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改变主意
尚通大厦顶层的办公室。
梁兴扬手上拿着斑驳发黄的旧书，耳边响起诡异的诵经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神色平静地俯视着底下的城市建筑群。
这是从除灵社缴获的战利品之一，在他眼里却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在旧书里传出的厉鬼诵经声影响下，镜鬼本能受到压制，本能侵蚀得到缓解。
再加上鬼心菱形烙印六只鬼的压制名额，镜鬼的本能侵蚀得到巨大缓解。
“砰。”
杨间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梁兴扬也感到没有意外，坐上办公椅。
梁兴扬回头看去，收起斑驳发黄的旧书，无奈地说道：“进来先敲门吧。”
“经历了鬼敲门事件，我讨厌敲门声。”杨间随意说道，手上办公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这么说起来也是，我偶尔做一次梦，还是梦见敲门鬼站在卧室门口给我敲门。”
梁兴扬喃喃说道，又想起了什么：“邮局的送信任务来了？”
杨间摇了摇头：“距离301室才过去四天，四楼的任务没这么快出现。”
“我过来的目的，是想拿走鬼影头，进行异类的方案。”
梁兴扬目光一凝：“你改变主意了？”
“灵异事件迟早全面爆发，厉鬼找回拼图后，灵异事件的等级只会逐步上升不会下降，沉浸在鬼手三只鬼的压制舒适圈中，我不会有任何成长。”
杨间目光微动：“现在李军化身鬼骷髅异类，连李乐平也在进行梦游鬼异类方案，曹洋穿上了鬼寿衣，王察灵身边跟着两只恐怖厉鬼，所有人的实力都在提升，我也不能落后。”
杨间显然在大川市受到刺激，改变了主意，不再坚持。
梁兴扬脸色不变，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
又听见杨间沉声说道：“方案中最大的危险是鬼影头窃取的成千上万份记忆，你帮我删除这些记忆，或许不需要用鬼报纸裹脸，我的记忆会自动从鬼影上复苏。”
梁兴扬沉吟了一会儿，微微摇头：“不妥，还是按照方案来执行。”
杨间眉毛一挑，等着他给出理由。
“异类的方案非常凶险，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失去鬼报纸的保护，你以后用鬼影窃取其他人的记忆，肯定会被其他人的记忆影响，说不定连鬼影都会易主。”
梁兴扬不自觉回忆起人皮纸给出的镜鬼异类方案，当初在神户市，他保证了记忆单一性和身体容貌的唯一性，在照到镜子后，自己的记忆才在死机的镜鬼身上被唤醒，成为镜鬼异类。
“我忽略了这一点。”杨间感慨了一声。
他成为异类后，不可能放着鬼影窃取记忆的能力不用，既然一定得用到鬼报纸，那么就不需要剔除鬼影头里面的海量记忆，完全按照原本的方案准备就行。
梁兴扬沉吟了一声，心中暗道：“驾驭鬼喊人的廖凡遭受了摆钟的诅咒，应该会在大东市的王家古宅。也许代号鬼音的林落梅也能唤醒，可是异类方案太凶险，还是尽量保证万无一失吧。”
他表情思索，思虑周全后，开口说道：“我们得去一趟大东市找廖凡，拿到鬼喊人。如果你失败，我可以用愿望贴纸指挥许愿鬼，不断重启四十分钟，保证你有活下来的可能！”
原著中杨间在棺材里沉睡到苏醒的时间不足一天。他手上足足有四十九张愿望贴纸，除了必须用一张贴纸让许愿鬼留在身边之外，等于有四十八个四十分钟，足以重启一整天有余。
重启之后，一切回到最初，仿佛读档一般。
杨间神色动容，有被感动到，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商量好之后，离开了大昌市。
大东市宁安大厦。
王察灵躺在老板椅上睡午觉，突然他眼睛睁开，透过透明的巨大落地窗，看向外面。
一缕红光已经从天边出现，转瞬即逝，仿佛是他的幻觉。
“不是幻觉，有人用鬼蜮赶路，挺奢侈的嘛。谁会大张旗鼓地来大东市呢？”王察灵嘴巴微微张开，轻吟一声。
随后，办公室中的灯光如同受到强烈干扰一样，嗤嗤地闪烁了一下，灯泡上仿佛泼了鲜血一样，白炽的灯光变得一片猩红。
整间办公室从幽静的氛围，变得有些阴森诡异。
灯光嗤嗤两声后，恢复了正常。
“原来是鬼眼刑警杨间的鬼蜮。”
王察灵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两个人，他立刻站了起来，热情的打招呼：“梁兴扬，杨间，你们怎么有空来大东市做客，真是欢迎之至。”
杨间先开口道：“我们来一趟大东市办事，总得过来跟你打声招呼，不然显得我们太无礼。”
王察灵迟疑道：“两位是来办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这两位去了一趟大川市，结果大川市变成一座空城，他不免要担心大东市会不会重蹈大川市的覆辙。
“去王家古宅，你有兴趣，那就跟着来吧。”梁兴扬神情一动。
王察灵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他只是随便客气一下，没想到还有人会当真，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其实我对大东市疏于管理，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梁兴扬的实力摆在那里，如果他都觉得是棘手难题，王察灵觉得自己贸然插手，恐怕会让自己陷进危险的处境。
杨间忍不住笑了笑：“我们听说你王家古宅有一口能够重启的摆钟，还有几个遭受摆钟诅咒的驭鬼者徘徊在古宅里，所以过来见识见识。”
王察灵脸色一变，古宅里的摆钟，关系他能否通过重启回到过去，解决王家一代的诅咒源头，所以绝对不容有失。
可是没想到，摆钟重启的秘密居然泄露了出去。
百分之八十是那些游荡在古宅里的臭老鼠泄露出去的消息，自己早该下狠手清理的！
王察灵心底不禁懊悔，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王家古宅确实有一口摆钟，也有受到摆钟诅咒的驭鬼者，不过古宅是关押厉鬼的牢笼，进去会很危险，非常容易迷失，请恕我不能同行。”
“没关系。”
梁兴扬瞥了一眼，心底却微微叹了一口气。
王察灵谨慎有余，魄力不足，守着宝山却不会挖掘，放任王家古宅被柳幕白、许峰等人霸占，王家一代的两只老鬼可惜了。
不过这是王家的家务事，就算王察灵把祖产全部败光，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
杨间浑身冒着红光，朝着王察灵问道：“我们不认识路，你们王家古宅在哪？”
王察灵眼睛瞪大，心里一阵憋气，难道他还要给图谋王家古宅的人指路？
休想。
“我们不是来取走灵异摆钟的。”梁兴扬瞥了一眼王察灵，嫌弃地说道。
“指个路而已，乐意之至。”
王察灵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红光一闪而逝。
梁兴扬和杨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