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艰难的抉择

    孙祥瑞第2天还是出现在操场进行晨跑，还是若无其事的跟长生打个招呼，并主动和长生并肩晨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这让长生摸不着头脑。

    孙小睿对长生发起的攻击是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的，首先他要让自己优秀，努力的学习，使自己在众多的高考状元中脱颖而出，使得他和长生保持在同一个平台。再次，他要体现出对长生的亲近，他嘴上不说，但能让长生感觉到他在乎他，又不能拒绝他，他要从细微的感情培养开始，一点一点让林长生感觉到他的存在，习惯他的存在，到最后依赖他的存在。他认真分析了他和文小芳之间的优势和劣势，他的优势就是他目前在长生的身边，他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影响林长生。

    与孙小睿的有计划，有步骤，有行动不同。可怜的陈淑红却一直还处于暗恋之中，他根本不敢对长生表白，生怕表白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他只能在暗处偷偷的观察着长生。长生忙碌时，暗自替他着急，长生高兴时，为他高兴，两年多了，林长生从来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女生是那么的喜欢自己。

    林长生不明白陈淑红的心思，却已经看出了孙小睿的心思。但孙小睿什么都没说，你也不知道怎么拒绝？

    而从朋友的角度出发，孙小睿绝对是非常值得交的朋友。因家庭的缘故，他见多识广，对天下大事，时政新闻了如指掌。哲学理论有着长生他们不可企及的深厚，理解新事物的能力非常强，对每一个新生的事物，他都能了解来龙去脉，判断事物的兴衰和未来，正是这些让长生无法拒绝，他从孙小瑞那里听到了许多他曾没有听到的事情，对世界的格局，和未来的发展，有着全新的认识。他曾经问孙小睿，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孙晓瑞告诉他，在他们家里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是谈论这些问题，听多了自然而然就懂得这其中的道理。

    于是，对急于探索世界的林长生来说，他无法拒绝孙小睿这个朋友，林长生甚至期待每天早上与孙小睿边跑边聊，他感觉自己非常需要这些知识。这也落入到了孙小瑞的计划之中，他要和林长生达到思想上的统一，然后才能实施他的第2步计划。

    科研项目按计划稳步推进，经过前期的磨合，项目组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在常教授和两位师兄的教导下，长生的进步突飞猛进，现在的他，可以独立画图纸进行设计了，对许多专业知识又有了自己的独特见解。林长生在科研组和孙小睿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不想进步都难。

    整个寒假，常教授只给了他们10天回去过年的时间。林长生见到了久违的家人，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小芳姐，亲人们也明显的感觉到林长生身上的变化，长生的思路开始清晰，分析问题变得头头是道。

    家中的情况越来越好，父亲和文强叔的生意做得平平稳稳。何东升的建筑公司经过两年的发展，已经初具规模，甚至在城边买了一块地，建了个小楼，将建筑公司和机械公司都放在那儿。最值得让人称道的是，大芳姐要生第2个孩子了，大家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大芳姐的大儿子非常的聪明伶俐。秦国安和大姑父分别在这两年将自己的新房建起来了，生意也越做越好。而变化最大的却是自己的小姑。小姑从租房子开始，搞了个门面做窗帘，短短的两年时间，从一个门店居然干到了初具规模的窗帘工厂，招了七八个乡下姑娘，专门做窗帘，产品都销到了广州上海。

    文小芳对这个弟弟的成长感到非常高兴，正如他期待的那样。听了长生讲那些西南少数民族的故事，小芳姐第1次露出了崇拜的眼光，他感觉他的长生在迅速成长，小芳姐也没有忘记考核长生的英语，经过三年的努力，长生的英语已经有质的提高，已经可以和小芳姐流利地进行对话，甚至用英语来讲述西南少数民族的故事。

    在和小芳姐短暂的亲密之后，林长生不得不提前返回学校，按计划他们要进行第3套和第4套模具试验了。

    整整一个学期，林长生都在这些平凡，充实，忙碌的试验中度过，早晨依然和孙小瑞进行了晨跑，偶尔和黄牛、小苗打打篮球，2001年暑假前夕，科研组的全体成员联通中铁十四局的两位工程师，深入到工地，再次进行实地调研。因这次调研集中在湘西和贵州两地，只用了一个月就结束了。

    大四的第一学期开始了，孙小睿以优异的成绩，顺利的进入了常教授的钢结构科研组。而随着大师兄司马南的毕业，三师兄孟朝阳成了科研组的组长，林长生成了副组长，孙小瑞接替了林长生的数据统计工作。两人几乎从早到晚都会在一起，共同交流，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孙小睿和林长生的走近，激怒了暗恋孙小睿的牛小伟，他感到无比的气愤，这个看起来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心中藏着一团怒火。他始终认为孙小睿与他青梅竹马，家庭背景门当户对，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他一直没有向孙小睿表白过，他觉得根本不需要表白。

    自从发现孙小睿和林长生走近之后，牛小伟就注意他们俩的行踪，虽然看不出他们俩是在谈恋爱，但他感觉到了孙小睿看林长生的眼神和看自己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他认为是林长胜抢走了他的孙小睿，他没有胆量去指责孙小睿，却将一腔的怒火放在了林长生身上，他心中祈祷着让这个林长生早点毕业消失，最好是死掉。

    在面对留校当研究生，还是跟随小芳姐到美国去读研究生这个艰难的选择中，林长生第1次陷入了困惑。他的确从大一开始就答应了小芳姐要和他一起去美国读研究生，但常教授已经找他谈过几次话了，给他分析了利弊，劝他留下来，在自己身边继续学习，将来继承他的衣钵。

    当林长生面临抉择，犹豫不决时，孙小睿早就知道了他为何苦恼。他猜想林长生一定会找他来询问。果然，在一天晨跑的时候，林长生再也憋不住提出了这个问题。林长生问：小睿，你帮我分析一下我到底是去美国读研究生好还是留在这读研究生好？

    孙小瑞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反问了产生几个问题。他对长生说：第一，你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第二，你到了美国之后还有没有这种平台和科研的机会？第三，你到美国去学什么专业？主攻英语，还是建筑工程？第四，如果你觉得自己的优势是在建筑工程上，那么是国内的机会多还是国外的机会多？想明白了这四个事情，你就不会为难了。

    长生自然知道自己的优势是在建筑工程上面，这是从小和林爷爷在一起学习打下的基础，又在常教授和科研组的教育和培训下成长为钢结构方面的专业人才。难道去美国再去主攻英语？或者另外学习其他的专业。在美国自然不会给他提供这么良好的平台和环境，这几乎是全国建筑工程测试平台。要论到工程建设是美国的机会多还是在国内的机会多，就更不用想了。经过与孙小睿一年的谈话，他早就明白了，国内的建设才刚刚开始，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而美国早就在上个世纪就完成了他们的基础设施建设，已趋近饱和。其实这些问题他早就在自己的脑海里想过了千万遍，他只是无法回答小芳姐的追问他为什么不跟他去美国？

    孙小瑞说：还有一点是最重要的，就是你要服务于美国还是服务于中国？在这个问题上应当是起决定性的作用。中美之间目前的差距还是很大，但用不了多少年，中美之间就会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双方会有一场长期的尖锐的你死我活的斗争，到时候你会站在哪个立场？中国不承认双国籍，如果你去美国取得了美国绿卡，那就自动放弃了中国的身份，到时候你会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孙小睿一年多来的布局体现在这几句话上，他相信现在的林长生是一个有着家国情怀的青年，无论是学校的政治教育，还是他对林长生潜移默化的影响，都注定着连长生有一颗中国心。

    林长生虽然不相信宋小睿说的中美之间会有异常激烈的矛盾，但权衡利弊，林长生最终选择继续在常教授的下面读研究生，并向学校提交了考研的申请书，他相信能说服小芳姐，让小欢姐也留在中国，不要去美国了。

    文小芳在接到林长生的电话后，勃然大怒，他不听林长生的分析，坚定的称一定要去美国。这对青梅竹马的恋人，第1次有了分歧，而且是决定性的分歧，并决定了他们俩今后的道路。

    林长生寄希望于暑假好好和小芳姐谈一谈这个事。于是双方都没有让步，都坚持了自己的原则，这也是林长生第1次反对小芳姐的决定，这是他做出了艰难的选择。

    但文小芳没有等到林长生劝他留在国内。他已经开始忙于托福和申请美国留学生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