，不过对于这个背着剑匣的少年，似乎并不讨厌。
“今天是打不成了，因为我觉得我打不过你。”无双的话语略显失落，不过很快他的眼眸中又亮起一道精光，“但是，当我能够拔出无双剑匣中所有的剑的时候，我们来打一场。”
“无双剑匣？那到时候你可能就成剑仙了吧。”凌尘忍不住赞道。
“剑仙？好想法，那下次再见之时，定会达剑仙之境！”无双信誓旦旦的立下豪言壮语，大步向前，带着那一群一瘸一拐的的师兄们踏上了返回无双城的路。
待到无双城的人走远后，司空长风这才对唐莲说道：“小莲，你这次辛苦了。”
还不等唐莲搭话，司空千落倒是笑盈盈的对着那站在枪伤的司空长风唤了一声：“阿爹~”
司空长风早就看到了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只是生气她偷跑出城，这才冷着脸，想要晾她一晾，谁知司空长风这一声“阿爹”，直接把他刚硬的心肠喊苏了一半。
“千落，你这次可真是太”
司空长风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司空千落打断道：“阿爹，你能不能下来说话，我们仰着头看你，好累。”
“嗯？嗯、哦！”司空长风这才反应过来，无双城的人都跑光了，自己这逼也不用在装了，于是便轻轻一跃，落在了地上。
司空千落见父亲落了下来，随手将长枪往唐莲的手里一塞，一个乳燕头林便冲进了司空长风的怀里，俨然一副父慈女孝的场景。
“阿爹，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司空千落乖觉的低头认错。
司空长风“哼”了一声，怒道：“还有下次啊？你知不知道，爹为了找你，把整个雪月城都翻了个底朝天。”
“阿爹，我错了嘛。”司空千落一遍认着错，一遍想着法儿的去转移司空长风的注意力，她忽地灵机一动，窜到了凌尘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袖笑嘻嘻的说，“对了阿爹，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拜的师傅，他叫凌尘。”
凌尘颇为无奈的看眼自己的小徒弟，知道这是拉自己吸引火力来了，只不过这徒弟也是自己心甘情愿收的，为了那拜师的束脩，怎么滴也得做一做她的挡箭牌了。
“司空城主，多年未见，依旧丰神俊朗。”凌尘大大方方的向着司空长风拱手行礼。
“是你？”司空长风在路上已经收到了来自雪月城的飞鸽传书，知晓了凌尘这个前琅琊王世子在跟唐莲一起行动，但忽然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说拜了这个小子做师傅，乍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有些狐疑的又问了一遍：“千落，你刚刚说什么？”
“这是女儿新拜的师傅。”司空千落完全无视掉了老父亲眼中越发阴沉的情绪，又乐呵呵的晃了晃凌尘的衣袖。
司空千落口中唤着“师傅”，在司空长风的眼中看的却是过度放大的“亲昵”，俗话说的好，“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像猪，还是会拱白菜的那种”，此时的司空长风，已经不自觉的将自己带入了“老丈人”的角色当中，也不去管眼前这小子是否和自己的女儿真的有些什么，只是越发的不顺眼起来。
凌尘自然是察觉到了司空长风身上隐隐透出的枪意，赶紧不着痕迹的向前迈了一步，拉开了与司空千落的距离，向着司空长风赔笑道：“司空小姐乃是枪仙的女儿，本没我什么事，不过幸的司空小姐看的起，我也就厚着脸皮骗一骗束脩，希望枪仙莫要见怪。”
司空长风上下打量了一番凌尘，只见面前之人眉似剑锋，目如朗月，虽然脸颊上有着一道淡淡的疤痕，身上的衣服也着实寒碜，但眼眸之中神采飞扬，已然不是当年那个一身是伤毫无生机的少年。
这般的少年，倘若千落瞧上了他，倒是倒是倒是也不可以！
自己的宝贝女儿，自己还想着在多留几年，哪能这么早就嫁人。
不过司空长风又想起了自己那已过世的妻子，当年一路从天启追着他追到了雪月城，想想自己的女儿性子与她的母亲倒是有七八分相似，倘若真看上了这小子
司空千落哪里知道，自己只是拜了个师傅，就让这天下闻名的司空长风在一瞬间脑补了那么多清洁。眼见自己的这个爹爹面色不悦，于是只得试探的唤了一声：“阿爹？你怎么了？”
司空长风回过神来，他看向恭敬有礼的凌尘，淡淡的道：“你瞧上去，比四年前初来雪月城之时要好多了。”
“那也是司空城主医术高明。”凌尘毫不吝啬的拍起了马屁。
“哎，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当初我并没有完完全全治好你的伤，不过现在看来，你的武功似乎到了相当厉害的境界。”
“那是，阿爹你不知道，我师傅可厉害了，那什么杀手榜上的冥候，被他的刀气压的毫无招架之力，还有那什么天外天的护法，师傅只是借了我的乌月，一枪就把那两人扎成了一串。”司空千落兴致勃勃的吹嘘着凌尘的武功，好像说的天下无敌一般，就连凌尘本人也差点就信了。
“哼，好狂妄的小丫头，当时我们只不过大意了，没有闪！”一个微带愠怒之音忽然响起，众人都不由得一惊，唐莲更是本能的举起指尖刃面向来人的方向。
只见一个白发美剑的中年文士与一身紫袍的短须男子并立而来，正是之前在关外古道上，打的唐莲等人节节败退的白发仙与紫衣侯。
“两位前辈的伤调息好了吗？”凌尘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腰间的短刀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上。
白发仙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逼退自己的少年，只觉得他的眸中透着一股清明的精光，似乎短短几日的功夫，功力又有所长进，心下不由得暗暗惊奇。
“怎么？你还想与我动手？”紫衣侯注视着凌尘，冷声道，“可惜你的刀法赢不了我，想打，还是把那个丫头的枪借过来再说吧。”
“咳咳！”司空长风眼见此时剑拔弩张的气氛，故意咳嗽了几声，他迈开步子，来到凌尘的身边，把他举刀的手按了下去。
司空长风看似轻描淡写的动作，却让凌尘的手臂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不过既然有枪仙出面，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便顺着司空长风的意思，收起了菜刀。
“白发、紫衣，这小子毕竟是我的子侄，当我的面欺负小辈，怕是不太好吧。”司空长风微微一笑，却不见丝毫杀气，就像是再和两个老朋友闲聊。
“三师尊，你认识他们？”唐莲略感诧异的问道。
“起止认识，还是老朋友了。”司空长风淡淡一笑，似乎想起了那段属于他们少年时的江湖故事。
“棋宣叔、雨寂叔。”无心此刻终于走上前来，与那紫衣侯、白发仙二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少宗主，我们该走了。”紫衣侯面向无心，沉声说道。
“走？”无心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小时候的记忆他剩的不多，世人皆知叶鼎之是魔教教主，便认为无心出生在天外天，其实在无心此生绝大部分的记忆中，便是小时候与父亲母亲一同生活在茅草屋的场景，还有去到寒水寺后与无禅以及老和尚在一起的日子。
人人都认为无心需要回到天外天，可只有无心知道，那个天外天对于他而言，是个非常陌生的地方。
雷无桀看出了无心心中的忐忑与纠结，他走上前，伸手拦在紫衣侯的跟前，语气凌厉的质问：“你们想要带无心去哪里？”
“去哪里？那当然是天外天了，难道还要回那个寒水寺吗？”紫衣侯轻蔑的一笑，似乎根本不把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放在眼里。
“你要带他走，可问过他同不同意？”雷无桀怒道。
此刻萧瑟也来到了无心的身边，他低声问无心：“你想要跟他们一起走吗？”
无心闭口不答，但依然面露犹豫。
司空长风眼见如此，忽然对着无心开口说道：“雪月城恭请天外天叶安世回宗。”
这一句话，让众人皆是一惊，就连司空长风身边的凌尘也是吃了一惊，他本以为司空长风是他们最强的后援，岂料司空长风来此的目的，竟也是为了让无心返回天外天。
雷无桀听司空长风这般说，知道无心这下子是非走不可，但想到他、无心、萧瑟三人一路走来结下的情谊，一股江湖儿女的少年之气陡然而生。
雷无桀咬着牙，目光郑重的看向无心，一字一句的道：“无心，你说句话，只要你不想走，我一定站在你这边，大不了，便是再打一架。”
紫衣侯已经显得越发的不耐烦，他搞不懂，明明司空长风已经开了口，这几个少年小子还在那里磨蹭什么。
“你这小子，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紫衣侯浑身上下紫气暴涨，显然想要以此威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雷无桀自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可他挡在紫衣侯的面前，毫不畏惧，伸手摘下了身后一直背着的木匣，一柄通体黝黑的长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那剑在被雷无桀握住的同时，一道道火红色的条纹瞬间爬上了剑身，隐约透着一股热气。
萧瑟的眼神变了变，唐莲、司空千落几个小辈也都是一愣，他们从未见过雷无桀用剑，而且唐门有训，挂剑封刀只一心钻研火器，雷无桀身为雷门子弟，怎么会有一把长剑？
“原来你是雷轰的弟子。”紫衣侯冷笑，“可是就算你那个隐居十多年的师傅在我面前，我也未必会怕，你又算的了什么？”
“他的武功自然差了点，可打架这种事，怎么少的了我？”凌尘忽然开口，他尚未拔刀，但刀气却以覆盖全身，大有与紫衣侯那身紫气相抗的趋势。
一来凌尘的立场从始至终都是站在无心一遍，他的态度与雷无桀一样，无心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谁也别想阻拦。
二来紫衣侯打别人，凌尘可以不管，可他偏偏对上了雷无桀，在凌尘的心中，李家的人是他这辈子仅剩的亲人，谁想用他们，那便要先问问他的菜刀。
司空长风一阵头痛，这少年义气固然可贵，但这少年人动不动喊打喊杀的，也委实头疼。
有他在，紫衣侯并不会真的对雷无桀如何，但是眼前这个凌尘，那可是当年杀的天启血流成河的主儿，如果他真的动了杀心，今天的事情那边难办了。
“你们这些少年人，怎么动不就喊打喊杀的，和和气气的不好吗。”司空长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搭在了凌尘的肩膀上，一股真气将凌尘周身的刀气压了下去。
“枪仙前辈，你这是何意？”凌尘似笑非笑的看向司空长风，颇有种鄙视他以大欺小的表情。
“你这小子，武功虽好，可很多时候不是一双拳头就能解决问题的。”司空长风笑道。
“拳头也许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但拳头一定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法。”凌尘面不改色的与司空长风说这话，可是他体内的内力却加强了一分，隐约打算与司空长风的内力抗衡。
“我听说你看过不少书，怎么就从那些圣贤书里看出这种歪理了？”司空长风面露不悦，他是没有想到这小子敢跟自己来横的，于是手中的内力再度加强，又压过了凌尘一分。
“这不是书上的道理，这是百里城主教的。”凌尘再度提高了一分内力，同时也感到司空长风的内力也再度加强。
“百里东君难道就没告诉你要听长辈的话吗？”司空长风脸上露出了些许怒意，他此刻再度脑补起万一这小子以后成了自己的女婿的糟心场景。
“百里东君只跟我说过他走过他自己的爹，没跟我说过长辈的话一定要听。”凌尘耸了耸肩，回道。
“那我说的话，若是一定要你听呢？”司空长风怒道。
“不好意思，司空前辈，我这逆来顺受十几年了，现在就喜欢叛逆，这世上能让我乖乖听话的，恐怕没几个。”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凌尘把内力提高一分，司空长风就将他的内力压制一分，甚至到了最后，凌尘的眼眸中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紫光，却也无法摆脱司空长风的钳制。
司空千落眼见自己的师傅和亲爹莫名其妙的互怼起来，不由得越看越担心，忍不住唤了一声：“阿爹，师傅，你们不要再闹了！”
只不过这二人此刻都犯了倔脾气，谁都不肯退让半分。
“少宗主！”白发仙忽然一撩衣袍，竟然朝着无心跪了下去。
众人的目光被白发仙突如其来的举动吸引，就连司空长风和凌尘二人也停下了争执。
“莫叔叔，你这是做什么！”无心脸色骤变，赶忙俯下身去搀扶白发仙。
可白发仙并没有顺着无心的搀扶站起来，而是目光坚毅的跪在无心的身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天外天等待少宗主回归，已有十二年了，如今的域外十六派四分五裂，唯有天外天从未有一人离开。我们都在等待着少宗主你回去主持大局！”
无心沉默的看了看周围的伙伴，他的目光从雷无桀、萧瑟、无禅、唐莲、司空千落、凌尘、紫衣侯、司空长风的身上慢慢转过，最后回到了白发仙的身上。
少息，无心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莫叔叔，我知道了，我与你们回去吧。”
无心终于做出了决定，这方白发仙与紫衣侯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让司空长风和凌尘两个幼稚鬼停止了较劲。
“雪月城恭送叶安世返回天外天。”司空长风再度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只不过，这次他的脸上却带上了赞赏的笑意。
“枪仙前辈，你就不用再敲打我了，我这就随二位叔叔走了。”无心淡淡一笑。“无心知道，老和尚都已经死了，回不回那座寒水寺，也不重要了。但是老和尚有一点说的对，我最终的归宿，还是那方外之地，天外之天。”
“你可以回来，只是，不是现在。”司空长风意味深长的对无心说道。
无心扶起了白发仙，然后与他身边这些相识不长、但相交深厚的朋友们一一告别，最终，他来到了凌尘的面前。
“和尚，你真的要走吗？”凌尘叹了一口气。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不是吗？”无心笑道。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凌尘问。
“不知道。”无心摇了摇头道，“也许等你武功练到天下第一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练武太累了，我对天下第一可没什么兴趣。”凌尘笑道，“等你下次回来，记得找我，我请你喝酒。”
“我小时候听父亲的朋友说，男人的友情就是要一起喝酒吃肉、一起打架、一起逛个窑子，现在我们架一起打过了，酒也一起喝过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逛一逛这天启的秦楼楚馆？”无心笑着说道。
“去你的，你这花和尚。”凌尘笑骂道，“我从良很久了，什么秦楼楚馆，我可从来没去过。”
二人对视一眼，纷纷哈哈笑出声来。
待到笑声渐止，便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我当真要走了。”无心双手合十，做了一个佛理。
“好。”这次，凌尘再也没有出言挽留。
“凌尘，你我相识虽短，但相交却深。这次你帮了我许多，在我走之前，我想赠你一个东西。”无心忽然一本正紧的说道。
“送我东西？”凌尘的眉毛挑了挑，这和尚比自己还穷，能送啥东西？
“过去的总是过去了，你曾经说过，你放弃了那个姓，但其实你从未真正放下过。”无心平静的说道，“名字代表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希冀，你斩断了与过去的联系，可依旧没能开始新的人生，所以，我希望送你一个名字，让你有一个新的开始。”
“名字而言，对我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不过我很好奇，你想送我一个什么名字？”凌尘问。
无心指向天空的那灼灼的太阳，道：“日落西山，升与东方，东方乃是万千生灵的起始之地，你既然抛弃了过去的姓氏，那不如就以东方为姓。”
凌尘愣了愣，因为百里东君曾经告诉过他，他的母妃便是百余年前东方玄门的后人，若真要说起来，他的母家便是姓东方，无心为他赠的这个姓，难道是冥冥中注定的？
随即又听无心接着说道：“虽然你不喜欢练武，但是武功却能让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说你的武功终有一天会达到那天下第一的境界，这是真心的。所以我想赠你的名字便是”
无心自顾自的说着，凌尘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想赠你的名字便是”无心抬头看向远方，豪气的说道:“东方不败！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如何？”
凌尘：我就知道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哇，无心，好霸气的名字！”雷无桀忍不住赞道。
“咳咳！”凌尘重重的咳嗽了两声，“东方这个姓氏我收下了，不过凌尘这个名字是我母亲取的，我觉得很好听。”
无心愣了愣，然后微笑着点头：“东方凌尘，这也是极好的名字。”
凌尘拍了拍无心的肩膀，道：“虽然我不想做什么东方不败，不过对了对的起你给我起的名字，当你再度回归北离之时，我会让着名字响彻天下！”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无心转过身去，大袖一挥，朗声念道：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鸣奈我何？
昆仑之巅沐日光，沧海绝境见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
言罢，无心迎风而起，白发仙与紫衣侯二人也紧随其后，终是越行越远。
这正是：
寒寺静悄悄，转身江湖路迢迢。
天外雪飘飘，冷月滚烫云知晓。
人间风萧萧，尘世隐不却思缈缈。
宿命聊一聊，凭心而动开怀言表。
“好了，人也送走了，千落，我们回雪月城吧。”司空长风对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说道。
司空千落愣了愣，她知道如果跟着阿爹御枪而行，怕是不需两日就能回道雪月城，她本是偷溜出来，这既然被阿爹逮到了，那断没有办法继续开溜了。
“可是阿爹，我才拜的师傅，我还想跟他学枪”司空千落犹豫的说。
司空长风一阵气截，他堂堂枪仙、天下独一无二淡然枪仙，结果自己的女儿要跟别人学枪？凭什么？
“放心吧，那小子也要去雪月城的。”司空长风瞥了凌尘一眼，没好气的道。
“前辈？我什么时候说要去雪月城的？”凌尘一脸懵逼。
“你不是说，这世界上能让你乖乖听话的人没几个吗？不知道这个人说的话，你听是不听？”司空长风从衣袍里拿出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丢给了凌尘。
凌尘愣一瞬，伸手接过那石头，在他看向这块石头的瞬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一股惊心亮、透骨凉的寒意瞬间弥漫全身。
那巴掌大的石头上只刻着五个字：速来雪月城。
可在凌尘眼中，这起止是五个字，分明就是当世五大剑仙之一的雪月剑仙李寒衣刻留的剑气！
更可怕的是，在凌尘看过这五个字之后，那块石头竟瞬间化成了粉末，似乎再说：你若不来，这便是你的下场。
凌尘吞了吞口水，擦了擦额头的虚汗道：“她知道我下山了？”
司空长风看见凌尘的反应，总算稍稍出了口小气，他“哼”了一声道：“不错，我在半路接到她的传书，这才知道你原来和唐莲在一起，她还说了，让你务必老老实实的在雪月城呆个半年，否则她就亲自下山把你抓回去。”
“别别别。”凌尘连连摆手，“枪仙前辈，我一定去雪月城还不行吗。”
“凌尘兄弟，刚刚那是什么，能让你这么害怕？”雷无桀的八卦之心再度燃起，悄咪咪的凑上前来询问。
凌尘：那是什么？那是你姐的铁马冰河！
“没什么，别八卦。”凌尘没好气的说道。
凌尘也不明白，寒意姐放着自己那个傻不愣登的二哈弟弟不管，非要来抓自己干嘛，总不能真想让自己当她的童养夫吧？
“你不是也要去雪月城拜师吗？还不赶紧走。”凌尘耷拉着脑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震惊江湖数月的黄金棺材之谜终是落下了帷幕。
这一日，北离再无寒水寺的小和尚无心。而在这一日，也多了一个姓叫东方的少年，这个少年的名字叫：
东方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