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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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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下头去,对着那张微微喘息着的水嫩朱唇用力亲上去。

    他心里不禁微微一动。这是他见过最要强最骄傲的女孩子。哪怕呕吐,也不愿被人听见。

    揽着许瞳走出房间,看她脸颊实在红得异常,他不禁眸光一暗,低下头对她问:“哪里不舒服?”

    也许那边早已将通讯中断了吧,她这一下,说不定只是多此一举。

    他等着她开口求叫他、求他;她却闭紧嘴巴一言都不肯发。

    他不禁莞尔。

    那光实在令她反胃,咬咬牙,她心中有了决断。

    他看得出也感觉得到,即使他们两人已经分开许多年,可他那痴情学弟依然情根深种,似乎很期盼能够与旧日情人重修旧好。

    许瞳倚在顾辰怀里,微微掀开眼,抬头望他,忽地嫣然一笑,轻轻问:“你猜一猜,我是不是在勾引你?”

    严昌石不禁眉开眼笑,“顾总这次,为了许小姐,本钱可是下得足足啊!兄弟你倒是真够意思,肯让老哥哥白赚这么多,可惜自己却要做趟亏本的买卖了!”

    那天扶着庞蒙从幻爱离开以后,因为心中好奇许瞳和他之间的关系,顾辰特意找人小小调查了一下。

    他将车靠边停下。回身从她身上取过手机,找到杨阳的号码发出短信报平安。

    只是他这边刚刚做出决定,手机却紧跟着被她震响。

    恐怕第二瓶喝下去以后,她能直着走出门的机会很小;可如果不喝,姓严的一定不放她,凭他此刻那一脸旷古绝世的急色相,她必定难逃被他压在身下惨遭蹂躏的噩运。

    顾辰看回严昌石,微笑着说:“不知道她有没有给严老板添麻烦?有的话,我代她说声对不起!”

    他当即收敛好心绪,决定再不去管那许姓女孩的闲事。

    他发动车子。

    “其实,”赶在他动手前,她连忙开口,“严老板可能有所不知,我曾经在幻爱做过,后来遇到顾辰,他把我从这里带走的。整个幻爱的人都知道,我其实是顾辰的女人!”

    许瞳应声张开眼睛扭头去看。

    从他心里渐渐升腾起一种无法说清楚的感觉。

    可她已经暗暗眼冒金星。

    老黄却笑一笑回答他说:“等你活到我这个岁数,就会发现,其实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哦,不,或许你现在就已经可以发现了!”

    接通以后,他喂了两声。

    听着她毫无章法的胡乱呻|吟,顾辰不禁心里一软,双手大大打着方向盘,将车猛转头向另外方向飞快驶去。

    然后他听到严昌石说:“许小姐,顾辰他已经另结新欢,你呢,已经过气下堂了!”、“顾辰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明白人,敢玩爱玩,也玩得潇洒。你说,他怎么可能为一个过气情人,来和我闹别扭呢?”

    想不到她也有肯服软的时候。

    严昌石把许瞳半拖半抱到沙发上。手下们识相走开,许瞳心惊胆战。

    那从门口走进的,竟真的是顾辰。

    她微微掀开些眼皮,看到严昌石正在扯他的领带。手握着领结急且用力的来回拽着,脖子配合手的力道左摇右拧,脸上神情猥琐至极,这色|欲熏心的流氓似恨不得能立刻吃掉她。

    严昌石微笑着看向顾辰,一边摸下巴一边若有所思的说:“一直都说顾氏新一代掌权人,人精得很,从不做亏本生意;看来我这次,因为许小姐,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她静静含了一会儿,心一发狠,终究还是将它们生生吞进肚子。

    强压下想要呻|吟的冲动,许瞳在心中想,姓严的禽兽,一定是趁那时在酒里下了春|药。

    许瞳不知道自己在听到严昌石这句话以后,身体是否瑟缩了一下。她只觉得顾辰揽着她的手臂似安慰一般,收得紧了些。

    这狡猾丫头,看来是偷偷打过来想向他求救的。

    他不由一怔,抬头看过去,认清来人后,不由眉心一皱,直起身坐回沙发上,皮笑肉不笑地对那人开口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呢,顾总!”

    他霍地站起来,来不及交代一言半语,人已经匆匆走出房间去。

    望着手机屏幕上“通话已结束”几个字,他不由蹙起眉。

    许瞳觉得身体很热,胸口像有团火在烧,嗓子眼痒痒的,总想低低呻|吟一下,早前两条腿因为酒精作用明明已经软得无力抬起,此刻却偏又像无法受她控制一般,无论如何想要夹得紧紧,更想用力的来回磨蹭。

    顾辰的话勾起严昌石的兴趣,他扬着声音问:“哦?不知道顾总有什么好买卖招呼我?”

    这一口酒就像是引子,若它们被她吐出来,那她胃里那些也会紧跟着翻江倒海的被折腾出来。所以不管怎样噎,哪怕眼睛被呛逼得快要流出眼泪,她也要硬着头皮将那口酒吞下去。

    他双眉一皱,立刻确定她是被严昌石下了药,于是不再耽搁停留,当下抱起她离开幻爱。

    许瞳不愿再多看姓严的一眼,收回视线淡淡地答:“当然!”

    激狂的吻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她。她望着他,眼底像汪着水雾,湿湿漉漉迷迷蒙蒙。殷红的小嘴急急低喘,胸脯一下又一下的高低起伏。她身上薄薄衣衫被水浸得几乎透明,玲珑有致的诱人曲线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她俯身拿起第二瓶酒,闭着眼睛,深吸口气,果断的仰起脖子,大口大口的吞咽酒液。

    她闭上眼睛小声喃喃一句“我不要他!”后,便再不肯张口说话,只用手臂缠紧他的脖子,在他放下她的刹那,用力一勾,带着他和她一起滚进柔软大床。

    直到走到房间坐下,喝过一杯酒以后,忽然地,他想通一件事。

    是了,她何必求他?现在在她身边,不是有庞蒙么。

    许瞳正侧身蜷在浴缸里,闭着眼睛,咬着自己手指,全身瑟瑟发抖。

    许瞳怔忪一下后,于头晕目眩之中,竟寻得一丝理智想出自己破绽露在哪里。

    严昌石毫不在意的笑,“不要紧!如果许小姐喜欢喝,尽管放开量的喝,你爱喝,我求之不得!”转头去吩咐手下,“到外面再要两瓶来,今天务必要让许小姐喝得进兴!”

    他只听到哗哗流水声,听不到她的回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水流的声音似乎比刚刚大了许多。

    顾辰呵呵一笑,“市里不是想把锦绣广场建成全国第一大广场?可惜工程只做到一半,因为原材料短缺停下了。原来负责这项目的公司因为资金周转不开,把工程一拖再拖,市里于是决定收回这项目重新招标寻找新的承建商。我呢,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就把这项目给投下来了。听说严老板手头正有一批钢筋水泥的货还没销出去,我看我们不妨合作,我买你的货,把锦绣广场这烂尾工程快点搞完,你看怎么样?”

    又等了等,开始有些不放心起来。

    他不由眉心一皱,握住把手用力一扭,自行打开浴室的门。

    身体越来越燥。

    她把自己口腔漱得很干净,唇舌间的味道清凛而含着淡淡酒香,这醉人的滋味几乎令他流连忘返。

    该怎么办?虽然她未必把贞节这事看得比命大,可若被那样一个猥琐龌龊的男人占尽便宜,她只要想想,就已经忍不住要吐。

    放下酒瓶,她不说话——她怕稍稍一开口,刚刚喝下的那些东西,就会河一般逆流。转身循着门的方向,她用仅余不多的清醒意志命令自己迈开脚步。

    她只来得及嘤咛一下,他的舌便已经长驱直入。他灵动的探索勾挑,引她狂乱追逐。

    他听不到她回答自己,话筒里只传来她与另外一人的对话。

    顾辰听到声音,回头去看她。后座上的女孩,此刻再不见往日的骄傲,眼底的狡黠也被酒气淹没得不见踪迹,她身上那些倔强小刺如今通通不见,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副狼狈样子。可这狼狈并不令人觉得她很不堪,反而有些勾人心怜。

    顾辰不动声色,呵呵笑着,“哪里哪里!传言失真,兄弟我不知道多会吃亏呢,尤其是在女人身上!”说到最后,他低头看向怀中许瞳,晃晃她肩膀令她起抬头望着自己,笑意晏晏的问她:“你说是不是,瑶瑶?”

    酒瓶见底时,最后一口酒却哽在许瞳嘴里,说什么都咽不下。

    他眉心不由皱得更紧。快步走到浴缸前,伸手一探,里面的水果然冰冰凉凉。

    她忽然张开手臂,探身抱住他脖子,将头倚在他肩上,嘴巴离他耳朵极近。她又喃喃娇吟一声:“顾辰,好热!好难过!我快要死了!”语气娇软得几乎不似她所有,如泣如诉,仿佛寻不到逃生门的被困小兽一样,无端惹得人愈发心怜。

    许瞳咯咯笑起来,闭上眼睛,倚回他胸前。

    他把她带在身边几天。曾经见过许瞳的那些公子哥,在见到他的新女伴时,都异口同声对他感叹说,真是奇妙,他这位新宠,无论模样身段还是眼神气质,看上去竟同他那旧爱很有几分相似。

    然而只走两步,她已经晕眩得手脚发软,再无力支撑自己,一下就坐倒在地。

    只是他觉得有些好笑。他问老黄:“难道你认为,我对那个姓许的女孩动了心思?呵!这怎么可能!”

    许瞳忙说:“严老板先不必急着再要,您忘记了?喝完这第二瓶以后,我是要回家的!”

    顾辰把她抱进浴室放下,许瞳反手推他,“你出去!出去!”她不想让人见到自己呕吐的狼狈样子。

    不知道也就算了,眼下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一切,知道了许瞳是庞蒙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于是他想,是时候和那女孩划清界限到此为止了。

    似乎人在大难不死后,感情总会变得格外脆弱。

    听了许瞳的话,严昌石哈哈大笑,好似听到实在有趣的事情,于是变得忍俊不禁,“你说得对!女人而已,大家犯不上为这个惹麻烦。不过——”他顿一顿,故弄玄虚阴阴一笑,眯着眼说,“我告诉你,你以前是不是顾辰的女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这里这几天,顾辰身边的女人可不是你!”他笑得满脸奸佞,这世上恐怕再没有人比他看起来更适合被叫做流氓,“依我看,许小姐,顾辰他已经另结新欢,你呢,已经过气下堂了!”

    许瞳稍稍恢复一点神志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顾辰车里。车子似乎正飞驶着。她浑身燥热难当,忍不住喃喃呻|吟。

    想到对方有可能回电,不愿对眼下情形多做解释,顾辰发完短信当即关掉手机。

    庞蒙那样一个冷情冷性的人,所有人几乎都认为他就快要立地成佛,可没想到他竟是个心里装着红尘往事的痴情家伙。本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谈恋爱,结果却是大家都想错了,原来在他心底,竟始终深深珍藏着一个女孩子。

    顾辰无所谓一笑,“严老板您这是跟我见外呢!一回生二回熟,头回我吃亏些,下回严老板不就让兄弟赚回来了!”

    到此他才终于相信,或许两个女孩之间真的有些相似之处。

    严昌石看着顾辰,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顾总,一个女人而已;不妨对你直说,我对这妞很感兴趣。”

    再看向许瞳时,他眼底已不由自主有了一分怜惜。

    那声音似嗔似怨,似撒娇似委屈,哝哝软软的一声,直叫得别人的心也跟着一起软下去。

    许瞳将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看着严昌石说:“这酒可真是好酒,但这样被我三口两口喝下去一瓶,实在有点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了,佳酿应该被慢慢细品才是!”一边说一边把手凑在裤子口袋外面,悄悄按了几下。凭感觉找到通讯录第一个联系人那里,用力按下拨通键。

    他一面说一面俯身压过来。

    事已至此,由不得她不死心。

    他倒没觉得昭昭和许瞳之间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耳边听得严昌石继续说:“顾辰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明白人,敢玩爱玩,也玩得潇洒。你说,他怎么可能为一个过气情人,来和我闹别扭呢?所以,”他说到这,手已经不规矩的探到许瞳脸颊旁,用手背慢慢摩挲她的滑腻肌肤,动作里饱含无数色|欲,“你还是什么都别想,专心的好好陪我吧!”

    然后转头对严昌石徐徐一笑,朗声笑道:“让严老板见笑了不是!这丫头以前在这里做,被我看中,就跟了我,其实整个幻爱都知道她是我的人。丫头这几天正和我闹别扭呢,不肯见我也不接我电话,我只好自己找乐子。正愁怎么能见她一面哄哄来着,服务生竟然告诉我说,她就在严老板这屋里。起初我还不信,赶上这会儿打您这路过,我心想就顺便看下也不麻烦,严老板又是大方爽快的人,行事豁达不拘小节,一定不会怪我唐突的!于是我就推了门,结果没成想,还真是巧,这丫头竟然真的在!”说到这,他转头看向怀中许瞳,似无限宠溺与无奈般,点点她鼻子说:“真是顽皮,怎么跑这给严老板捣乱来呢?”

    她感觉到严昌石的手指在她脖子上来回滑动。他一边摸一边叹:“年轻真是好,瞧你这皮肤嫩得,简直能掐出水来!”

    关上门,伴着哗哗流水声,他只听到极浅的呕吐声音。

    不过也只好这样算了吧。

    严昌石的手刚探过来要解许瞳衣扣,房间门突然呼啦一声被人推开。

    到了房间床前,他低头看着她,似蛊惑般轻轻问:“ 想自己睡,还是想找个人来陪你?是我呢,还是庞蒙?”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其中隐忍着无数情欲。

    正委顿时,她麻软的身体被人猛然用力提起。

    他探手把她从浴缸里扶起来。手掌下的肌肤已经被冷水浸得冰凉。她慢慢掀开眼帘,半张着迷蒙双眼,努力看他的脸,一声呢哝从她喉间轻溢而出,“好热……又好冷……”

    顾辰低头看她,不知不觉眯起双眼,也笑起来,对她答:“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一身酒气,狼狈得像个醉鬼一样,你怎么勾引我?”

    可她为什么不去找庞蒙?

    来不及探究原因,他只听得电话里面她在对严昌石说:“整个幻爱的人都知道,我其实是顾辰的女人!”

    低头喘着粗气,竭力让自己保持住一丝清明理智。她挣扎着想要站起,奈何四肢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

    瞬间里,她思绪已经千折百转。抬头去看严昌石的眼睛,那里面正对她放射着绿油油的光。

    顾辰看得出严昌石已经对自己的提议动了心,不动声色的继续趁热打铁,“其实早就有想和严老板合作的念头了,只是之前一段时间手头上的事情比较多,一直也没来得及去拜会您,难得今天这么有缘,所谓相逢不如巧遇,我看我们不如就趁现在把这件事敲定吧!”他说了一个价格,问严昌石是否满意。

    终于他从沙发上豁地站起,走到浴室外,敲敲门,问:“许瞳,你吐完没有?”

    此刻,她无比想念妈妈。

    他不由呼吸一滞,喉结再次用力翻滚。他一把将她捞起,横抱在怀里大踏步走出浴室。

    听到他有了新欢,于是心底希望破灭,因此挂断电话不再求救,索性认命地由那姓严的对她施以侵犯?

    对于老黄的话,他听过后只淡淡一笑,并没有再多做辨白,只将它抛随意地抛到了脑后去。

    这一刻,他宁愿自己记不得他有个叫做庞蒙的学弟。

    顾辰自行推门进来,走到沙发前,伸手扶起许瞳,俯身坐在她与严昌石中间,再张开手臂揽她进怀侧,让她软软倚在自己胸前。

    许瞳明明觉得他的话又雷又好笑,可此时此刻,靠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声音,她却只是想哭。

    许瞳哀伤地想,她终究是躲不过了。

    而那女孩,居然就是许瞳。

    看来她终究押错了宝。

    想到这里,他不由觉得有些尴尬。虽然和庞蒙之间算不上交情深厚,但好歹两人见面总要互相称兄道弟一番。

    看着她绯红的脸颊,迷离的双眼,半启的柔润红唇,他喉结不由上下涌动起来,似在用力忍着什么冲动一样。

    电话断得那样干脆,不像是被姓严的发现了,一定是她自己挂断的。

    “顾辰!顾辰!”她小声而急切的叫,“电话!打电话,告诉杨阳,我没事!”

    头顶的花洒被她开到最大,急劲的水流喷浇在她身上。浴缸里的水已经蓄满,水漫过她身体不停流淌出来。

    她听到他说:“不错像严老板说的,一个女人而已,何必太过认真?大家伤了和气就不好了。说起来早早就想结识严老板,可惜一直没什么机会,今天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今晚我们难得有机会坐在一起,不如且不谈女人,先谈宗买卖如何?假使我们能够合作成功,这其中的好处可比女人要来得实惠多了!”

    她嘤声一叹,借势更窝进他怀里,将脸整个埋在他胸前,再不去看严昌石一眼。

    这女孩宁可以这样自虐的方式一个人默默承受,也不肯对人哭泣呻|吟示弱求助。

    她从没觉得一个人色起来时,会比眼前这人更加令人作呕。

    许瞳回头时,看到严昌石已经把瓶塞拔掉,脸上带着笑,说不出的猥琐,见她转身,便对她摆手说:“请吧,许小姐!”

    心中不由苦笑。

    他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静静等。好久以后,仍不见她出来。

    有些事情越解释就越说不清道不明,不如随它去好了。至于事实究竟如何,他自己心里总归有数。

    只觉此刻,心头无比踏实。

    他喉结猛的滚动一下,小小犹豫后,手臂倏然箍紧她,一把将她搂紧在怀里。

    是了,假如顾辰还眷宠着她,今晚她又何必只身来会他姓严的?只要拜托顾辰过来同他交涉就好。

    本以为此后不会再和那狡猾女孩有什么瓜葛,偏偏的,却叫他在幻爱里又见到她。

    他探出一只手转去扶她后脑,将她的头稳稳定住不容闪躲,他用力的吮吻她,两人唇齿相依的感觉竟似有种无法言喻的美好,令她在这一刻几乎忘记一切事情,脑子和身体里只剩下一大片感官上的陶醉与愉悦。

    许瞳一步步走近茶几,悄悄深吸口气,不想被姓严的瞧去笑话,脸上不露半点惧意,提起酒瓶,一扬脖子,咕咚咕咚,一气将酒喝到见底。

    为什么?

    他最恨她那副样子。

    里面的情景骤然闯入他的眼睛,那画面令他有些吃惊。

    有些像是在生气,而更多的,却似乎是烦躁与不安。

    她带着一脸凄惶站在严昌石的房间里,明明很无助,却在看到他时,挂了满脸的倔强;明明已经穷途末路,却在与他视线交汇的刹那,展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倔强样子。

    而那女孩儿,他学弟苦思不忘的初恋情人,就在不久之前还曾设计他同她一起,在海滨酒店那张大床上,恣意纵情的翻滚纠缠过。

    她重又闭紧眼睛,无奈而认命的准备承受。

    严昌石阴阳怪气笑起来,“抬出他来,怎么你觉得,我会怕他?”

    进了房间,许瞳说:“放我下来,我想吐!”

    顾辰出门前,看到许瞳将水龙头拧开,拧到最大,水流得哗哗作响。

    又问两遍,依然听不见她回答。

    顾辰转头看看镜子,上面居然一点哈气都没有。

    只是后来连司机老黄也这样说。老黄甚至还戏谑地问他:“少爷,你究竟是因为喜好这一类女孩才在许小姐之后找了昭昭小姐,还是因为许小姐,而尤其钟意这一类的女孩呢?”

    许瞳躺在后座上低低地叫:“不要送我回家……不要……不要让他们担心……好乱……家里好乱,忙不过来的,忙不过来的……好晕,好渴,我想喝水,我想睡觉!”她叫到最后,俨然已从叮嘱变成了无意识的娇嗔。

    许瞳闭上眼睛,转过头躲开他的手。绝望一节节攀升,心头一寸寸变凉。

    许瞳抬眼看他,视线已经没有焦距,眼神一片迷离,胡乱地答:“好热!好燥!好难过!”她身体软得似没有一根骨头,人像快要融化在他怀里。

    许瞳撑着最后一分神智,勉强微笑说:“哪里,严老板这么本事,怎么会怕谁呢!只是,即使不怕,为个女人而已,两人之间要是惹出什么不愉快,总归不太必要,您说对吧!”

    这番话以后,电话一下就被挂断。

    他实在有些疑惑。那叫许瞳的女孩子,真是狡猾得令人头痛,而一旦倔强起来,更是什么都豁得出去,她满脑子里装的不是诡计就是贼点子,心机又那样深,真不知道他那学弟究竟痴恋她哪里。

    只是便宜了那女孩,她骗了他利用他,他却还没来得及惩罚她。

    他不禁有些气。一个女孩子,骨头何必那么硬?实在不讨喜。

    他们两个,竟是初恋情人。

    这奇怪感觉令许瞳蓦地一惊。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幕影像。刚刚她转身时,看到酒瓶已经被严昌石拔去塞子。仔细回想,那时姓严的嘴角那抹笑,似乎笑得非常奸猾邪佞,仿佛设好什么陷阱在等人去跳。

    听了她这句话,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事实是他也真的笑了出来。

    不再多做幻想,她将靠在里侧那只手悄悄探到身下,隔着裤子口袋,摸索到挂断键,用力一按。

    顾辰将许瞳带到邻近一家酒店。开好房间,不顾其他人暗暗打量,他打横抱起已经脚软得就要站不住的许瞳,快步走进电梯。

    主动吃了些亏,顾辰总算把严昌石摆平。

    放下空瓶,只听得严昌石说:“许小姐,够豪爽!继续继续!”

    盯着桌面另外一瓶酒,许瞳脑子里飞快转着。

    难怪刚刚他走过时,看到她神情那样淡漠,原来他已有新欢。

    他不再找她,很快物色到一个叫做昭昭的新女伴。

    她一下觉得胸口闷闷的。

    严昌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对,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我还想起来,假如你走不出去,可是要留下来陪我喝酒的!”

    女人而已,就像衣服一样,只有常换常新的快乐,没有什么舍不得放不下的。

    而最终结果,既像是在他意料之中,又像是在他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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