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除了一直以来的身高，还有感情上的傲气。
她：
“什么？”秦菲觉得自己似乎错过好戏，抓住周素问，“什么赌？”
周素：“全力支持配合军人……哈哈，这么多条，你写来干什么？”
结果越翻越生气，她居然没有他的哪怕一张照片。
他：
周素解释：“你没发现营长最帅吗？就连我们班花都专门打了个赌。”
秦菲的脚踝既酸又疼，站着已经麻木了，坐下来揉反而一抽一抽更痛。
不对。准确的说，是看着这张脸，跟他慢慢对上眼的。
一个小时后，全连终于得以休息一轮。
狼吞虎咽地吃完一顿猪饲料，秦菲跟着宿舍的人爬回到五楼宿舍休息。
“我拍到了，但是就一个侧面。”
周素想过去问，人才到她背后，两眼率先瞪直，吃惊叫：“哇塞，秦菲，你在写什么？军婚守则？”
发送完毕，她稍微起身巡视操场，找不到想找的身影，又懒懒躺下。
他：
秦菲捧着还亮着屏幕的手机：“……”
秦菲压着帽檐遮住自己：“有一个摸骨师傅给我摸过了。”
那是一双如狼般犀利的眼眸，正似带宽容地盯着她，黑眸上方横眉如剑，一张脸盛满冷酷，不笑的时候尤其，不给人丝毫亲近感。
秦菲：“……”
又听见后排杨真真宿舍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教官走了两步，顿住脚，狠狠地盯了秦菲一眼。
秦菲停下想了会儿，觉得这问题不能老实回答。
秦菲一开始又羞又气，看她们没往某方面想歪，也就心平气和地给自己倒水喝。
“哇，一群教官里面最帅了！”
何彩彩摇摇头：“该说你姐姐是幸福呢还是不幸福呢？”
……
他：
先前第一问是自家教官喊的，他倒是欺人欺上了瘾，直接在营长面前打小报告：“裴营长，就是这个女生，特别油，跟男孩子一样皮。”
何彩彩张嘴叹道：“好漂亮啊，你做伴娘吗？”
秦菲灌一口水，飞快地打字。
傍晚结束会操，全体小兵终于得到解放。
教官们接到命令，即刻打起精神，回到各自班前，一声声哨子接连吹响。
碧蓝的晴空白云朵朵，耳边青草风吹。
“我洗苹果去了，你们要吃吗？”周素拎起水果袋子，问她们每一个人。
“我要！”
内容正是她穿着一条长粉裙，头发做成长波浪卷，俏皮地从肩后垂下，身子略略弯腰，站在一张摆满美食的桌前，美滋滋地吃着水果蛋糕。
忽然又听见后排女生窃窃私语。
甚至于秦菲发现，周围有不少人举起了手机，打算对准难得露面的营长偷偷来一张。
秦菲：“靠！”
宿舍三人闻见，挨着身子过来好奇地瞧：“你靠谁啊？”
陆依何彩彩被这四个字猛然惊醒，睁眼爬下床过来瞧。
秦菲无望地摇头：“不用，我脚没什么问题。”
周素问：“这谁呀？你吗？”
陆依补刀：“首先你得有个男朋友。”
他：
秦菲无力争辩，自己作死跳的，没人心疼，当然自己担。
手机一振，他发来。
秦菲：“……对，我姐姐结婚。”
说到这，那天她其实有机会多拍几张，毕竟当时她粉裙曳地他西装笔挺，不过多数为友人所拍，且为了隐秘性她也没有上传到任何社交网站，只存在自己的硬盘里独独欣赏。
陆依：“你不会在写小说吧？”
秦菲一眼便瞧见了他。
陆依听见后笑说：“什么摸骨师傅，你真会扯，真的痛就去看，一个军训让我们累死累活，脚废了谁来担？”
……
由于是抓拍，她当时浑然不知。
秦菲：“嗯，是我。”
她：
秦菲立刻站正身子，双眼直视前方：“不是，有一只虫子在我眼前飞。”
她赌气牙痒痒，想了半刻，拿起手机给他发信息。
仔细想想，也是她不爱拍照的原因，何况他平时任务多，彼此间聚少离多，连正经的一次约会都没有过，唯一算得上有排场的，就只余那场订婚宴了吧。
秦菲没回答，专注地伏在桌前。
然而，霉头是接连发触的。
秦菲：“还行吧，嫁给了一个不解风情的军人。”
秦菲握着发烫的手机，里面还有被夭折的一关游戏。
“看看看，这一张他居然笑了，笑得还挺迷人的。”
他：
秦菲不免要普及一下这种鲜为人知的霸王婚约：“嗯，我姐姐就有，我姐夫给她专门设立的。”
秦菲瞪眼望天，做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就是太黑了，我看需要美图下。”
身后站着四五个教官，叉腰聚一块闲聊。
至于怎么对上眼，全怪她那本少女时期不可告人的日记。
秦菲整个人虚脱疲惫，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发现上面已经躺了一条信息。
教官眼尖地看向她，拔高声量：“干嘛？心里很不爽是不是？”
秦菲暗暗骂一句，不怕死地发回去。
“我要做屏保，再发微博，炫耀一下。”
他：
那本日记，一直以来被她秘密地锁在抽屉里妥善保存，只是在某一天突然跑到某人的眼皮子底下，由此一切事情就开始发展地不可控制了……
“你拍到了吗？”
“还干什么呢！”某位营长突然间发话了，举起胸前的哨子哔哔一吹，连带吼声，“休息时间太长了，都给我把手机收起来，集合训练！”
过了五秒，对话框弹出一张照片。
虽说是批评报告，但玩笑成分大一些，全班同学听见了，无不同情地看着秦菲哄笑一声。
何彩彩：“这个守则好霸道啊……”
“嗯，这个我模仿着乱写的。”
陆依她们接连抹完防晒霜，最后扔到秦菲手上，却见她懒洋洋的，躺在地上一丝劲都提不起。
秦菲的嘴鼓起来，里面的水滚来滚去，就是不咽下去。
秦菲没有躲闪遮掩，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放大的照片，角度由侧面拍摄。
秦菲当即拿起手机，打开相册，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侧面也好啊，待会儿发给我。”
关键是她还张着嘴闭着眼，嘴边全是奶油，一副全程享受的神态，毫无吃相可言，还被高像素的镜头清晰无遗地拍下。
闭上眼睛，正想休息一会儿。
她：
“我也要！”
他：
她：
周素却道：“不过也不是不行，军人又帅又硬气又男人，我觉得我也可以做到。”
何彩彩陪着她躺下：“秦菲，我给你个建议，要不去医务室看看，出一张脚伤证明，然后给辅导员看，让她批假就行了。”
秦菲是看着这张脸长大的。
“好，下次争取拍到正面。”
“什么虫子？”教官朝她走来。
她：
秦菲头皮一炸：“为什么非得像营长那样？”
下一刻，教官厉吼：“全体都有，向右看齐！”
“你给你自己美图就够了，给营长美图什么。”
陆依也看呆了：“场面好美，你姐姐一定很幸福。”
“你怎么知道没问题？”
她：
秦菲气呼呼地背过身，拿起瓶子大口灌水。
秦菲掐着手指：“……问她自己。”
从那时候开始，秦菲就在某人面前矮了一截。
将纸摊开，她将纸上的内容全部扫了一遍，默记于心，然后提笔在最后一排跟着写上一句话。
秦菲眯着眼看清，立刻坐起上半身，吓了陆依她们一大跳：“你诈尸啊？！”
陆依回头：“你可真闲，这嫁给军人还有军婚守则？”
这下，连隔壁班的人也在那边兴冲冲看戏。
周素说：“刚才去小卖部买水喝，忘了跟你们说了，听见杨真真打了赌，说一定会要到营长的手机号码。”
秦菲心下着急，想要收拢藏起也来不及，手一松反被周素她们夺走，背着她跑远处兴致勃勃地看。
何彩彩补充：“其次得有像营长那样的外形条件。”
站在后方的裴营长睨一眼某人的背影，点了点头：“嗯，好好训，会服气的。”
而她目前的相册里，大多是当时婚宴上的甜品美食场景，被她拿手机在各个角度拍了个细致，就是没有某个英俊逼人的身影。
“它正在飞过来。”
舍友们一个个躺床上瘫倒，秦菲则默默地从书架上拿出一本日记，又从日记里面抽出一张被折叠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