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满脑子都是乱码，没有章法，没有逻辑。
这感觉比以前单恋难受太多。吃到嘴的东西再吐出来，不如一直没尝过。
玩闹腻歪的时候是可爱到犯规的褚三岁，谈工作的时候是厉害到她崇拜的顶层精英。
曲玥：“为什么是我？我没有房企的经验。”
周筱悠愣愣看着他。
曲玥努力消化着，她诧异于周筱悠这么一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女孩子，居然能藏得住这样的心事。而且，她在喜欢对方看着对方交女朋友的情况下，还能一直做朋友……这是怎样的一种煎熬和忍耐？
周筱悠苦笑，嗓音无比艰涩的说：“我之前也以为，他可能，真的，是喜欢我……”
碰面后，还不等曲玥询问，周筱悠率先道：“三个月到头，分了。”
褚灵均如实道：“房地产方面，跟陆泽言合作，还是稳，他是资深操盘手了。不过，新公司是奔着用心做产品，想必不太会赚钱。”
转瞬，声音又哽咽了，“这个混蛋，明明只是玩一场，为什么表现那么好？为什么要让我体会被他爱的感觉？我好不容易从那个大坑里爬出来，又一次栽进去，比以前栽得更深，我该怎么办……”
次日，曲玥给周筱悠打电话，关心她的状况时，她笑嘻嘻的浑然无事。
谈话间，她一杯接一杯的喝，转眼喝空了几瓶。
反正还有他给兜底。
三个月的相恋时光，给了她一种错觉。
两人在一家茶道会所见面。
整个场景陷入粉红色海洋，处处点缀着粉色hello kitty，精美的洋娃娃，晶莹闪亮的珍珠，精致的蕾丝，犹如公主的童话世界。
“没开玩笑吧？就这么……分了？”曲玥难以置信。
当那件礼服裙展示在周筱悠眼前时，她愣了愣。
周筱悠大脑轰的一声，仿佛被炸掉。
褚灵均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行啊，你开心就好。”
以前只会用钱买女朋友高兴的卫少，在她这里，不断付出时间和心血。
曲玥赶忙安慰道：“冷静冷静，你今天可是要艳压群芳的女人，不能让情绪左右你的气质。”
所以，她就抱着这份心情，依然做他的朋友。
陆泽言恰逢其时的联系了曲玥，约她出来聊一聊。
转念，周筱悠锤着床道：“我是一个失恋的人啊，你怎么又撒起狗粮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啊！下次不约你出来了！”
“这个没关系。”曲玥忙道，“住房跟每一个老百姓息息相关，用心去做，意义大于收益。”如果能影响整个行业，更是好事一桩。
“我tm为什么要跟他玩三个月的游戏？我自讨苦吃啊！我以为玩完就玩完了……可是不是啊……我现在天天想着他，怎么办？我怕我控制不住联系他……我不能输！尊严不能丢！”周筱悠说着，攥起拳头捶桌子。
没一会儿，卫驰父母也过来了。
陆泽言：“高杠杆高负债，跑马圈地，为了维持资金链，缩短回款周期，半年从出图到项目建成。你觉得这种情况，能做出什么好产品？”
“是。”周筱悠淡淡应声。
有了一些亮眼成绩后, 来找曲玥谈合作的人络绎不绝。但她已经在思考，如何突破这个领域。一成不变的单一市场，给她本能的危机感。
……
苦苦哀求来的不是爱情，是怜悯。
整个人的思维完全掉线。
嫉妒的是，他们这才处几天这家伙就求婚成功了，而他，持之以恒喜欢十年，甜甜蜜蜜相处一年，到现在，还没求婚成功！！
所以，那个人渣到底在想什么？
“谁提出来的？”
周筱悠换上新裙子和新发型后，随着工作人员的引领来到宴会大厅。
听到他似真似假的告白……发生一次真正的酒后乱性……
曲玥：“又一次栽进去？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喜欢过他？”
全场灯光亮起，管弦乐队再次演奏。
她抿了抿唇，嗔道：“你们都联合起来瞒着我啊。”
曲玥一瞬间冷静下来了。
褚灵均心知肚明，陆泽言邀请曲玥合作，除了看重她的才干，还有他这个背后支柱的因素。用心做产品，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没有强有力的支撑最后还是被资本教训的跪下叫爸爸。
又责怪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有个人分担，听你倾诉，至少会好过一些啊？”
这条礼服裙是由特殊的化纤面料制成的夜光裙，时尚与科技结合，自带光源，裙面上樱花飞舞，落英缤纷。
周筱悠：……￥t……&…………&&……￥……
……
周筱悠打电话给曲玥，约她出来小聚。曲玥忙里偷闲，赶去跟好友见面。
……管他的，只要她美美的就好！
曲玥被他这么催促，哪还好意思，“没听清楚就算了嘛，我要去忙了。”说完，转身欲走。
她承认，她被那条裙子美到了。
嫉妒让他面目丑陋！他衷心祝愿卫少今晚就被罚跪键盘！
“卫先生请你去后台化妆间。”
“那你……参加吗？”
周筱悠与曲玥结伴前来，走进会场，差点泪崩。
两家家长对这桩婚事都非常满意，彼此青梅竹马又门当户对，找不到更满意的对象了。这次订婚宴上，两边长辈都笑得合不拢嘴。自家孩子真是懂事，不声不响的搞定了这么般配的伴侣，完全不用操心。
他订婚宴的请柬……
周筱悠点点头，无力的应声，“喜欢，喜欢很久了……一直不敢说，憋在心里……”
现场进入舞会的热闹氛围。
卫驰在周筱悠耳边，低声道：“试用期结束，我就不想再恋爱了。”
陆泽言笑了起来，“好。那我们再约时间，具体详谈。是投资做股东，还是单纯做职业经理人，你可以自行选择。”
周筱悠给曲玥打电话，“你收到那人渣混账的订婚请柬没？”
周筱悠毫无抵抗力的换上，站在落地镜前，优雅妩媚与精灵俏皮融为一体，她觉得自己美疯了！
这时候周筱悠已经喝的晕头转向，两人一起把她抬上车送回家。
曲玥问：“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穿着旗袍的美女在沏茶，陆泽言和曲玥相对而坐。
曲玥点头。
“你可千万别去找卫驰说什么他辜负了我啊，本来就是一场游戏，谁还玩不起呢。”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能跟陆泽言交谈被她肯定就兴奋不已的小老板。面对这个合作邀请，除了被肯定的高兴，更多的是对其他领域的雀跃欲试。
她周筱悠是何等骄傲的女孩，怎么可能要人怜悯。
周筱悠眉头一簇，这人渣是想搞什么幺蛾子？
“我……我跟他说过，我最喜欢粉红色……他娶别的女人，居然用粉红色，太过分了！”周筱悠气的脸色阵白阵红。
痛快的超乎她的想象……她以为，她以为……
相比之下，不如试试房地产。
她以为，三个月过后，就会顺其自然的交往下去。
“欸，乖。”褚灵均心满意足的放开魔爪，将她圈入怀中搂紧。
“我……”周筱悠咽下一口气，说，“对，我是要艳压群芳的女人！我不能输！”
……
“怎么还哭了呀？”她妈取笑道，“难道是被小卫感动了？”
那一次说是酒后乱性不如说是借酒发泄半推半就，她以为会改变什么，但什么都没改变。她彻底死心了。不想让自己那么痛，她壮士断腕般跟他划清界限，不再厮混在一起，积极去相亲约会。
“参加？！当然要参加！！”周筱悠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我倒要看看，他卫少最后的归宿是何方神圣。”
曲玥脸一红，嘟囔：“什么什么呀……”
曲玥调侃道：“有钱真好。有钱失恋能优雅体面的自我释放。没钱只能借口用工作麻痹自己半夜在出租房里哭。”
可是时间长了，真的会累，心会疼啊。
周筱悠无所畏惧，跟着工作人员离去。
又一次放下酒杯时，她抓着曲玥的手臂说，“我后悔了，真的，我后悔死了！”
居然能把粉红色那么完美的用在礼服上还丝毫不显土气……
有病啊？神经啊？他的婚宴，打扮她这个前女友干什么？羞辱新套路吗？
这一晚上，她经历了太多的意外，现在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她努力克制着翻腾的心绪，把曲玥拉离褚灵均身边，在她耳边颤声道：“我跟他没完……真的……太过分了……”
曲玥有些不解，她记得当初卫驰吐露心声时的表情，怎么可能是玩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怎么会这么草率分开？
“嗯。第一个项目是代表工程，要好好做，招牌和口碑全靠它了。”
经过一年时间的发力, 星月暖通的产品已经遍布全国各地，成为市场上颇有知名度的品牌。因为专注, 打造臻品，获得市场和消费者的认可。最新一季度的报表出来，公司销售额在领域内拿下了全国第一。
“没有，男欢女爱玩一场能有什么误会？”周筱悠冷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以为我玩得起……我也以为我玩得起。可是我后悔了，我不想要这种恋爱游戏……”周筱悠靠在曲玥肩头，痛苦的呢喃，“难道我不值得被人好好爱着吗……”
“昨晚是喝多了吧……喜欢胡说八道哈哈……”
周筱悠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八国自由行的旅程，不开心就出去看这大大世界，心情会豁然开朗。
“什么？你刚刚叫我什么？”褚灵均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盯着她问。
周筱悠摇摇头，“不能说……我怕说了就泄露了……大家都那么好的朋友，你跟褚霸王如胶似漆，他跟卫驰关系那么好，走漏到他那里怎么办……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是她一提出来，他就那么痛快的走了，衣物都不忘顺便打包走。
周筱悠感觉到他掌心在发汗，心里总算是稍微平衡了一点。
“就刚才你叫我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再叫一声听听？”褚灵均催促，“快呀快呀，再叫一声。”
但在她出发前，收到了卫驰送到的请柬。
在这短短半个月时间，他找到了结婚对象？
宴会现场的灯光突然熄灭，只有壁灯发出的淡淡的柔和的光。
曲玥听着陆泽言的话，依稀想起，陆泽言的履历上是建筑师出身。
“宝宝，咱别激动哈。”褚灵均上前将她抱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道，“我知道你为你闺蜜打抱不平，可这种事情你情我愿的，咱们作为局外人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你要为周筱悠出头，也得考虑她的意愿是不是？你觉得她愿意吗？”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选择了走，她绝不强留。
“有经验又如何，深谙一切市场规则，迎合一切赚钱套路，到时候就是另一个金湖。我现在需要的是情怀。我要一个有情怀有匠心的合伙人。”陆泽言看着曲玥的眼睛说：“你愿意跟我合作，善待业主一生吗？”
茶香袅袅, 在空气中升腾。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么对小悠。”曲玥说话时，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呵呵，我就说了是一段露水情缘嘛，在一起就是玩笑一场，本身就是开玩笑。”周筱悠一脸讥讽的笑，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被引领到大厅中央的她，身上的礼服裙闪闪发光，美轮美奂。
曲玥这一个亿有一半是褚灵均强塞给她的，他说：“要做就做真正的老板，至少持有一半份额。”曲玥想推辞，他眼一瞪，说：“我老婆哪有给别人打工的道理。”
无论怎样，她得遵从小悠的意愿。
她以为他真的喜欢上她了，因为他对她那么好那么黏。他对她的好，跟对他以前那些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女朋友截然不同。他会紧张她，会嫉妒会吃醋，会为她伏小做低。
“老公，老公……”
到了化妆间，多名化妆师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一名助理在旁边微笑道：“卫先生说您是他的贵客，必须好好打扮。他特地为您准备了礼服。”
灯光下，是一身笔挺西装的卫驰，手里拿着一捧roseonly的玫瑰，款步走向周筱悠。
曲玥点下头。
她控制着内心的情绪，管理着面部表情。
度假放松后, 曲玥以更加饱满的热情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不说许下终身诺言，至少在一起的快乐，值得再温存一段时间吧？
卫驰松开她，轻轻拭去她的泪水，看着她的眼睛说：“如果恋爱有保质期，有分手时限，那么我们的婚姻，一定要白头偕老，此生相随。”
“是！”周筱悠咬牙切齿应声。
“我就要……”周筱悠气的正要取下钻戒，被卫驰的大掌及时抓住。
“值得。你当然值得。”曲玥心疼的回道。
无论哪一种可能性，周筱悠都要被气吐血。
卫驰带着他的未婚妻，逡巡全场，跟人碰杯。
周筱悠在会场游走的时候，两名工作人员走到她跟前，问道，“请问，是周筱悠女士吗？”
卫驰有点虚了，他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道：“宝贝儿，你刚刚的沉默可就是默认，钻戒都带上了，不能反悔呀，所有人都看着呢。”
曲玥尽量抽出时间陪她，陪她买买买，跟她一起去泡温泉，看她敷着面膜品着红酒享受香薰spa排解不快时，只能感慨一句，有钱真好。
卫驰的订婚宴在市中心一家知名六星级酒店举办，包下整个顶楼的大宴会厅。
这种深情款款温柔又用心的男人，吸引力是致命的，就像戒不掉的毒瘾。
周筱悠低下头，脑袋抵着他的胸膛，泣不成声。
住在出租房里，面对令人窒息的环境，接手一家濒临倒闭的公司，一口气都不敢歇的拼了命工作。能交上房租发下工资就谢天谢地，哪有钱消费哪有时间玩，身体和灵魂全都疲惫不堪，硬逼着自己强撑，拼着一口气不让自己倒下。
还是……本来就有，他不过在订婚前跟她疯狂放纵一次？
周筱悠点头，“你说的没错。难怪你们俩感情那么好。”
“收到了……”曲玥弱弱的问，“你也收到了？”
一架粉色的无人机飞行器，飞到他们身侧，缓缓下降到卫驰手边，他取出一颗硕大的钻戒。随即轻轻牵起周筱悠的手，为她戴上了戒指。
卫驰紧紧扣着周筱悠的五指，用力攥了攥。
相亲被他搅黄……撩个喜欢的小奶狗，心意所托非人……
情绪犹如坐过山车高低起伏，她这辈子都没有被这么折腾过。
褚灵均开导道：“他们俩感情的事，你就别掺和了。卫驰这样自然有他的考虑。”
她决不能让渣男看到她愤怒痛苦的样子，她要比他的未婚妻更美，狠狠打脸！
曲玥掩饰住心底的惊愕, 脸上淡淡笑道：“陆总您深耕房地产十几年, 金湖集团大大小小几百个项目遍布全国, 为何要找人合作？”
这三个月的相处，至少，会有留恋和不舍……
尤其，暖通公司是由于徐醒的专业，才迈上这条路……
周筱悠心情不好也没去上班，每天去购物血拼，美容院做spa，从头发丝美到身体每一寸，去健身房练得挥汗如雨，欣赏自己的马甲线。
来都来了，怕什么，难道还怕看到他不成！
……
曲玥仔细的照顾周筱悠，帮她卸妆洗漱，直到她好好睡下。
公司规模也在快速扩张，由起初的几十人，发展成如今数百人的体量。
在众人目光聚焦在周筱悠身上，欣赏着那件艳惊四座的裙子时，一束追光灯亮起。
曲玥思虑片刻说，“我还是觉得，卫驰是真的喜欢你。如果是随便玩玩，找谁不好，为什么要找身边的好朋友？到时候怎么收场？为了一场游戏，毁掉多年的友情，他没那么愚蠢。”
在众人热烈的鼓掌声中，卫驰站起身，将周筱悠轻轻搂入怀中。
欣慰的是，他那游戏人生的哥们，终于找到让他心甘情愿步入婚姻的女人了。
路上，曲玥想到周筱悠跟卫驰的事情，时间过了一个多月，他们俩后续怎么样了？
然后，他在她眼前，单膝跪地，专注而深情的目光看着他，“小悠，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新娘吗？”
真想快点把这媳妇娶回家，每天听她叫老公。
褚灵均问她，“你想做吗？”
“谢谢陆总美誉。最重要的是, 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身为霸霸的女人，你还这么努力赚钱干事业，不服不行。”
周筱悠把曲玥约在一家轻吧。
“算不上，还在努力中。”
曲玥深思片刻后，看着陆泽言的眼睛，说：“如果陆总信得过我，我愿意尝试。”
……
周筱悠特地声明了，不带家属，曲玥便独自一人前往。
借着酒后这股劲，她把心事都发泄出来了，又哭又笑的倾诉着那个难以启齿的秘密，“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家那么好的朋友，哪好意思开口，他身边女朋友没有断过，还让我欣赏点评，我怎么说……难道说，你把我当哥们，我却想上你……”
关上房门，曲玥走出来，对等在客厅的褚灵均说：“我想找卫驰谈一谈。”
他的双臂环着她的腰，既温柔又紧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柔柔的盘旋，“我要结婚，我要娶你，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从此，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卫驰，眼里，心里，只有我的妻子周筱悠。”
曲玥笑，“所以我也不能太差劲啊。不然，漫漫人生路，怎么携手前进相伴到老？原本家世就不如他，在个人发展上还不思进取做个井底之蛙，岂不是更配不上他？”
想当年，她失恋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
说着她又笑起来，“我周筱悠活的潇洒漂亮，怎么能让自己陷入那种尴尬难堪的境地？喜欢一个人而已，又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事情，不至于把大家都弄的不尴不尬，都是成年人了。”
乱的，全都是乱的。
即使思念难熬，即使百爪挠心，即使心里很痛，她也没有主动去联系卫驰。
周筱悠哽着抽紧的喉咙，泪水怔怔直往下掉。
陆泽言轻叹一口气, “这些年，项目越做越多，人却越来越身不由己。要对大大小小的股东负责，要对公司上万员工负责，要为上层政策背书，交出满意的答卷。唯独，没有给消费者一个交代。”
“谈什么？”
曲玥回去后，跟褚灵均说了这件事。
“重要吗？我提还是他提，有差别？”周筱悠放下酒杯，“结果是干脆利落一拍两散。”
“后悔什么？”
曲玥：“所以，陆总的意思是……？”
她边哭边吐槽：“谁说要嫁给你了啊……自作主张搞这些，有问过我同意没有……别以为我是感动哭的，我是被你气哭的……你这个混蛋……把人耍的团团转……我告诉你，我就是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
卫驰将捧花递给周筱悠，周筱悠怔怔接着。
“忙你妹啊！”褚灵均一把搂住她，恨恨道，“我不管，你要不再叫一声，哪儿都别想去，咱俩就这么耗着吧！”
“可是他明明说过……”
“持久的共鸣，灵魂的吸引，才能让爱情历久弥新。色衰而爱弛这种事，通常发生在仗着自己年轻貌美找个有钱人就贪图享乐的女人身上。真爱是即便八十岁，彼此还是手牵手一起散步，互相拥抱和亲吻。”
得到褚灵均的认同，曲玥兴致更高了。她跟陆泽言经过几次磋商后，基本敲定了成立新公司的准备工作。她注资一个亿，陆泽言注资一个亿，成立雅居地产有限公司。陆泽言并没有出现在股东名单上，取而代之的是他一个亲戚。
“让谁别闹？”
她总会不经意发现他在看着她，那是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眼神。即使她可能当时正在毫无形象的吃着小龙虾，满手满嘴都是油腻。他依然是那种宠溺的眼神，给她擦拭嘴角。
“怎么了？”
……
“他真的很棒，逻辑分析很强，思想自成体系。很多时候给我的建议还有提出的看法都令我耳目一新。”曲玥由衷赞叹道。
“你最近是忙着你那家新成立的房地产公司？”
结果……
周筱悠笑，“有钱当然好。你现在也是有钱人啊。”
“求你了，宝贝儿，我要脸。别哭了，你爸妈过来了。”
曲玥在新公司筹备期忙的昏天暗地。幸好星月暖通已上了轨道，她亲自培养的一批中高层管理人员层级有序、职责分明，不需要她分出太多精力。面对新的机遇和挑战，她热情高涨信心百倍。
以前她觉得褚灵均喜欢曲玥就是看上她的脸，但是两人相处一年下来还是这么甜蜜，只看脸的话早腻了吧。曲玥虽然很美，但以褚灵均的条件和身价，想找什么样的顶级美女找不到。这两人之间还是有更深层次的内在吸引。
而此时的周筱悠成为了全场焦点。
“我就是我，分手后还是小仙女的我。”
只要她高兴，他能大半夜驱车几条街买她喜欢吃的东西。她感冒发烧的时候，他坐在床头陪伴，宁可电话办公也不去公司。她姨妈痛的时候，他会耐心的给她揉肚子，直到她舒服的睡着为止……
“你们谈恋爱还瞒着我们呢。要不是小卫来跟我们说订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周妈妈笑道，“小卫说了，要给你一个意外惊喜，不让我们跟你通气。”
周筱悠赶忙拭去泪水，再次抬起头时，她爸妈果然走过来了。
“老公，别闹……”
“金湖被资本捆绑，背负的东西太多。我想脱离金湖的束缚，再成立一家房企，打造我真正满意的桃花源。曲总，你有兴趣跟我合作吗？”陆泽言发出诚挚的邀请。
既然要做，自然全力以赴，曲玥在第一时间就决定了要注资。
在卫驰订婚宴前，周筱悠拼命的锻炼和保养护肤，力争在那一天美出新高度，狠狠艳压他的未婚妻。
曲玥心里暖暖的，没再拒绝。经过这一年的相处，她心里已经认定了褚灵均，此生非卿不嫁。曲玥笑道：“好的，老公。等老婆赚钱了养你哦。”
陆泽言品了几口，放下茶杯，道：“我有个地产项目，想找人合作，你有兴趣吗？”
真的是够意外的……
“叫不叫？叫不叫？”他一边挠她痒一边催促，曲玥笑个不停，无奈道：“好了好了……别闹……”
就连周筱悠自己都惊愕的看着身上的裙子，太美了！
是的，周筱悠说到做到。
曲玥陪周筱悠待了很久，褚灵均忙完后直接过来接她。
茶师分别给他们倒了一杯茶。
酒精上头，冷清自持的神色越来越崩，话也越来越多。
“让谁别闹？”
“你就不难受吗？”曲玥心里已满是对她的心疼。
周筱悠：“……”
褚灵均站在曲玥身边，看着那人群中心的一对，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嫉妒。
褚灵均对陆泽言无感，但他也觉得自家姑娘一直做暖通，确实埋没了她的才能。
热衷于科技创新的卫驰，这次为了周筱悠这条礼服裙，可说是煞费苦心。
陆泽言微笑道：“贵公司已经交付的产品, 获得了一致好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你是精益求精做事的人。”
说这话时，曲玥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她和褚灵均老了的样子，一对老头子老太太，那时候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皮……皮不动了吧，曲玥勾勒着几十年后的画面，不由自主的笑了。
两人相处这么久，只有他老婆老婆的叫，她还从没叫过老公，突然来这么一声，褚灵均心都酥了。