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秧秧让笛子办了一张龙卡,把钱全存了进去,秧秧说这卡存笛子自己挣的钱。“笛子,你可以自立了。”秧秧对笛子说。
但中国,特别是内地的绘画市场,几乎是空白的,所以秧秧的画能够卖出这么好的成绩,实在是值得骄傲的。
“空闲的时间画点‘菜画’,临摹一些大师的作品,对自己也是有帮助的。”秧秧这样说。秧秧看了笛子的画,说:“你的基础很好,笛子,色感也好,可是,这幅画是没有笔触的,这是一幅古典绘画。”
有空的时候,笛子会跟了秧秧一起去离这里很远的市中心,那里和这儿是两个世界,喧嚣而浮躁。
笛子和秧秧牵手走在人来车往的街头,手里拎着大包的东西,一些美丽的东西。旁边有很多的人经过,笛子快乐地捏了捏秧秧的手,笑容在脸上放肆地绽放。
“记住,不能让‘菜画’影响你的学习,这毕竟是‘菜画’,一个月,画个一两幅就够了。”秧秧说。
“可是,我们画色彩的时候,老师都强调我们的笔触。”
这时,秧秧的男朋友,那个叫“西瓜”的瘦高男孩就喜欢蜷缩在沙发上弹吉他,弹得不算好,但他很认真,总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像老狼一样的校园歌手。
所以,秧秧很懊恼又把自己陷入了一场关系固定的恋爱中——连分手都要找借口。
他和秧秧已经十分熟悉,像老夫老妻一样,不避讳生活中所有尴尬的地方,包括他会在她面前挠脚丫。
秧秧画“菜画”,也就是商品画,她甚至出售自己的创作,如果画廊支付得起她希望的价钱。秧秧说,画只有卖出去,进入社会,才算是真正的完成,才有了它的价值,否则就是垃圾。
而秧秧已经开始十分厌倦他的一切,甚至连当初她喜欢的他的长发,现在在她看来,也是十分可恨的。
笛子和秧秧挑选着自己喜欢的衣服还有化妆品。她们挤在安莉芳狭窄的试衣间里,给笛子试戴胸衣,一件紫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胸衣。“女人,内衣也是重要的,以后不用妈妈给你买了,她买的不好看,也不合身,自己买吧。”秧秧把笛子的胸部往胸衣里使劲地托了托,说,“这样才是正确的穿戴胸罩的方法,这样才有效。”在秧秧的手的抚摩下,笛子笑了起来,说:“痒!”
秧秧在这几年间,已经完全经济独立了。秧秧很骄傲,她已经可以不再花家里的钱,虽然凡鹏依旧给她足够的费用,但她觉得如果自己不要家里的资助,也是可以的。
笛子看那标签,那价格在她眼里是昂贵的,但秧秧执意要送给笛子,她要笛子的第一件像样的胸衣是她买的,这样才有特殊的意义。
“郁闷!你那个时候画的是印象色彩。”说着,秧秧就拿了一枝干净的大号油画笔,把那些笔触全都扫平了。
笛子盼望了近三个多月,那个台湾画廊的人才过来,拿走了秧秧的几幅风景和人体画,还有笛子的那幅《浴女》和两幅《瓶花》。经过秧秧的讨价还价,笛子得到了九百块,那个人喜欢笛子的颜色,几乎可以完全地还原的颜色。秧秧得到了三千多,秧秧画这种画特别快,又快又好,秧秧也不在乎别人叫她‘菜画大师’,这是一种揶揄的叫法。“有本事自己画画!其实他们自己也画的,只是画得太烂了,别人不收而已,谁要是买他们的一幅‘菜画’,还不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崩溃!”秧秧叼了烟不以为然地说。
现在已经有几家固定的画廊向秧秧收购,大都是台湾或马来西亚的画廊。
笛子在秧秧的指导下,临摹一幅安格尔的《浴女》。
秧秧也笑了,赌气地又把手伸进了笛子的衣服,说:“郁闷!以前还不是经常摸的,怎么没有听见你说痒!”笛子弯着腰笑起来,使劲地往外拽着秧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