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一股偷感
苍月慢慢地好了起来。
但狗蛋儿不行了。
这天中午，姜舟照常到狗舍溜达。
但几圈下来，都没有看到狗蛋儿的身影。
他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
调了监控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它跑到了后山的榕树下。
姜舟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一路狂奔过去，狗蛋儿已经奄奄一息。
来不及细想，他抱起狗蛋儿，一边往回跑，一边喊着蔡叔。
蔡叔以最快的速度对狗蛋儿做了急救措施。
但，狗蛋儿还是走了。
姜舟和姜诗，亲手把狗蛋儿埋了。
俩人坐在榕树下，望着山庄的方向，神情惆怅。
矮矮的小土堆上，插满了狗尾巴草。
风一吹，就摇啊摇。
“哥，奶奶怎么办？她还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姜舟碾着手里的野草，半阖的眸子，绵绵愁绪。
两人在榕树下，坐了很久。
姜诗给狗蛋儿编了花环，放在小土堆上。
姜舟倒了一罐可乐在小土堆前。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姜奶奶摇着蒲扇，躺在竹制的躺椅上，摇啊摇。
傍晚。
两人脚步沉重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打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修长。
晚饭的时候。
姜奶奶随口提了一句，“踏月去哪儿了？一下午没见到了。”
姜舟和姜诗对视一眼，但很快又错开了视线。
“奶奶，春天的时候，踏月嗜睡。肯能在窝里睡着。”姜舟语气平稳地解释，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姜诗也跟着附和，“对对对，我今天下午还在狗舍里抱了踏月。奶奶，您别担心，我吃完饭就去看看。”
“好好。”姜奶奶笑呵呵地点头，看向姜舟时，忽然感慨道：“日子过得真快啊。一转眼，踏月都二十三了，老啦。”
“和哥哥一样大！”
“嗯。我记得，是你哥哥出生那年，你父亲从路上捡回来的，可怜兮兮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还看过哥哥穿尿不湿和踏月的照片！”
“咳咳~”
真是什么都往外说
姜舟被姜诗口无遮拦的话，呛得直咳嗽。
姜奶奶却不以为意，笑着点头，“就是那张。”
“奶奶~” 姜舟里子面子碎了一地。
“都是自己人，你郁叔他们都知道。”
“是啊是啊。”
“对对。”
杨佳不知道，但也跟着点头附和，“对对。”
“”
对对对，对个头对
晚上七点三十六分。
兄妹两人，在狗舍发愁。
没有踏月的狗叫声，他们不放心。
两人皱着眉对视，许久后，从姜舟嘴里发出了第一声狗叫。
“汪~”
姜诗紧跟其后。
“汪~”
“汪汪汪~”
“汪汪汪汪~”
两人缩在跟狗舍的东南角，一声接着一声。
古怪且不合群的叫声，引来了身后的十几只大修狗和小修狗，跟着一起叫。
姜舟正沉浸式狗叫，忽然感觉裤脚被什么咬住。
他疑惑转身，一只土猎犬叼住了裤脚。
而他旁边，一只拉萨犬正要凑在姜诗的全发上，嗅着些什么。
他的第一反应是推了一把拉萨犬，并把姜诗往前面推了一把，自己则往后退，挡住凑过来的大小修狗。
然，还没来得及将自己从土猎犬嘴里挣开，他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道湖蓝色的身影。
抬头望去，正是寻声赶来的姜奶奶。
一瞬间，他喉咙的“汪”卡住了。
偏偏姜诗不知情，不合时宜的又汪了两声。
“诗诗~” 姜舟扯了扯姜诗的衣摆，“别叫了，诗诗。”
“干嘛啊哥？！你再叫几声，你学得比较像。”姜诗头也不回的扒拉开姜舟的手，催促着。
姜舟：“奶奶来了。”
啊？
姜诗机械地回头，一股偷感扑面而来，“奶奶奶”
她结结巴巴，断断续续，不敢看姜奶奶凌厉的眼睛。
姜舟麻利地把姜诗拉起来，立马道歉恕罪，“对不起，奶奶，是我拉着诗诗学狗叫的，您别说她。”
“不是不是，是我是我。哥哥老实芭蕉的，是我鬼点子多”
“住嘴！” 姜舟把她拉到身后，用力地攥着她的手不放，“奶奶，我这就去跪祠堂，您别怪诗诗，她还小不懂事。”
姜诗急了，“不是的不是的，奶奶，您别生气，是我是我”
“够了！我看你们俩是魔怔了！” 姜奶奶冷着声音，打断了姜诗后面的话。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佛珠就砸在了姜舟的头上。
“郁管家，去准备法事，给他们兄妹俩驱驱邪！”
“是。”郁管家欲言又止，但终是没说什么。
姜诗握紧了姜舟的手，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驱邪
被折腾到了半夜，两人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饭还没来得及吃，二人又被扫地出门了。
他们灰溜溜地，一人端豆浆，一人端肉包子，站在禁闭的山庄大门前，迷茫对望。
“哥”
“呵呵，先喝豆浆吧”
“哦哦哦。”
姜诗犯错了，很听姜舟的话。
说喝，真就要一口闷。
姜舟嘴角一抽，伸出一根手指，死死地摁在碗沿边，“给我留点儿。”
“哦哦哦。”
山庄内。
姜奶奶从投屏上望着姜舟和姜诗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乐得哈哈大笑。
郁管家、王妈、蔡叔也跟着乐。
只有杨佳心疼地望着姜诗。
但郁管家却有些不解，“太太，您好不容易盼着诗诗他们来了，现在怎么舍得把他们赶走。”
姜奶奶却不以为然，“郁管家，你的这个岁数了，还是没看透。”
她摸了摸平板上姜诗鼓起的侧脸，轻笑道：“这俩孩子啊，有自己的路要走。
他们和我的关系，不需要亲密到分不开。
按照往常的日子算，他们本就该今天离开。
再在庄子上待着，我们哪儿还有自己的时间做自己的事？”
姜奶奶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对王妈和蔡叔吩咐道：“王妈，吃完饭，你和蔡叔去紫竹林准备准备，我下午在紫竹林歇歇。”
“是，太太。”
投屏上。
姜诗和姜舟吃狼吞虎咽地喝完豆浆吃完包子，还不忘把碗放到狮子墩上，才灰头土脸的上了车。
“哥，咱奶会不会觉得咱俩很丢脸”姜诗缩着小脖子，眼珠子乱转。
姜舟单手倒车，抽空瞥了一眼畏畏缩缩的姜诗。
本来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间上了几个档。
还好带了家里的宝贝疙瘩
他轻咳一声，稳重道：“不会，家里都是自己人。”
“哦哦哦，哥，下次你自己狗叫吧，我不叫了”
“”
不敢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