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
他们之间,有人钟鸣鼎食,有人活色生香。有人被珍藏,有人被放弃。有人是偶然掠过的耀眼极光,有人是毫不起眼的清晨霜……可无论是盛大或微末的存在,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告诉着所有人——
1999年夏天,“我”冒着被胖揍的风险,向院里最壮的孩子借了一毛三分钱,买《灌篮高手》的文具贴,只为送给一个少言寡语的男孩,尽管无人知情。
随着年龄增长,也是这股拧劲儿,才支撑我们继续构架一个又一个完整的世界,打造出看似遥不可及又与生活息息相关的人们。
可自知,并不快乐。
身边熟悉我的都知道,我并非乐观人格。在做某件事前,总习惯考虑最坏的结果。然后等到最坏结果真正来临,就迅速开启自嘲模式:“看,我就知道是这样。”仿佛无形间扳回了一成。
她恐惧着退出,结结巴巴地说:“不用了,我有个朋友,他在等我……”飞奔而走,差点绊倒,听对方在身后叮嘱:“慢点儿走,看路。”
有限的生命,理当用力活。
她选择相信,那个二十岁错过的人,会在五十年后的时空里等着她。为她准备蛋糕,提醒她小心看路。她选择相信,年轻时的遗憾,老来会有机会弥补……所以,每个写字的人,无论到几多岁,心底始终有股难以名状的拧劲儿吧?
这些年少轻狂时才敢许出的终生事,好在时过境迁,还有个“我”能代替再行一遍。
世事无常,这样的“成熟”好坏兼有。好的是,学会了评估,懂得怎样去作相对正确的决定,可以避开许多无须走的弯路。坏的是,再也无法像十七岁那年,为了一本心爱的小说被没收而心惊胆战、郁郁寡欢。更没有勇气,在细雨蒙蒙的街道,为心爱男孩递去一把卡通雨伞。于是,“我”出现了。
因为,他们在等我。“我”,也在等我。
听说用第三人称写故事,通常容易些。脉络清晰,视角开阔,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我”。
2007年盛夏,猎猎晚风中,“我”信誓旦旦地对他说,永远陪伴……
曾关注过一个特别喜欢的作者,她在日记里写,异地遇见一位年近七十的陌生老者。那天正好是她生日,陌生老者忽然打开自家的门,言笑晏晏地邀她进去坐坐,并在桌上摆放了蛋糕和蜡烛,祝她生日快乐。
事后,与朋友产生讨论,结果不外乎是一个脑子不大清楚的寂寞老人阴差阳错地将她叫住。或者是一个关于变态杀人狂的惊悚故事。可最终,她选择相信了自己的揣测。
2006年春末,“我”殚精竭虑、废寝忘食地混入电视综艺里大放异彩,只为接近有他在的地方,被同一缕艳阳照耀。
这些人,带着我走失的天真少女心,在最好的年纪,去遇见同样干净的你。他/她们使你疯狂地笑、尽情地哭、默默发呆、淡淡遗憾……届时,你也许会问,难道这条追寻自我的路,你从未觉得孤独?
除了“我”,故事里其他角色也都是浓墨重彩的笔画。
我会回答——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